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女出入,士兵酗酒,军纪隐然有废弛迹象。
这样可不行看着那些不久前还是悍勇无匹的小伙子,转眼间成了脂粉堆里打滚的英雄,王宝和张小虎当机立断,引兵退出金边,派人北上请守汉派人前来接管此地,王宝引兵西去,扫荡真腊各地。
几场小规模战斗下来,大大小小的寨子被拔掉了十几个,凤凰营的战士也恢复到了攻克金边之前的状态。但是,在继续作战过程中,一个新的问题出现了。
很多苗人村寨,得知眼前的这支明国大军的主将是苗家人,军官、士卒中也有很多的苗家人,立刻前来投军,要求在军前出力报效,只要能够将我们一起纳入凤凰营即可。
提出同样要求的,还有诸如景颇人等等。理由也是竟然一样,“你们营中,有我景颇人佤人等等如何我等不能从军如何我们便要两样对待”
这该如何是好
留下,最简单不过,而且,对于征讨地方也有大用场。但是,军饷、武器从何而来不留,一来兵力不足,二来伤了同族的心。
“南征路上,有愿意归附者,可编为外营,所需武器军饷,暂行在缴获中开支。待经过检验,确有战功后,再行正式编练为军。”得到了守汉的允准,王宝便大胆的收容使用这些部族兵以壮声势。
“敌军约有凤凰营之兵万余人,zhongyāng数千人,应为敌将王宝所部,左右两翼之兵,阵型混乱,旗号繁杂,刀枪器械不一,应为王宝沿途收容的降兵。”窝罗翁从望远镜里细细的端详着王宝的军阵。
比较暹罗军的阵容,南中军的阵型规模就没有那么大的气势,原因很简单,没有那么多的大象。在军阵的前沿,是大大小小的四十多门火炮,大佛郎机二十四门,十二磅炮六门,八磅炮十四门。这些火炮,连同营地里的火炮,是将士们连拖带拽的从顺化城下一路拖曳到此,路上不知道累死了多少水牛。
炮队后面,是一辆辆的车,车上只有木架,木架旁似乎隐约可以看到几个绞盘模样的东西,车后面,是一个个的木箱,不晓得里面装着什么。
王宝本人和一群军官乘马在自己的军阵前,身后的阵容很是令山田长政惊讶,并不是他印象里明军习惯的三叠阵,也不是在暹罗,在广南国见过的所谓西班牙方阵,而是另外一种阵型。
军阵的正面,是几排铁炮手,肩并肩的站立在那里,从南到北约有千余人,如果是三列的话,便是有四千上下的铁炮手。在铁炮手队列的尽头,便是一列列的刀盾兵,由西向东纵向排列,战士们手中的长刀,在阳光下闪动着锐利的光芒。
刀盾兵的身旁,也就是阵型的最外层,是四列长枪兵,每个长枪手,俱都是身着铠甲,头完之后,各自回归本队,准备作战。
“我军,凤凰营各部向前九步。彭坤,洪差,你二人各带一哨火枪兵,分别前往左右两翼弹压。命令他们,原地不得妄动,闻令出击,有敢妄动者,斩”
随着王宝的一声声命令,司号官吹响了铜号,挥动旗帜,军阵中间的凤凰营整齐的向前迈动步伐,形成了略略突出的格局。从凤凰营中分出的两哨火枪兵,则是在彭坤、洪差的带领下,分别往左右两翼传令。
“开炮”窝罗翁令旗摆动,炮手们在葡萄牙军官、军士的指挥下,紧张的装填、瞄准。
“轰”一发炮弹发shè出来。直直的冲向凤凰营的军阵。
一声闷响,炮弹击中了一名士兵,那士兵随声而倒地,头颅已经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炮弹去势稍缓掠过了两列火枪手,飞到了军阵后面在空地上弹跳了几下滚到一旁去了。
轰轰轰方才那一发炮弹显然是试shè,重头戏开唱了。二十二门炮在葡萄牙军官的指挥下,分为两组,一组开炮,一组装填,炮火连绵不绝。
每一波次十几枚炮弹落到阵型之中,连续的两个波次,造成了十几个凤凰营士兵阵亡,三十多个士兵受伤,其中约有半数以上会残疾。
“果然是强军”对面倭人义勇队的智慧山田长政死死地盯着炮弹的去处,“居然挨了四十多炮,阵型不乱,不喊不燥。”他回头看看自己的部下,虽然倭人俗称强悍,在暹罗也曾经创下不到三百人便企图发动宫廷政变的记录,但是,自忖不敢面对如此的炮火打击。
两轮炮火过后,对面的炮声开始稀疏下来,炮手们命令苦力从后方提来清水为炙热的炮筒降温。一桶桶的清水泼洒在青铜炮上,发出一阵阵刺刺的响声,清水转瞬间变成了热气飞到空中。
“命令象兵冲上去”
随着窝罗翁的命令被一级级传递,战象们开始在象奴的驱使下一点一点向前移动,越过炮队阵地后,大象们开始加速,竹楼里的战兵也开始为火枪装填火药、弹丸,将长矛放在最为顺手的位置上,准备在马上就要到来的战斗中大肆屠戮一番。
大地的地面在几百条粗壮的象腿密集的频率敲击下,仿佛开始震颤起来,战象们又不时的发出令人恐怖的嘶鸣之声,仿佛修罗地狱就在眼前。
“又是这一套”王宝放下单筒望远镜,轻蔑的哼了一声。“阮家是如此,暹罗军也是如此,便没有点新鲜的吗”
“大人,我们是不是开炮拦截”
“打旗号开炮”
司号官挥动着手中的令旗,炮队的阵地上立刻发出一阵阵轰鸣,十二磅的大炮率先开口发言,用最为热烈的语言去欢迎这些庞然大物。
“回头可以还给叶少宁象牙了。”王宝看着空气中炮弹划过时留下的轨迹,口中不由得有些得意。“我还得加上利息”
在距离不到二里的shè程内,正是十二磅炮最为强悍的杀伤范围,几头正面被击中的战象顷刻间倒地,身上披着的铠甲被炮弹击穿,甲叶子成为了谋杀的共犯。
两枚炮弹击中了两头大象的象腿,战象顿时发出悲鸣,侧倒在地,竹楼里的战士也是狼狈万分的倒在地上,正要从地上爬起,迎面又一头战象低头冲上,两名火枪手登时被战象踩得血肉模糊。
如此血肉横飞人命如草芥的场景,早就看得左右两翼的外营部族兵一个个心惊胆战,原来,打仗同打冤家是完全不同的
十二磅炮的轰击令战象的冲击势头稍稍一滞,也只是一滞而已,在带队军官的喝令之下,战象们稍稍调整了队形,拉开间距,排成两列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