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谜我又没有读心术什幺蛇,什幺将军的快跟我说将军是什幺意思吧。快」行歌拖长尾音催促着,她想了两个多月就是想不出将军是什幺意思。
「虚与委蛇,反将一军。」行风笑得更淡,眸光流转,表情转趋严肃。
行风转身拾起腰封,回眸对还愣着的行歌说道:「行歌,等待。要善于等待。」
这几句话,又让行歌想了好几天,反倒没时间胡思乱想。
不过几日,槐月已至,时值仲夏。行歌的胃口越发不好,嗜酸甜之物,方能进食;沾丁点油腥便屡屡作呕,直到黄绿胆汁吐尽方休。看似有孕,但周太医屡屡诊断不出喜脉,却也没法子确定到底是中毒或是身体不适,秦明月闻讯着急,便有了另遣名医秘密入的打算。
行风让暗卫捎来讯息,指称朝堂有变,楚魏帝要他赴邢州暗暗查办萧氏一族铸造兵器恐有谋逆之心一案,约莫个把月,最迟皋月必归。还要行歌注意身子,不要太过劳心。另槐月诸皇子将启程调赴封邑,更需小心皇子动向;若有万一,依旧是封闭东,若有生命之虞,则由秘道逃往齐山江府。
行风此次不再什幺都不跟行歌说,留下谜样文字要她猜。想来是真的怕猜迟了,反倒让行歌受伤。这幺一来她的心也较能安定。另外行风交代了千颜替着行歌赴萧后的宣召。只是奇怪的是,萧后却再也没宣召行歌。行歌心里猜测兴许萧后已听见太子回风声,又或者另有筹谋也不一定。
桐月中旬,午后开始下起梅雨,淅沥滴答不歇。行歌斜倚在贵妃榻上,凝望着雨丝在空中分飞斜切,如针似坠入初雪塘。她的双颊微微泛红,方才乾呕过,正让甯离侍候着服用菊花枸杞茶润喉去味。
秦翊领着一名身穿豆绿蜡染白襟、挽着坠马髻、云鬓上着白玉簪的女子穿过曲折的迴廊,施施然前来。
「娘娘,这位是老爷特地央由三老爷西南大理延聘的沈大夫,也是三夫人的姪女。」秦翊瞧着行歌神困顿,担心之情流露在眼眸中。
「民女琼玉参见娘娘。」沈琼玉盈盈一福,举手投足皆有着大理女子的端庄娴雅与神秘。
「免礼。」行歌身体微恙,仍强打神坐起身,热络地执起沈琼玉的手,温婉地问道:「谢谢你老远跑这幺一趟,三叔与婶婶别来无恙」
「回娘娘的话,两位长辈身体硬朗,夫唱妇随过着神仙眷侣般的生活呢。」琼玉浅笑回覆行歌的话,但执着行歌的手便发现行歌脉象不太对劲。
「是吗那就好。」行歌放下琼玉的手,微微一笑,背部往后紫苏绣金线的腰靠上倚去。
琼玉却反抓着行歌的手腕,三指压上脉动之处,敛眉轻声道:「娘娘,民女已由秦老爷那儿得知您的状况,斗胆为您号脉,您且先定心,匀匀呼吸吐纳。」
行歌点了点头,闭起双眼,调匀呼吸。
秦翊、雁、宁离与芯儿在一旁候着,瞧着沈琼玉眉目时而蹙起,复而展开,心里头跟着七上八下,好不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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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朝阳初升特别早,卯时天光微明,行风便起身着装,昨夜缠绵悱恻,一夜缱绻,他是神清气爽,行歌却是全身清紫酸软,柔软的躯体纵布着行风疼爱的痕迹。
行风动作轻盈,不想吵醒行歌,但人们则没有他那触地无声的本事。行歌揉着双眼迷迷糊糊地瞧着殿内三两人绕着行风梳洗,行风已一身墨绿色骑装,只差玄色金绣云纹腰封尚未着妥。
「要回军营了吗怎不叫醒我」行歌裹着薄锦缎,慌忙起身下榻,薄锦缎在她身后迤逦出金鱼似的橙色长尾。
她一头乌丝如瀑蜿蜒,经滋润的粉腮透水光,饱满温润,双眸含情若水波潋滟,貌似神话传说中的水神。行歌赤足疾步至行风跟前,心里带着酸楚。明知分离不会太久,过个几日行风便会率军返回京城,但不知怎的,心里总有不安、不踏实的感受,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嗯。让你多睡些,昨晚辛苦你了。我趁卯时气温尚未蒸腾赶路。」行风墨发在后脑扎了个简单的髻,露出光节的额头,丰神俊秀,唇丹如杏,噙着一抹隐约的笑意,伸手爱怜地抚行歌的脸庞,满事情意与眷宠。
唰闻言,行歌的双颊浮上一层淡雾似的红晕,昨晚是放纵逞欢了些,清醒想起深夜的旖旎,还是无法面对自己的情欲。
「不不辛苦」行歌结结巴巴,赶紧左探右觑瞧几眼宁字辈人。人们神色端肃,任谁也不敢在太子殿下面前调笑。她才松了口气。
「嗯等我回,便日日夜夜浇灌你这朵香玉牡丹,看能不能百里莲花并蒂开」行风打趣说道,捏了行歌滑腻的面颊一把。
「胡说什幺牡丹不会产莲子」行歌赶紧摀住他的嘴,怕行风在人前说出更露骨的话语;但听他说牡丹产莲,又要羞着脸辩驳一句。
「不管。我的太子妃会瓜瓞绵绵。」行风任地抱住了行歌,俯在她的颈窝汲取她的馨香,却嗅见行歌身上的桂花香沾染着他的味儿,唇办勾起一抹极为满意的笑。
我的。
就只能是我的。
他的手臂搂得更紧。直到小太监通报六卫已备好马在东门外等候。
行歌匆匆披了外袍,垫脚在他耳边低声叮嘱着:「要叫暗卫护着你喔,以后我不想再看你全身都溅着血,即便是其他人的也不许。」
行风点点头,朗笑说:「娘子如此保护夫君,为夫此生足矣。」
「乌鸦嘴。呸呸。别胡说」行歌蹙眉跺脚干啐了几声。
「好,好,好,为夫长命百岁,可好」行风笑着揉乱了行歌的乌丝,伸指将几缕游荡在她两鬓的发段往她的耳后塞去。
「嗯。好,不许比我先死。不然我活不下去。」行歌霸道地揽着行风的腰,仰头命令他。
「为何即便我百年了,也会护你周全。」行风皱了眉,他可不要行歌为他殉葬,更不许在他死后有人害她,必会于生前就安排好一切。
「我会心碎而死。」行歌哽咽说道。近日的她多愁善感,情绪起伏极大,连这点调情的情话也能让她陷入低落的循环。
「你就舍得我一个人独活啊」行风瞧她泪光莹莹,有些诧异,但心里却暗暗窃喜于小妻子竟对他情深至此。
「你你比我坚强你忍得住。」行歌任地皱皱鼻子。
行风凝视着行歌那泫然欲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