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很想笑的感觉,如果不是确定自己没有认错人的话,他都要把眼
前这个家伙当成流浪汉了。
此时的吉冈错还真就是个流浪汉,他穿着一身分不清是白色还是
灰色的运动服,裤子的膝盖处偏偏打了个红色的补丁,衣领被扯掉了
半边,剩下的半边还开了线。一顶折了帽檐的棒球帽戴在他头上,帽
顶上还有一个绒线球,显示着这帽子绝对是女式的,而且还是清纯少
女们戴的那种。
再低头看看他脚上的鞋子,好嘛,左脚是一只皮鞋,还算完好,
右脚却是一只旅游鞋,鞋尖处破了个洞,露出一根黑黝黝的大母脚趾
头,这里的光线不好,也不知道那黑是袜子的颜色,还是脚趾头的颜
色。
“站起来,哭什么?!”尽管心里感觉好笑,可宫下北还是做出
一副严肃的表情,厉声呵斥道。
“......”被他骂的止住了哭嚎,吉冈错抬起胳膊,用袖筒在脸
上抹了一把。
这 一抹可是好,原本就脏的不成样子的脸上,顿时就像开了墨坊
,乌漆墨黑,一道一道的,简直看不成了。
“怎么搞成了这个样子?”宫下北抬起手,将他额头上的一根草
叶拿掉,放缓了几分语气,问道,“你的钱喔?别告诉我都赌输掉了。”
也怪不得宫下北怀疑,要知道,当初吉冈错离开东京的时候,可
是随身带着不少钱喔,且不说存款,仅仅是现金就是一个惊人的数字
,如果不是赌输掉的话,他怎么可能混成现在这个样子?
“有,有点吃的吗?”吉冈错止住抽泣,怯生生的问道,“我都
快饿死了,从昨天早上到现在,什么都没吃到。”
“哈......”看他这副衰到底的怂样,宫下北终于忍不住笑出声
来,他抬手朝住所的门口指了指,说道,“既然都找到这里来了,怎
么不进去?”
“我......我看到,看到浅草在里面,”吉冈错支支吾吾的说道。
“她在里面怎么啦?”宫下北说道。
“我这个样子,很是失礼啊。”吉冈错伸手搔着头皮说道,也不
知道他的头发里是不是长了虱子。
宫下北明白了他的意思,吉冈错的想法,是这次回来还要跟着他
干,而浅草是他的女人,作为一个下属,被自己大哥的女人看到眼前
这幅样子,确实是很尴尬的。
“那你现在还不准备进去?”宫下北看着他,问道。
“我,我还是洗漱一下,换身衣服再去拜访吧。”吉冈错一脸尴
尬的说道。
宫下北迟疑了一下,说起来,他身边现在可以信任的帮手真是太
少了。不,不是太少,而是一个都没有,对吉冈错这个家伙,他还是
很重视的。
“那就上车吧,”宫下北不再为难他,说道,“我带你去吃点东
西,顺便找个地方洗漱一下。”
“好好好,”吉冈错连连点头,随即一溜烟的钻进车里。
宫下北正想着上车,忽然想起来自己钱夹已经空了,所有的现金
之前都给了源内秀织她们两个。
现在天都黑了,银行之类的地方早已关门,他还得回住所去拿钱。
叮嘱吉冈错在车里等着,宫下北转身走向住所。
住所内,宫下北走到廊阶前,也没有上去,只是对迎出来的浅草
绫说道:“去给我拿些现金出来,我要招待朋友,晚上不回来吃了。”
“嗨!”浅草绫应了一声,起身跑进门去。
“吉冈错回来了?”在浅井荔香的身后,真田佳溆双臂抱胸,微
笑着问道。
“哦,你怎么知道?”宫下北诧异道。
“他已经在外面转了一个下午了,”真田佳溆朝门口的方向扬了
扬下巴,说道,“我想不发现他都很难。”
“把他得这么落魄,是不是当初你们搞的鬼?”宫下北皱眉问
道。
“当然不是,”真田佳溆耸耸肩,说道,“我们哪有时间去找他?”
宫下北点点头,相信了她的说法。
浅草绫很快拿了现金回来, 厚厚的一沓,也不知道多少。宫下北
也没数,接过来揣进兜里,直接转身出门。
回到车上,吉冈错正拿着一张抽纸在脸上擦拭着,这是个好面子
的人,和大多数日本男人一样。
“说吧,到底出了什么事?”发动车子,宫下北朝后视镜看了一
眼,问道。
吉冈错略一迟疑,开始讲述他这段时间以来的经历。
故事的情节很简单,当初离开东京之后,他就按照宫下北的吩咐
潜迹匿行,跑去了静冈,在静冈的春日町暂住下来,租了一处并不起
眼的 公寓。
男人有了钱总是会变坏的,更何况吉冈错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人。
他在静冈安顿好了之后,尽管租住的 公寓很普通,很低调,可生活上
却有些奢侈。这一点不仅体现在吃上,更体现在私生活上,他几乎每
天都会带着 不同的女人回住所,就这样,一来二去的,他就被人家给
盯上了。
就在他暂住静冈后的第五天,和往常一样,他在一处居酒屋带了
一个女人回住所,结果,洗过澡,正与那女人亲热着喔,住所的房门
就被人给撞开了,六七个蒙面的壮汉冲进去,将他爆揍了一顿,随后
,又将他住所内放置的现金全都翻了出来。
当时为了尽可能的隐蔽行踪,吉冈错携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