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朝廷,祸乱江湖,凶残狂暴,人神共愤,我等早已
义愤填膺。现今诚心悔过,弃暗投明,愿唯崔庄主马首是瞻,共同铲灭奸邪!」
庭院内哗声四起。
自从曲真真现身之后,短短几个呼吸的工夫,形势便一波三折,奇事一件接
一件,还没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攻守已然逆转。
过了片刻,这才爆发出震天响的欢呼声。
曲真真苹果脸上眉花眼笑,拍手道:「茅先生,崔庄主运筹帷幄,洞察秋毫,
早已安排妥当,你以为当真不晓得你的诡计么?」
袁万成大怒,看向裘嵩的眼神中直欲喷火,咬牙道:「好哇!操你奶奶的,
姓裘的,原来……原来你早就做了叛徒!这些年来算是老子瞎了眼,咱们几十年
的交情,到今天算是结啦!」
裘嵩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似是心中有愧,不敢与他对视,亦不作应答。
曲真真小巧的鼻尖一皱,哼了一声,板脸道:「呸!这些年来,瀚社网罗奸
邪,残害无辜,与魔教何异?更何况今日在场的诸多前辈,当年都曾舍身破虏御
敌,那个时候你们又在哪里?事到如今不仅不思悔过,还敢口出狂言、与天下英
雄为敌,真可谓罪大恶极!」
小手在裘嵩等人身前一扫,又道:「……裘前辈等义士正是不齿与你们同流
合污,这才弃暗投明。眼下天网恢恢,就等着你们来自投罗网!茅先生,这回看
你还有何话可说?」
这一番义正言辞的话语从她一个小小女孩子口中说出来,就好像小孩学大人
说话一般,颇为不伦不类。但每句话都鞭辟入里,深得人心,群雄听得热血沸腾,
不少人都拍手大声叫好。
崔瑶妙目睁的浑圆,好像第一次认识曲真真一般。
曲若松与雌雄双狮夫妇更是又惊又喜,看着刀光剑影中那娇小稚气的身影,
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茅止仪脸上羞怒之色一闪而过,旋即恢复从容镇定,淡淡道:「好一个巧舌
如簧的黄毛丫头……」
眼角余光斜斜一瞥,见崔鸿轩的神情中似乎也有些诧异迷茫,心中一动,冷
笑道:「……如果我没猜错,运筹帷幄、洞察秋毫的人,恐怕并不是崔庄主吧?
他不辨忠奸、是非颠倒也罢了,然而天理昭昭,我等士子读圣贤经书,又岂能如
他一般罔顾纲常人伦,与幽兄逆伦的篡逆之贼沆瀣一气?」
群雄怒闻言不可遏,纷纷怒斥道:「呸,当今皇上英明神武,又岂是你这妖
魔小丑可以说三道四的?」
「他奶奶的,嘴上说的倒是一套一套的,当年老子在北京城下拼命的时候,
你又躲在什么地方做缩头乌龟啦?」
「水仙不开花,装什么大头蒜!要我说你老兄干脆改个名字,别叫茅止仪啦,
改叫毛头龟蛋吧!」
你一言我一语,讥嘲怒骂不绝于耳。茅止仪面沉如水,一语不发,目光中却
是杀机渐转凌厉,精芒闪动。
韩雪峰踏前一步,手中长剑一挺,沉声道:「茅先生,你大势已去,现在若
自缚请降、诚心悔罪,还为时不晚……」
茅止仪冷笑一声,截口道:「怎么?就凭你们这些虾兵蟹将,拦的下我么?」
蓦然间大袖一挥,真气涌爆,一下子便将韩雪峰长剑带飞。铁爪般的右手突
然探出,疾风劲起,竟是朝着曲真真抓去!
这一下突如其来,犹如迅雷疾电一般,众人眼前一花,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
便已让他欺身接近。
曲真真「呀」的惊叫出声,忙朝一旁跳去。但凭她的那点功夫,又如何能是
茅止仪的敌手?脚下只刚跨出半步,就被一把抓住后颈衣领,如小猫一般硬生生
给提了起来。
曲真真人在半空,被拿住了后颈穴道,顿觉周身一阵酥软,一点子力气也使
不出来了。小脚不住来回踢打,满脸通红,娇声叫道:「放开我!快放开我!」
「真真!」「师妹!」
曲进、关妙荷、曲若松、崔瑶、韩雪峰齐声惊呼,纷纷飞身向前相救;崔鸿
轩也是厉喝一声道:「留下吧!」
拳掌刀剑齐出,六道真气蓬然迸舞,气浪奔腾,将茅止仪团团裹挟其中。
茅止仪身处重围,却是不见丝毫慌乱,口中哈哈大笑,也不闪避,竟将女孩
当作兵器一般,左右抵挡。
曲真真小手乱舞,尖声大叫。几人投鼠忌器,只得仓促改向收招,连连躲避。
只有关妙荷芳心阵阵抽紧,好似刀绞剑剜,怒声叱道:「快放开她!」不退反进,
就要伸手硬夺。
「荷妹,不可大意!」
曲进大惊失色,连忙一把将关妙荷拉开。茅止仪哈哈大笑道:「给你,接好
了!」手中用力一甩,将女孩远远抛飞开来。
「呀!」
曲真真后颈穴道一松,瞬间如腾云驾雾般高高飞起。她手脚酥麻未复,轻身
功夫也半点也施展不出,顿时吓的魂不附体。
崔瑶玉足轻点,翩然凌空飞起,在半空中一把抱住曲真真纤柔腰肢,二人同
时被巨力牵引,身不由己向一旁摔飞而去。
幸而曲真真年纪幼小,体重甚轻,二女搂搂抱抱,在几丈外飘然落地,脚下
踉跄数步,「哎哟」一声,险些一跤摔倒。
与此同时,茅止仪身法飘忽如鬼魅,真气鼓荡如浪潮,霎时间同五人各对一
掌。
「嘭嘭嘭嘭!」
轰隆连震,气浪四炸,双方均觉气血翻涌。茅止仪借着巨力反推,飘然飞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