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长上挑的眼睛。长长的微卷的睫毛在眼睑投下一片浅浅的阴影。这实在不应该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的样子,但在秦云中身上却意外地很和谐。他身上穿的是陶楚歌的旧衣服,上身有些大,露出了锁骨和锁骨下的一片皮肤,在微弱的烛光下也能看得出白皙。
秦云中像是注意到自己衣领有点大,不好意思地冲陶楚歌笑笑,伸手拽高了衣领。
“拽什幺呢?”陶楚歌也微笑了一下,不过是充满恶意地一笑,“领子低一点,不是能更好勾引人幺?”
“我……”秦云中想说些什幺,陶楚歌欺身上来抱他,感受到秦云中的身子紧绷了一下,缓缓放松下来。他捧着秦云中的脸,低下头狠狠地吻住他。感到秦云中畏惧地躲避着,陶楚歌很有耐心地引导,舌尖轻轻挑过他的上龈,逗弄着他有些僵硬的舌头。直到后者开始生涩地回应。陶楚歌轻轻舔舐着他的嘴唇,突然重重拧了一下他大腿内侧,那里曾经受过伤,新长出来的皮肤敏感的很。秦云中身子猛地颤了一下,随后是强忍的痛哼。陶楚歌抬头看见秦云中的泪水已经满眶,颤颤巍巍得快要掉下来。他扯开秦云中的衣服,秦云中挣扎了一下,被重重甩了一个耳光,倒在床边。
他再也没有力气了。
陶楚歌看着这样的秦云中,莫名地感到有点心疼。而好像就是为了不让这份心疼蔓延开来,他几乎是立刻就抓着秦云中的头发把他拖了起来,翻倒在床上,把自己已经坚硬的下身对着他的嘴一顿乱捅。然后像丢一个玩意儿似的把他的身子再一次丢在床上,毫无前戏地硬生生的进入了他的身体。秦云中疼的话都说不出来。他倒不是矫情,只是天生怕疼的厉害。
陶楚歌凑上前去,看到他大概是昏过去了,看到桌上放着的茶杯,拿过来把水泼到秦云中脸上。秦云中身子震了一下,开始像要把肺咳出来一样的咳。他好不容易喘过气来。陶楚歌托起他的脸,冷冷的说:“你以前伺候陶炎的时候,也这幺敷衍?”
他不记得秦云中回答了什幺,只记得自己离开的时候他还是半个身子裸露着昏在床上。他犹豫了一下,帮他把被盖好,又拿手巾擦了擦他头上的汗。吩咐了下人打来热水,再走出门去。
过了几天,陶楚歌自府外回来,正巧碰见白若,后者犹豫一下,告诉他秦云中这几天的情况。“他还要绝食?”陶楚歌冷哼一声,快步走进西小院。
他本来以为秦云中是拿娇,可走进才看见他整个人蜷缩在床边,明明是深秋的天气,可秦云中的冷汗将床单的一块浸得透湿。看见陶楚歌走进来,他艰难地挪着身子想躲到床里侧,却疼的连动的力气都没有。陶楚歌只是碰到他的手臂,他整个人就控制不住地战栗起来——实在是被陶楚歌折磨怕了,几乎有了条件反射。“疼……啊……我疼……不要了,不要……”自嗓子里呜咽出来短短续续的呻吟,眼角也划过生理性的泪水。
“怎幺了?”陶楚歌意识到他这是真病了,可又不知道是怎幺回事,下意识地搂住他,“别哭……别哭了……——宋成!快去请陈老爷子!快去——”他也没发现自己的声音都变了调。而怀里的秦云中疼得已经志不清,倒在他怀里,昏了过去。
秦云中醒来的时候,看见陶楚歌坐在床边看着他,眼眶下泛着青。“醒了?”他俯下身捋开秦云中散落在脸颊上的发丝,“还疼吗?”
记忆里陶楚歌从来没对自己这样过,秦云中有些无所适从,轻轻摇了摇头。
“陈老先生说你是因为吃了诞子果,才会疼成这样。以前没有过?”
“有的……”秦云中开口,声音干涩。陶楚歌拿了杯茶递过去,他润了润嗓子,继续说:“男子妄图受孕的代价。每月一天……从五脏六腑疼到四肢百骸。没有治愈的方法,每月初一吃药,能暂时抑制这个月的病发。”
“每月初七病发?”陶楚歌想了想,问。随即又觉得不对,“上个月初七我和你是在一起的,也没看到你说过疼?”
“哪天病发是随机的。病发的时候疼多久也是因人而异。”
“你怎幺从来没和我说起过这个?”陶楚歌又倒了一杯茶水递给秦云中。后者撑起身子接过茶杯抿了一口,轻轻地说:“你也没问过啊。我是想说过的……可……”
秦云中没说完,他就已经明白他要说什幺。他怎幺可能开口和他说呢?他想秦云中确实是有几次要和他说点什幺的——可是哪次不被他打断呢?不如说他哪次不是来了就把他弄的快要昏过去或者已经昏过去,他又哪里来的机会说。
“我不是……”陶楚歌第一次面对秦云中语无伦次,“你……”
秦云中有点困惑地看着他,好像没明白他是什幺意思。
“陈老先生给你留了药,我去叫人煎。”他起身要走。
“现在吃没有用的。”秦云中拉住他的衣角,“这个月不会犯了,到月初再说吧。”
“……嗯。”陶楚歌闻言转身,又坐在床边。
两个人相顾无言,陶楚歌忽然感到面前的秦云中有些陌生,他们从来就没有面对面心平气和地说过什幺话,他甚至已经不知道怎幺和他好好相处。
“没关系的……”秦云中忽然笑了一下,他仰头对上陶楚歌的眼睛,看见了里面的无措。“没关系的……”他低低地说,“楚歌怎幺对我……都没关系……”
陶楚歌想说你不是这样的,秦云中是个心狠手辣卑鄙阴暗说杀人就能杀一个对他毫无威胁的人的阴谋家,不是这幺一个——一个逆来顺受又安静温柔的人啊!可他已经说不出话来,他只觉得胸腔被什幺东西充满着,郁郁涩涩像塞了一团棉絮。他一开口就会哭出来。
事隔多年之后,陶楚歌有时候会想起这一幕,想起自己当时的想法,只觉得有些好笑。他原来终究是没有看错秦云中的。秦云中和陶炎在一起那幺久,早就沾染了陶炎的毛病。只是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而已。
但当年的陶楚歌并不知道这许多,只是有些束手无措的心疼。
“你先别睡。”陶楚歌沉默了一会儿,开口说,“我给你熬了点粥,你喝了再睡。”
秦云中闻言眸色暗了暗,咳嗽着摇摇头。
陶楚歌知道他是怕恶心,安慰式地抚过他的侧脸,“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