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楼里伺候人的吗我?
卫落抿着嘴,也有点火了:“珧儿你别过分了,闹够了没。”忽然站起来把还不太清醒的萧珧粗鲁的拎出浴桶,解开自己身上湿透的衣裳扔到一边,把萧珧随便擦干了些,扔到床榻上,裹紧被褥怕把人冻着,这才擦自己身上的水。
折腾半天,萧珧酒也醒了不少,看见卫落因为这点小事跟自己甩脸子,心里有点凉,索性背过身去,懒得理卫落。
“能不能别闹了,我回来你不高兴啊?那我走了。”卫落一边擦着头发一边逗萧珧,看珧儿好像真不高兴了,赶紧哄。
“闹闹闹!我怎么闹了我。”萧珧转过来哼了一声,“哦,一样的事放小乔身上就是可爱,放我身上就是闹,凭什么啊,你不乐意你滚。”
“哎,这不我家么,我滚哪去啊。”卫落服软了,坐在床边隔着被扶着萧珧的腰,“我错了我错了宝贝儿,不该凶你。”
萧珧不动,侧身躺下去背对着卫落,默默难受,最近越来越矫情了,其实也想服个软,但不好意思,拉不下脸来,二爷最要面子了。
倒也不是真想让卫落伺候,但这是个态度问题,证明他心里有咱。
心里这么想,还嘴硬,伸手要把卫落搭在自己身上的手给扯下去,握住了以后,又舍不得了,就默默攥着卫落的手,背着身不说话。
卫落回来一次多难啊。
萧珧紧紧攥着卫落的手,背着身,低声道:“别再送金银给我了,家里堆了好几箱了,我花不完。”
卫落觉得心疼:“我可忙了,给你送那些就是想你喜欢什么就买点什么,我知道你什么都不缺可那是我心意啊。”话音刚落,就看见萧珧的身子颤了一下。
“我要在这多住两天。”萧珧赌气似的道,“我买你两天行不行。”
“你就那么忙吗,这几天我都没见你几回。”
卫落侧身躺上床榻,从背后紧紧揽住萧珧,从前只想过给萧珧一切最好的东西,可萧珧一直孤独,只希望自己在。
“别难过了宝贝,别生我气。”卫落安抚道,“钟离给我假了,这几天都在家歇着。”
萧珧吸了吸鼻子,背贴着卫落闭上眼,身上被一双大手搂着,挺暖和的,比自己一个人暖和。
暖和多了。
“你还想做么?”萧珧问,“来不来?”
“不了。你歇会儿吧,这几天查案挺累的,我就在这,哪也不去。”卫落拿右胳膊环抱着萧珧,头抵在萧珧背上,“睡吧珧儿,陪你呢。”
两人赤裸着身子窝在锦衾里,萧珧背靠着卫落温暖的胸口,小心地享受着来之不易的温存,回归首摸摸卫落,肋下的肌肉硬邦邦的硌人,体温暖着萧珧冰凉的手心。
夜里恍恍惚惚睡过去,萧珧睡得不踏实。
地上落了一封书信,好像是从萧珧衣裳里掉出来的,卫落顺手抄起来借着烛光看了一眼。
哦,合着小珧儿就为这事生闷气呢。
承帝要派人去驻守陈承两国交界,将军人选选的是卫落,这是封小密探写来报信的密信,还没定下来,等到承帝发话,也不过就是短短半个月,卫落还得启程去边关。六年才盼回卫落,没一个月又要走,珧儿能不气吗。
卫落胳膊压麻了,翻了个身,萧珧猛然惊醒,转过身紧张地抓住卫落手腕:“你去哪?”
卫落至今才知道,萧珧有多怕他离开。
卫落心疼的双手环住萧珧的身子,轻拍着哄慰:“没走没走,突然蹿起来吓我一跳。”
萧珧有点宿醉头疼,爬起来盘腿坐着,搓搓脸,揉揉披散下来的头发,低头捂着脸,从指缝里哼出一声:“卫落我受不了了,我睡不着,我一闭眼就是你,咱俩私奔吧。”
噗。卫落撑起身子靠在床头,笑出声:“私奔?至于吗。”
“怎么不至于了,那,我跟陛下请旨跟你去边关。”萧珧心里有考量,“再来六年我可受不了了,我都不知道那几年怎么熬过来的。”
“不能,谁说要去了,大承将军这么多呢,还能就差我啊,钟离肯定帮我推了,你放心。”卫落爬过来揽着萧珧,“再说了,你是陛下面前的红人呢,你说话好使,怕什么。”
“连你也觉得我左右朝政蛊惑君心啊。”萧珧嗤笑,“随便你们怎么想。”
卫落连哄带骗的把珧儿给哄睡了,自己睡不着了。
珧儿苦等六年了,当时是怎么回事来着。
六年前,训场里,萧珧半眯着一双桃花眼,斜睨着卫落缓缓走出玄武门,鼻子里哼出轻蔑的一声:“哼。”
领头也就骂几句了事,萧府的小少爷,萧老爷子的心头肉,谁敢真动他,不过瞪两眼了事。
萧珧来这当密探纯粹是为了好玩,而且对坊间先生拍案惊吹得乎其技的钟离将军和卫将军颇有好心,想接近了看看,到底有多。
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呢。
领头站在队伍前训诫了一阵,从袖口里拿出个小信筒,抬高声音道:“今天是你们第一次任务,抽签分配,抽着什么算什么,从这边传到那边后面,一人一个签,完成得好的,进玄密司,完不成的直接打回家,没资格当密探。”
玄密司是大承级别最高也是最为秘的密探机构,每年想进玄密司的小密探挤破头,如愿进的寥寥无几。
萧珧把着手里的签子,眼里兴味盎然,签子上书二字:“卫落”。
卫府书房。
小厮颠颠地送进来封信:“小少爷从仲北来信啦,特意问候您呢。”
卫落接过来随手扯开,家书洋洋洒洒四五页,有一页是卫荣写的,卫荣才十岁,就想着来京城,想当将军。
卫落看着家书笑,露出颗小虎牙,不知道怎么想的,提笔回信的时候说:“小荣来京城当密探吧,衣裳好看,精,比将军强呢。”
萧珧静静坐在房梁上,时不时瞥一眼底下,卫落在写字,行云流水,萧珧默默盯着。咱这是执行公务。
房梁上的动静卫落早就感觉到,一直没动作,这时候兴致一来,从笔架上取了支兼毫,手腕微动,那兼毫直接打着旋儿镖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