虽然心底早把羞辱无耻倔强冷静混为一团,可那一声声“澤霖”仍像出鬼没的蚂蚁喜欢有意无意地去撕咬她的心扉。她扑哧一声笑了,比秋月笑得妩媚“亏你还是梓钧的妹妹,那么清楚他的为人,怎会相信这种胡说八道的小报消息再而言之,梓钧那么聪明,若要调戏女人,怎会蠢到去碰你丈夫的秘书闹出是非,你说,对不对”
槿芝辩不过她,顿时杏眼羞怒,面色骤变,上下两片薄唇翻云覆雨中终说了句诚心的实话“余宛静,我当你是我姐姐才来好心告诫你,你已经是冯家的人,是我哥的女人,希望你能恪守嫂子的本分,安安心心给冯家传种接代。不要搞什么小把戏,离间我哥跟整个冯家。”
又是为冯梓钧搬离大院的事情而来,她笑了笑“怎么了槿芝,大清早到沁园生我的闷气,难道我做了什么不该的事”
“余宛静,你少给我装蒜,”槿芝桃色面颊霎那间粉白如蜡,淋漓的音色更是震飞了竹叶枝头鸣叫的麻雀“别以为我不知道,我成婚的那天,你故意坠江,故意把我丈夫留住不放。你心里恨我,恨我把你骗进冯家,恨我在你的交杯酒里下药,恨我抢走你喜欢的人,所以你存心报复,一边把我哥哄得心慌意乱,一边又花言巧语迷惑我丈夫,引他们两个人争斗。你余宛静别得意太早,我不会让你的阴谋得逞。”
原来是她,是她在酒里下了迷药,然后让她在磅礴大雨的夜晚为自己一生的绝望,流了一夜的泪。
她笑了,两瓣柳叶翘眉弯弯楚楚,满是晶晶闪闪的炙热,可她睁大的眶子翩翩竭力去承受竭力去吞咽,笑得更加妖娆“我没必要去哄谁,也没必要去迷惑谁。不是我嫁给你哥,便注定做你们冯家的媳妇,注定要为你们冯家生儿育女。我不姓冯,我永远姓余。我跟张澤霖之间的事跟你没有一点关系,我喜欢谁是我的自由,我想怎么做也是我的自由。你这番话该是对你丈夫讲讲,我想他比较喜欢听。”
“你”槿芝气得语塞,撩起紫檀木案几上的茶杯砸在大理石地板,淡雅的青色如泼出的油墨在洁白之地画了一幅绝妙山水。
既然互相撕破了脸面,她亦没必要再假装“这里是沁园,不是你的惊涛晓筑,你的大小姐脾气犯不着在我这里使。”
槿芝羞怒相激,巴掌不闻不问地扇了过来。宛静明明能躲过那一掌,却是硬生生地受了。那刚毅震惊的影子不早不晚出现在古色古香的门前,完整地看了场她如果被冯家人欺负的好戏。她撇过白皙脸阔,独独显出煞白是如何一点一滴浸入暗的殷红,显出她的眼帘她的嘴角是如何忍受不能出口的疼痛。当她的脆弱被他结识的臂膀一揽,她听到了他的怒吼咆哮“你给我滚”听到了跺脚的哭泣,也听到了他柔声的慰藉“宛静,对不起,我错了”
是的,她本不愿回冯家的,是为了他,全是因为他,她才会被无理取闹的槿芝无怨言地欺负而默不做声。
断肠日落千山暮25
待面颊的猩红潮涌渐渐冷却,宛静幽幽道“不要枉费心机为我寻宅子了,我答应了奶奶,不搬出冯家。”
他知她通晓情理,定会应承长辈的要求,可方才槿芝闯进沁园出手伤她的一幕确实让他无法不去痛心,他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