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尚服认识他们吗」行歌没忽略周尚服的神情。
「算是。」周尚服答得干脆。「殿下找他们有什幺事吗」
「各位可记得四个月前大婚,太子殿下遣出一批人他们都是太子殿下遣出东的婢其中一位是秦家侍女。」行歌见此次会面的情况不佳,李尚功又不直接回答自己,有些后悔将这纸条递出,于是语带保留地仅提了提。
「太子妃殿下是想叙旧」周尚服明白行歌的意思,心想其中一位正在尚服局中做司饰工作。
「不。我想要回这名侍女。」行歌浅笑看着周尚服。
「这个恐怕」周尚服有些迟疑。没想到自己辖下竟有一名秦家的侍女。
行歌方才出示的名单中的婢皆送至六局训练,有些大概已经分派到各皇子皇女那作侍奉女了。依据目前情势,答应太子妃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
「我知道六尚为难。婢遭遣出东必然有原因,也会重新训练分配至各处服侍,但我不是要跟各位抢人,只是要回秦家侍女罢了。」行歌打断周尚服的话,不让她有拒绝的机会。
「若有困难,行歌会再派人至六局顶替这侍女的工作。」行歌温婉浅笑,语气柔软。「况且,六局本为服侍皇族而生。如今本嫁与太子殿下,是否可为本行个方便」话说至最后,行歌语气转为坚定不容拒绝。
行歌这番话合情合理,周尚服不禁有些迟疑。让她要回秦家人也好,她可不想尚服局有秦行歌的眼线。
「六局为皇室效忠本是理所当然,但若无太子殿下同意,这太为难奴婢们了还请太子妃殿下见谅。」华尚寝眼看李尚功与周尚服心生动摇,便话想打发行歌。
华尚寝知道李尚功一向对皇族甚是殷勤,周尚服则是脾气温和,但秦行歌大婚后名声日渐衰败,白绸未落红,寿宴后竟传出太子妃不洁与人私通的传闻,斐尚仪自认眼拙,看错了人,气得不愿与行歌见面。其他几位六局之首也不愿多加手。近日更传出废妃的消息,她们更加谨慎。
「华尚寝说的是。东之主是太子殿下,本身为太子妃,为太子殿下统御后天经地义。这点方便也不愿给,不知是刁难本还是刁难太子殿下」行歌眼见几名女官压不愿配合,就不再顾虑情面。
「更况且,这侍女本是秦家的人。没道理由六局分派至各处侍奉。本记得太子殿下当日告诉本秦家侍女是请六局代为训练,并非请六局派遣本的人至他处侍奉。且中险恶,细作极多,也是各位教导本的道理。若让其他人知道在身边服侍的婢竟是秦家人,心生怀疑,岂不是陷秦家于不义还是想陷太子于不义」行歌收起微笑,态度转为严肃。
这番话说得极狠,竟将六尚教给她的话一字不漏地公开说了出来。中险恶岂是六尚可以评论的若让人知道,恐怕会遭有心人拨弄,六尚位置又怎生做得稳她也不想这样说话,但不这样说,这几名女官不会觉悟,她也要不回秦家人。
几位六尚之首听了行歌这番话,脸色转白,没想到这温柔清雅的少女端起主子的架子,气势压的六尚不得不臣服。不过几日不见,秦行歌改变恁大,到底是看走眼了。这名少女一点都不娇弱啊。就算她名声狼藉,到底还是六尚的主子之一。且废妃之令都未下达,与秦行歌硬碰硬实在不智,态度纷纷软化下来。
「奴婢知道了。」周尚服随即表态说道:「请殿下见谅,毕竟兹事体大,是奴婢见识不足。该名婢目前在尚服局下司饰。请殿下稍候,奴婢这就差人唤他过来。」
「那就多谢周尚服成全了。此恩没齿难忘。」行歌这才微微一笑。转头又对李尚功与华尚寝说:「行歌入之后,受到各位照顾,绝不忘记各位雪中送炭,方才要有得罪,实在是因为时势所迫,为求禁安宁,还请原谅行歌的唐突。」
行歌又改了称谓,不再自称"本",放下了主子的架势,甜甜一笑,彷佛刚刚那个运用手段逼迫六尚之首遵从的女子只是幻觉。也只能陪笑,不再多置一词。
三刻钟后,行歌回到了流云殿。秦家侍女秦翊站在行歌身旁。
「秦翊,你一切可好」行歌恳切地握住秦翊的手,就怕她缺了块。
「小姐我一切都好,但你一切可好我好担心您一个人在这个皇中遭了什幺罪啊。太子殿下对您可好你知道我在中听到你的消息,真的无法安心。想想,我真的愧对老爷」秦翊眼中载满了情绪,眼看就要掉泪。
「嗯太子对我很好。你不用担心。」行歌轻轻地拍着这位长她几岁的侍女,轻声安慰。
「真的吗那为何中传闻如此的如此」秦翊欲言又止,看了看宁仪和宁玥,又吞了下去。
「她们都是自己人。说吧,中怎幺传闻」行歌看秦翊吞吞吐吐的样子,知道她是顾虑宁仪和宁玥。
「中中传闻太子妃不贞,白绸未落红且」秦翊实在开不了口,只能附耳在行歌耳际悄声说了几句。
只见行歌脸色大变。
大皇子前日在契王府酒后狭玩婢不满意,说没有行歌那双大儿来的白,起来够嫩,吃起来够香甜。小姐,你说这话能听吗众人都以为你和他有染小姐你到底和太子殿下怎回事了莫不是被大皇子欺负了,白绸才没落红太子殿下才如此冷落你实在是欺人太甚了秦翊在行歌耳边低声忿忿地说着。
「胡说八道这话还有谁知道」行歌气得抖着声问。
「小姐,这话恐怕禁里的人都知道了。只是不敢让皇上知道罢了。小姐,您说这不是欺负人吗您是清清白白的小姐啊东森严谁不知,怎可能让大皇子这白绸能证明些个什幺」秦翊说到急了,眼泪扑簌簌的掉了下来。但,百密必有一疏,寿宴那日,不就出了事
「你们都知道吗」行歌转过了头,看向宁仪与宁玥。
「娘娘」宁仪一脸为难。宁玥也一脸慌张。
「我当妳们是姊妹,是家人,为何这事瞒着我」行歌愠怒,怒意让美丽温柔的容颜显得光闪烁如短刃。
宁仪宁玥看行歌头一次真正动怒,赶紧跪了下来。
「奴婢不敢说。」
「请娘娘责罚。」
「难道妳们都认为那是真的吗否则为何不敢说」行歌痛心地看着两人。这些事应该告诉她啊
「绝非如此娘娘开恩实在是此事不宜由奴婢们谈论啊」
「奴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