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还活着喔?」
「哥,你不用哄我。都半年了,能回来的话,他早回来了。呜......」说着绣
儿又开始哭。
「好了好了,你先别急着哭,我帮你找找。」阿东有些苦恼,这大姑娘生得
俊俏,奈何不是自己的菜,偏偏她还要寻死,丢又丢不得。
「你怎么找,这么大的地方,这么长的江。」绣儿抬头望他。
阿东来了脾气,「我说了给你找,就能帮你找到。活着让你见到人,死了就
让你见到尸骨!你给我好好活着,明天咱俩还在这儿见,你可千万别再寻短见,
到时我带他来给你收尸,那可就惨了。」
「不管怎样,都谢谢你了哥。那我先回去。」绣儿说着要起身,阿东扶她腰
身帮她站起。她被陌生男子碰触,怔了一下,却没拒绝。
「对了,你有他照片吗?」
绣儿抬头看阿东,又低下头摇了摇,「本来我们有张合照的,是我拉着他去
年在镇上拍的,我俩一人一张。可是我那张给洪水冲没了;他家穷,没给他照过
别的相。」
然后绣儿又给阿东讲了讲小南的年龄和面貌特征,两人暂时别过。
阿东于是开足马力搜索,为了怕她再想不开,第二天就带回了消息,还开车
带她到那村子里去问。找到的人确实是前段落过水的,但是是个光棍儿,年龄也
对不上。那光棍儿见来了个大姑娘来找自己,流着口水傻乐。
绣儿摇了摇头,转身就回了车上。
阿东也知道这人不对,这不是为了显示自己很高效嘛,就想着先找个相近的
来安她的心。车上,绣儿似是确实觉得阿东是个有本事的,就说:「哥,你再打
听打听那些最近半年被淹死的......」沉默一会儿又说,「你说得对,活要见人,
死要见尸,见到他之前,我不能死!」
有了姑娘的保证,阿东也就能尽心搜寻了,方圆百里他都按个村子去问过了。
后面一周,他又带着绣儿去了两处地方,都是淹死的,年龄大概对得上。但
细一问身份不对,死者多半都找到了家人。
死的是少数,落水活命的更多,但活人不用带绣儿来,他自己一询问对方就
验证了。
阿东搜索大姑娘很拿手,找男人他真地快不起来。就这样在阿东也快信心不
足时,终于在半个月后,他在江边一条船上发现一男子。这男人似是个傻子,浑
身脏兮兮的。年龄倒对得上,十八九岁的样子。面貌他分辨不出来,只不过这人
看样子不丑。
阿东上前问他,他转头和阿东对视,却也不说话。旁边有个老头开了口,
「我从江里捞上来的,发大水时掉江里的。也不知是哪个村儿的,他说自己啥都
不记得了。没办法,就让他先跟我在一起生活,天天陪着我打鱼,想着等哪天他
醒过来再说。」
「你认识绣儿吗?」
那男子眼睛亮了一下,又很快变成迷茫,似是有 记忆,但想不起来了。男子
于是用手掌用力按自己的头。
老头见了一惊,「你是他家人?」
「不是。你捞起他时,他身上可有什么东西,比如照片、证件什么的?」阿
东回答那老头,又追问了一句。
「啥都没有,人都掉水里了,能剩下啥!」老头说完去扯鱼网,忽又回头,
「对了,他怀里好像有东西,这些天他也不脱衣服也不洗澡,就总是拿手捂着胸
口,好像落水时怕给冲走了。后来这不给冲傻了嘛,留下后遗症了,还整天捂着
不放。」
阿东上前讨要,那男子捂着胸往旁边躲。
阿东扯过胳膊把他怀里东西一把给抢了过来。男子怒了,上前要抢回,被阿
东单手给按住了。他看着手上的物事,稍有些脏,但仍能看出是只绣花鞋,上面
的花绣得歪歪扭扭的。
男子挥舞着手叫喊着,「还我,还我!」
阿东把他推到一旁,「给我老实儿等着,我一会儿回来找你!」说完下了船,
等船上人看不见了,就瞬移走了。
阿东把绣鞋带给绣儿,绣儿拿手抢过去,先是一喜,再一羞,最后又哭起来,
泪水打湿了前胸,勾勒出饱满的胸部。
绣儿泪水涟涟,转头问阿东,「他死了吗?能让我再看他一眼吗?」
「活着!」
绣儿一听大喜,上前抓住阿东胳膊,「在哪,在哪?哥,能带我去找他吗?」
阿东于是让大姑娘等着,他好人做到底,把车开了过来准备送绣儿去见情郎。
路上绣儿讲这只鞋的来历。原来她有段时间学刺绣,这是处女作。可惜手艺
不精,绣得不成样子。小南见了却很欢喜,抢走了不还她。
「我都不知道他一直留着这个。」绣儿说着害羞地低了头。
一个多小时左右,小轿车将大姑娘载到江边。绣儿看到的是一个胡子拉碴的
男人,但面貌不会变,确实是她的情郎小南无疑。小南眼神起初麻木呆滞,绣儿
扑上去哭诉衷肠,小南眼神渐渐恢复灵动,「你是——绣儿?」
二人于是抱在一起一边哭着一边倾诉思念,打鱼的老汉在一边看着呵呵直乐。
阿东对这场景却不太感冒,心想又不是自己的女人,看着身材窈窕的大姑娘
被别的男人抱住,心里真是没滋没味儿的。
后二人对阿东表示感谢,阿东摆了摆手,他想做的做完了,回到车边准备走
了。
「哥你等等。」
绣儿跑到了阿东的身边,先是盯着他的脸,似是要把他的面目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