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无猜滑了下去,索性翻个身背对潜真。
胸口一热,潜真贴在胸口用以 转化阴煞之气的换流符耗尽。
至此总算是将那些入体的阴煞气息打散化掉了。
隐隐约约感觉到胸腔中多了丝丝缕缕的温流,也不知道会有什么作用。
「哦,对了。大哥,你村里有朱砂和黄纸吗?」
大哥从溪边喝了几口水,也不急着去车辕处架车,而是饶到了车后蹲了下来。
「朱砂这个东西,家里养猪的应该是有,但是肯定也不多。那个清宁观每年
都派镇上的人来收,要是收不齐,这村里一年的社火农祭就不管了。大家伙谁也
不敢多留。」
他眼睛不时瞟着那一大捆毛皮。
「你要是要写字的白纸,这村里都是睁眼瞎,肯定没有。要说这黄纸,你要
多少有多少。」
潜真不好意思躺着,坐起身奇怪道:「为什么黄纸这么多?」
大哥叹口气,瞥一眼毛皮:「穷乡僻壤的,没什么医生,大家伙有个病啊灾
啊,都是去镇上找王瞎子写张符化水喝。他那连纸带符太贵,大家伙就自己准备
好纸。也有的偷留下点朱砂送去。」
「管用吗?」
「管不管用也是个这。么有办法。」
「这个王瞎子是 修道的吗?」
「他修个屁的道,老婆娶了八九个,还天惦记别人的女人!就是年轻那会在
清宁观给那的一个道士倒过几年粪桶,积攒了一点人情。」
画符原来这么赚钱?管用不管用都能娶八九个老婆?
身上的符纸朱砂必定不是凡物,画符变卖的话,寻常人家定然买不起,而自
己当然也不舍得卖。
正好他心疼宝符耗费太多,想靠打来的毛皮换取一些寻常朱砂和黄纸试试。
看这大哥的样子,朱砂必定也有,只是村民们待价而沽罢了。
此时大哥没有再说话,也不起来赶车,不断搓着粗大的手掌,表情有些忸怩。
「你贼眉鼠眼地瞅什么?已经送你两张皮了!你还想要多少?」
无猜突然坐起来,指着蹲在地上的大哥叫骂,很是泼辣。
潜真被她吓一跳,不知道小妮子又怎么了。
大哥倒不生气,不好意思地笑着。
「大哥,你有什么需要就直说,我们商量着来。」
潜真心中暗叹,谁说农民就淳朴了?这大哥收了两张皮,拉到半路不走,指
定要加价。
大哥抹了抹嘴,脑袋快低到裤裆里。
「讷瞅见你们那堆皮里有几张虎皮。」
「你想要虎皮?」
大哥摇了摇头:「讷那鸡巴有一两年不咋硬了,讷媳妇嘴上不说,每次肏屄
的时候,出的水儿不多。讷寻思,你俩有虎皮,是不是有虎鞭,听说这玩意补鸡
巴。」
无猜小脸羞得通红,啐了一口。
「流氓!」
潜真笑了笑:「有的,这就给大哥。只是希望大哥能帮我多点朱砂,我不
白要,我换。」
他从那捆皮毛里掏了掏,拿出一根软软的生肉交给大哥。
「恶心!」
无猜轻踹潜真一脚,侧躺回草堆。
大哥却如获至宝:「好说,好说!今夜来就试试!」
这之后大哥不再耽搁,兴冲冲埋头驱车。
一个时辰之后,浓荫密柳处陡然一转,一片小塘现了出来。
几只白鸭嘎嘎敷水,岸边垂柳下蹲着几个捉鱼摸虾的孩童。
「讷早就跟你们这几个小兔崽子说过了,不要往那水深的地方给挤,非得给
挤,信不信讷捶死你们?」
大哥嘹亮的嗓子一放,几个小童慌忙忙溜向深深草丛,还不忘向他转过身吐
舌头。
「去!小兔崽子!」
大哥笑骂一声,轻哼起歌。
晃悠的牛车颠得他的歌声零零碎碎,一股慵懒安详。
潜真坐起身来,四下张望,这小池塘岸边围了一圈长草,有两条细细草径兜
转,想来是进出村子的 小路。
深草后偶尔漏出一角 厚厚的干茅草,是茅屋顶。
牛车转过弯来,印上小径年深日久车辙痕迹。
耳听得前方乱糟糟的,几个穿着干净的人骑驴相向而来,口中叫骂着:「瞎
了狗眼了?给老子让路!」
扬长而去。
大哥兜转避开的牛车回到路上,快赶几分。
「看把你们牛的。」
「大哥这些人是?」
「这些是那王瞎子手下的泼皮,专给他干些欺男霸女的营生。不知道咋地来
了讷们村。」
再转个弯,见村口处围了一群人。
眼尖的村民看见牛车,忙迎了过来。
「哎呀,黑蛋娃你可回来了!你看看今这事咋办?」
「富添叔这是咋地了?」
大哥黑蛋拽住牛车,跳下地奔了过去。
潜真和刚坐起来的无猜也跟着下了车。
几人分开围观的村民,只见地上流了不少血迹。
旁边放了一扇门板,上面躺了一个十七八岁的年轻人。
面色苍白,闭着眼,半边身子都是血。
破旧的粗麻经血一浸都快融化散烂了。
他右手搭在门板边沿,手腕处几乎尽根断开。
「怂娃!」
黑蛋忙扑了过去,猛从自己袖子上扯下一条布。
小心翼翼地绕 过年轻人小臂紧紧绑住。
这时年轻人的右腕才渐渐止血。
断口皮肉粘连,丝丝缕缕,显然是钝器所伤。
「这谁干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