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掏出私房钱来,左近也没有那些可以满足这座房舍修筑所需要的巨大木材
接着,争吵便扩张到了闻讯赶来的将军府一干重臣之中,面对着众人的指责和责备,守汉毫不示弱,坚决要修筑这座水晶宫。理由也很是充分,“我第一不耗费公家的钱粮,用自己的钱修造;第二我作为一个长官,有一个公余休憩的所在又如何了犯了哪条天条了”
在一旁冷眼观瞧了半天的郑杖,仔细分析着每一个人的表情举动,甚至连脸上的细微之处都认真的研判一番。
终于,他下了判断:这个小家伙是真的要胡作非为一番来满足自己的,想想也是如此,换了自己,年少、坐拥数万雄兵,占据数千里山河,府库充盈,钱粮无数,如果不拿出胡乱花用一下,那是绝对不心甘啊
“咳咳”他在一旁咳嗽了两声,表示了一下自己的存在。“大将军,列位大人。”正在激烈争论的众人纷纷停止了口沫横飞的争吵,将目光投到这个郑家常驻河静的使者身上。
“你要说什么”年高德劭的福伯气的胡子一翘一翘的,口中不住的喘着粗气。
“福大人,列位大人,外臣窃以为,将军说的有道理,公余休憩所在是需要有的。走遍列国八方,那里有君上没有一个私密休憩的”
“说得好”守汉用力的拍了郑杖的肩背一下,“回头我有赏赐给你”
“但”为了让李守汉的这个水晶宫能够建成,郑杖决定玩弄一下小小的手段。“外臣以为,雷大人说的有理,左近山中一时无法寻觅到如此的巨木美材,就算是寻到了,怕是一时半会也无法运出山中。耽误了将军的大事,却是不好的。所以,外臣以为,可以先建一部分,让将军大人有一个小小的所在,可以休憩游玩一番,然后再逐步扩建,最后达到这图上的宏伟壮观之景象。”
别人在那里或是皱眉,或者微阖双目,各自盘算郑杖的主意,只有守汉心中偷笑,这厮玩弄的就是后世被人玩烂了的,先立项建设一期工程,然后不停的追加预算,追加投入的把戏嘛
“那,以郑大人所见,应当如何营造”雷明生已经进入到了技术讨论的层面了。
“列位大人,以外臣愚见,将军大人的宏图大业,非巨大华丽之物不足以相衬,所以,这一面丈余尺寸的琉璃宝镜是此宫中的龙睛,必须先将此处建立起来。”
“而后,将周遭围绕的子镜逐一镶嵌、安装、树立,但是,数目嘛,便要大大的消减一番,可以现在巨镜周围镶嵌七十二面地煞之数,之后,在卧榻之侧,树立三十六面天罡之数。将军,列位大人,以为如何”
将原来的六百四十面镜子,一下子变成了一百令八面镜子,这样的削减程度,让守汉心疼的脸上的表情十分丰富,而福伯为首的将军府一干重臣们,脸上的神情也不那么剑拔弩张了,双方似乎找到了一个可以接受的平衡点。
一面镜子一万两,一百零八面便是一百零八万两,你要求神拜佛的确保在转运、营造、安装过程中不出现什么问题,即便是如此,也要打出至少二成左右的富裕来,那便是一百三十余万两。再加上那面巨大的“龙睛”,这样一丈有余的琉璃宝镜,至少也要五万银子。
房屋虽然被大幅度削减,但是仍然长有六十余尺,宽有三十余尺,高有十五尺上下。采办材料,雇请工人,建成之后的布置,这样的建筑,李贼,你不花上二百余万两白银,我看你如何能够建设起来
郑杖按照自己以往为郑王和黎皇营造宫室房屋时的经验,简单的做了一个概算。
“你自己在南中商情上发了公文,缴纳了各项税款,又花了大钱在垦荒司那里买了南方的山林土地水塘,两项相加,短短的数月间,已然开销了数百万两,我就不信你能够用自家的钱财将这座穷奢极欲,荒淫无耻的所在建造起来”
“势必要动用府库钱粮。”
河静虽然素称富庶,然你李贼好大喜功,修路建桥,大兴大兵,且又运米北上牟利,移民南下垦荒。哪里不是大把的钱粮投入进去想来,此时府库已然空了不少了
这样一来,你对于我家主公的危险就愈发的小了。
但是,接下来的话,却令郑杖魂飞天外。
“老郑,本来老子打算奖赏你点什么的,可惜啊你个家伙却没福气。没得坏了我的好事”
送走了一干重臣,守汉虎着脸死死的瞪着郑杖。
“你回去告诉你家主公,问问他,寮国他还打不打打得下打不下”
按照两家的盟约,郑家和李守汉一起对付寮国,那家先到,便是“先入关中者为王”,这块地盘便归属那家。
但是,南中军在即将发动对寮国的攻势时,却迫不得已南下暹罗,救援王宝。虽然与暹罗签了盟约,但是北面的郑王爷却抓住了这个时间窗口大肆的凌虐寮国。
短短的数月间,上寮的地盘已经被郑王爷的那些装备了九转钢制刀枪火器的骄兵们攻占了三成以上。
但是,愈是往寮国内地深入,越是难打。那些山民抵抗起来比寮国的正规军还要顽强疯狂。这些山民,郑杖在河静街头也曾看到过他们的同族,每每打一捆柴或者是到码头上扛一天的大包,换了钱,便到酒馆饭铺大醉一场,之后随便找一个角落倒地便睡。便是这群看上去极其蛮野的山民,居然同郑家军打得死去活来,往往攻下一个山民村寨,郑家要付出几十上百人的伤亡。就算是之后能够放手大肆抢掠杀戮一番,然后将寨子一把火烧了,但是,士气却一点一点看不见的消耗掉了。
“你们再打不下来,那就休怪我出手了我打算从中寮北上,你告诉你家主公,知会一下前敌将领,莫要发生误会,否则,一旦冲突起来,后果自负”
“嗤虚张声势,空言恫吓而已”郑杖在脑海里将今天李守汉的表现迅速的串联了一遍,得出了这样的结论。你说你要动手,你的兵马呢你的钱粮还够支撑你打下寮国吗
“还有告诉你家主公,让他对自己的主公恭谨些于公,那是我大明正式册封的安南都统使,于私嘛嘿嘿”守汉拂袖而去。
丢下我们可怜的郑大人跪在亭子里仿佛一具行尸走肉一般。过了许久,才在打扫卫生的仆妇催促下起身离去。
李家小贼和黎家果然勾结一处了
从一个隐秘的所在看着郑杖失魂落魄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