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地坠落下去。白日里无色的日光,许多人都意识不到它的存在,每当它将要消失,却会把自己染成血色来昭示存在感了。
血色的光斑在母亲的身上跳动着,她试着对自己微笑,可一定是因为太久没有真正感觉到喜悦了,那种假装的笑容,连当时不过八岁13d n. 点ne t的清司都能看穿。
她和自己说了什幺呢?
因为一开始并没有好好听,现在已经完全记不得了。
之后的第二天,母亲就割腕自杀了。
虽然抢救及时,那一次她并没有成功,但从那天起,她的药量又被再次加大了,家里的刀具都被锁了起来。甚至,父亲每隔半个小时,就会心不定地打电话回去。哪怕是在工作时间,只要电话没有被接起来,他都会千方百计地找人去确认她的安全。
后来连他的精也濒临崩溃,也是理所当然的了。
好像是无法原谅自己做过的事情似的,沉浸在这种崭新又妙的哀伤里。
原来后悔,是这样的心情吗?
没有共情的人,也就不可能会有悔过之心,或许是因为根本感受不到自己的悲伤,才无法推己及人。所以,在大脑深处的某个地方,理智才一再提醒着他有什幺不对劲的地方,绝不可以溺于情感的幻象。
可是,清司并不讨厌这样的幻象。
如果强烈的感情真的会使人失去行动能力,那一定是现在这一种。它在血脉里流窜着,沿着心膜鼓动的频率被输送到全身,眼前的世界在这种力量下被肢解了,它们变成了模型的零件,有着失去平衡的倾斜面,和扭曲成圆角的边界线。
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体验,就像被蹦极的绳索抛到最高空,又疯狂地坠落下去那样,失控又惊险万分。
换做平时,清司一定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可既然已经发生了,骨子里追求刺激的基因却蠢蠢欲动,想要把每一种未知的状态都体味一遍了。
应该说,这就是求知欲吧?
那幺……一个想死的人,又是什幺心情呢?
是顺着关于母亲的回忆而产生的疑惑,它带来了无尽的困扰。太执着于理清其中的线索,在不知不觉中,自己已经完全停止了残忍的贯穿,他把阴茎搁在f的两腿之间。
是痛苦带来的后遗症也说不定,那个人的额发已经被汗水完全打湿了,胸腔也如同呼吸困难的绝症患者那样剧烈地起伏着。
他的人生里又发生了什幺呢?
有机会的话,应该和他说一说这个故事。他一定会明白的吧?
从这个想法中生出了期待的喜悦,它汹涌又热烈,甚至令人意乱情迷。完全没有经过思考的,清司微笑了起来,双臂紧紧地环住了对方的腰腹,在他颤动的眼睫上落下一个吻。
然后他直起身,用毫无负担的声音问戴斯:
“你在瓶子里放了什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