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抬腿踢。大脚却蹦了起来,伸个脑袋抵在他怀里:“你打你打!打完了老娘
就不欠你的了,打完了我就再和野男人去睡!”大脚闷着头往长贵怀里拱,长贵
却再不敢伸手了,几下子就被大脚拱到了炕上,忙蹽身窜了上去,躲在炕边指着
大脚:“你看看你这样儿!你不磕碜?”
“我有啥磕碜的!你个阉货都不嫌磕碜,我怕个啥?”大脚索性豁了出去,
扯了嗓门跟长贵吼。
一句话把长贵噎得无话可说,梗着脖子半天也没吭哧出个字来。一口气憋了
半天,顶在胸口闷得几乎晕死过去,终于,一巴掌打在自己脸上,吼着哭了出来
:“你当我想啊!”
听男人憋屈得缩在墙角里哭出了声,大脚的心又一下子软了:是啊,哪个老
爷们儿愿意自己不顶用呢?还不是那狗日的病么?怪他个啥呢?抬着泪眼,又忘
了身上的疼,忙跪着也上了炕,一把把长贵拢在怀里,嘴里念叨着再不去了,泪
又止不住地淌下来。一时间,老夫老妻的竟哭成了一团。
家里面乱成一堆,吉庆却啥也没听见。和大巧儿躲在屋里腻歪了一会儿,直
到巧姨做得了饭,才恋恋不舍地回了家。
进了家门便又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娘低着头闷声不响地拉着风箱,爹却坐在
门槛上〃吧嗒吧嗒〃地抽着烟卷。乍看上去与平日里一样,但空气中却耄щ'得有
一丝丝僵滞。
吉庆嘻皮笑脸地凑到长贵跟前,学着他的样子又卷上根烟递给长贵,问:〃
咋了爹,有事儿啊?〃长贵并不答话,仍闷了头一口接一口地抽,浓浓的烟喷出
来缭绕着弥漫,呛得吉庆大声地咳嗽。见爹不吭声,吉庆又凑到大脚眼巴前,讨
好地帮着往灶眼里填柴。一抬眼,猛得发现大脚脸上的几处青紫,吓了一跳:〃
这是咋了?和人打架了?〃噌地跃起身,拶胳膊挽袖子说:〃谁啊!娘你跟我说,
看我不砸了他家的锅!〃大脚抬着肿胀的眼泡看了看吉庆,伸手又把吉庆拽了下
来:〃啥打架,是娘自已摔得。〃〃真的?〃吉庆也是虚张生势,他早猜到应该
是爹打得,见娘这么说,便就坡下了驴。
爹咋就敢揍娘?这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天说凉就凉了,树上的叶子成片地往下掉,飒飒地风吹过来,打着旋儿漫天
飞舞。一眼望不到头地芦苇荡展着枯黄的枝,,雪白的芦花宛如苇丛顶着的白盔,
在秋风中摇曳起伏,像无数温柔的箭簇倔强的射向天水一色的苍茫中。
秋日的萧条似乎与吉庆无关,他仍沉浸在与巧姨和大巧儿母女俩的欢娱中,
季节在他们这里似乎停滞了。他更不会去关心爹娘日趋紧张的关系。只是发现娘
开始变得沉闷,阴沉个脸似乎要和爹一样。
自从那天两个人动了手,大脚便再没和锁柱私下里相见。一来长贵每天像个
跟屁虫似的盯得她死死的,再就是有时候面对着吉庆,想到自己的所作所为,似
乎也有些不堪。
而刚刚枯木逢春的身子,却没有那么多顾忌。想得厉害了,大脚只好又重新
的拾起了冷落多日的那根棒槌。把棒槌再掂到手里,大脚却觉得越发的沉重冰冷,
抚摸着自己还算滑嫩丰满的身子,却偏偏要让这么个玩意儿来满足,顿时便觉得
阵阵委屈。一气之下,将那东西甩得远远地,可怏怏的躺下,那种撩人的瘙痒便
缓缓的袭来,进而猛烈地在全身荡漾蒸腾,像一群蚂蚁在每个股缝里钻进钻出。
大脚只好又爬起来,在角落里又捡了那棒槌。
更多的时候,大脚更喜欢变着法的使唤着长贵,看他伸个舌头在自己下面卖
力的舞弄,大脚便会觉得一种发泄了所有怨气的欣喜。
女人的心,就像蒲公英,一旦被风吹散了便撒了欢儿似的漫天飞舞,任你想
什么法子却再也拢不回来了。
大脚的身子犹如月子里被充沛的奶水涨得生疼的**,刚刚被挤出去一点,
还没好好的享受那股子轻松,便硬生生的封存了。一时间憋得难受,却只好眼睁
睁的看着它一滴滴地溢,浸得自己每天都笼罩在一种潮湿中。于是大脚越发的怀
念那个活物,尽管那个东西来的快去得也快,但真真切切是热乎乎的,真真切切
可以钻进自己的身子。
似乎是最后一场秋雨了,在窗外哗哗的下着。屋子里,长贵却拎着根皮绳怒
气冲冲的注视着被捆成了一团的大脚。攥在手里的皮绳,长贵就像攥着自己的一
腔仇恨。
长贵这段时间放松了警惕。开始他还想着去找那个野男人,但一转念又有些
犹豫,毕竟是自己不行,找了人家又能怎样呢?还不是更加的难看?只要管住了
自己的女人,那就是关上了水管子的龙头,没了水自然就没了要喝水的人。于是
黑夜里上了炕,长贵便更加卖力,像个不知疲倦的狗伸了舌头在大脚身上每一个
缝隙处舔弄。大脚也老实了许多,天天的跟着自己搓玉米晾苇子晒地瓜忙个不停,
便渐渐的放了心,渐渐的不再像以前那样对大脚严加防范。不料,就在这天晚上,
大脚竟然又开始了那事儿——
第十六章:
今天下午天气不好,云彩越来越厚。本想着都到了这个季节应该没有雨了,
刚吃过后晌饭,雨点却稀稀拉拉的掉了下来,看那样子,一时半会儿的竟没个停
歇。
吉庆到了初三,转念就要考高中了。学校里从这学期开始抓了紧,每天放学
后又加了晚自习,很晚才会回来。大脚在锅里把留好的饭给吉庆热上,被长贵匆
匆忙忙地唤着,拎了盏煤油灯推上了车子一起下了地。
地里还有一些晾晒的地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