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中平坦的胸膛,在左胸腔的位置来回抚摸,那触摸不带有任何色情的意味,指腹小心翼翼得磨擦底下搏动的心脉,倒像是在检查什幺。
继祐刚越摸越疑惑,余时中胸膛上的肌肤一片光滑,触感好得超乎他的预期,没有丝毫缝合过的痕迹。
「为什幺没有留下疤痕?」
余时中勉强自己大口吸气,艰难道:「什幺?」
继祐刚的手还摆在他的衣襟内,见他一副不想搭理的模样,手指一转,重重捏了他一把:「你不是动过心脏手术?不可能没有留下疤痕啊。」
「什幺?」余时中喘了一声:「我、没有动过手术啊。」
继祐刚瞇起眼睛,严厉道:「楼青云为什幺要找你?」
余时中掀开眼皮直视继祐刚:「上次抓我的人不是他吧。」
继祐刚没有回答,余时中又补了一句:「在医院那次,他、才不会做会失败的事情……他要是真的想要什幺东西,没有十拿九稳、他不会出手……」
「的确不是。」继祐刚垂下视线:「你很熟悉我舅舅嘛。」
「那你怎幺知道……」
「我也不是空口无凭,后来我私下审问过那几个意图绑架你的人,他们一口咬定是海市市长指使的,而且死活不肯说他们到底替谁办的事。」
余时中方才一听到楼青云三个字,就像被泼了一桶冷水,他冷静下来反覆思考继祐刚的话,突然道:「你骗我。」
「喔?」继祐显然没想过他会这幺说,挑眉道:「为什幺这幺说?」
以余时中对楼青云的了解,别说他的个性和处理事情的手段,单就身分地位和公众形象就不可能做出如此轻率的举动,继祐刚身为他的外甥怎幺可能会不知道。
为什幺骗他?又为什幺知道他跟楼青云的关係?
余时中想不到太複杂的层面,他当初被高秀明收养后,就决议重新展开新的生活,断开与过去的连结,他也的确在高秀明的羽翼下低调得过了好几年正常人家的生活。
但安稳的日子全被继祐刚三番两次的试探给搅乱一池表面上很平静的水,水底翻涌的正是那些被余时中封印在记忆深处的禁忌,无论如何也想忘掉的噩梦。
继祐刚既然能揪出楼青云的名号,别人自然也可以,而最让人感到不解的是,到底那两次要抓他的人是谁?
第一次在医院就被继祐刚处理过了,第二次则是闯入他的住处被抓到了警局,万成曾经跟他说明过侦办后的结果,犯人一至供认他们是因为观察余时中衣着不斐,时常名车进入小区,看準是个有钱的肥羊,趁着他不在家的频率越来越高,才会萌生犯罪的念头。
不过他现在最迫切面临的危机,是眼前这个男人,先不论继祐刚骗他的原因,或是他与大哥交恶的程度,继祐刚只要随口把他的消息透漏给楼青云,他这些年来战战兢兢安分守己的日子,就算全白费了。
「你把我留下来,就只为了骗我吗?」
「你今天真是让我惊喜不断。」继祐刚柔下嗓音,道:「如果我说,楼青云是你自己说出来的,你相信我说的话吗?」
余时中猛然抓住继祐刚的肩膀质问:「我说了什幺?!」
「你忘记你和那些人争吵的内容了吗?」继祐刚道:「就他们反反覆覆的供词,鬼才会相信他们单方面胡扯的串供,我舅舅是什幺人?是他们那种下三滥的蛀虫可以随便挂在嘴边的吗?」
余时中心凉了半截,结果最后还是自己在自己身上栽了跟头,他喃喃道:「那,为什幺你说他在找我?……所以其实他没有要抓我,那天在医院抓我的人根本不是他……」
「这就更令我费解了。」继祐刚勾起一抹诡谲的微笑,双眼露出老鹰锁定猎物般的精光。
他从西装夹层翻出一张照片,余时中几乎是触目的瞬间就像被一台卡车狠狠辗了过去,身体连同脑袋瞬间瘫痪。
「你……你怎幺会有这张照片?」
「这是你吧。我本来没把上次那些人的话放在心上,但有趣的是,楼青云真的在找你。」
继祐刚也是最近才得知,楼青云在找一个二十初头的年轻男子,特徵是男子的左胸腔上有动过手术的痕迹,而这张照片是楼青云要找的人的父亲,他一看到就几乎确定是余时中没错,那种相似度简直是同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余时中面色一滞,表情逐渐空白。
「时中。」继祐刚轻声唤回他:「你可能忘记了,我本来也以为我听错了,但你甚至在昏迷的时候喊出舅舅的英文名字,这种巧合你要我怎幺视而不见。」
余时中的心跳几乎跟着呼吸一起停滞,瑟缩的气管好像不是连到肺腔,而是心脏:「你告诉他了?」
「你承认了?」继祐刚居高临下得吐出一口烟圈:「有人刻意抹去你的过去。关于你的资料,我动用了公安系统都查不到,空白就是空白。」
照理说以舅舅的手段,要找一个普通人易如反掌,但却迟迟没有收穫,那只证明他要的人不是一般人,放眼北都,有能耐彻底把人保护到滴水不漏,左右不超过三个人。
而是哪一个人,不言而喻。
继祐刚把视线放回余时中赤裸的胸膛上,白皙紧緻的肌肤不泛暗沉的印子,在锁骨,乳尖,和下腹,零散斑驳一片,不难联想昨晚他跟杜孝之是如何激烈得交颈缠绵,他是怎幺用他湿润的小嘴失控得在男人的身下放肆得叫床,用那张清纯的脸蛋作出勾人犯罪的媚态,交出青春的肉体在被浪间辗转承受男人的侵犯。
清瘦又不失曲线的肌理,软得不堪盈握的腰肢,表面上看似温顺的标緻脸蛋,床下乖顺,床上淫蕩,难怪杜七爷会为他金屋藏娇。
当年杜孝之为了把丁香搞到手,明面暗地动用了不知道多少手段,弄得全城皆知,继祐刚不否认,当时的丁香的确风情万种,冷淡又妩媚,他何尝不想一亲芳泽,连一向对风月兴趣缺缺的杜孝之都为他大费周章,千金为搏美人笑。
事到如今全都是笑话,对他们来说,一个玩物而已,长得像丁香那样漂亮又如何,不过是一种余兴节目,外界可能以为丁香当初是因病引退,但他知道当时丁香的处境连敝屣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