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的 点滴 记忆如同雪花片一样袭来,我颤
抖的将玉佩捏在手里,心中早已哽咽。
义父看着我的异常也不作多问,而是言而其他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放你
走吗?」他一边问,但并不想听我回答,而是自问自答的道,「我现在失势了,
而且一把 年纪自觉所剩时日也不多了,再把你留在身边是困着你。启云我送她去
留学,却把你留在身边打打杀杀,只是可惜到现在也没能为你留下点什么,你在
心里不会怪我吧......」
「当然不会,义父待我不薄,我感激你还来不及喔。」
「让你走,还有一个原因......你呀,虽然在我身边这么多年,可是你的心里
却沉的很深,你平时就不苟言笑,别人不知,可是为父知道啊,你心里一直藏着
事情,你不愿意说,但我知道你心里的事情对你一定很重要。」
知我者义父,我心中的事情逃不过他的眼睛,我动动嘴唇,心中默然还是没
有开口。
「是该告诉你当年的一些事情了......」
「我和佩蘅当时只是路过那里,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身上浑身是血,从
那么高的山上掉下来,我以为你死了,是佩蘅掐你的人中,你才喘回了气,从那
时候,我就知道你这孩子命硬......」义父不紧不慢的开始 回忆起我的事情来。
张佩蘅是袁世凯的义女,段祺瑞原配过世的早,为了拉拢他也是为了联姻,
1910年袁世凯被闲赋在家的时候,将她许给了段祺瑞。1915年,袁世凯
称帝,段祺瑞劝说他不成反被解职,张佩蘅也是大义之人,二人遂回老家华阴探
亲躲避牵隔。
华阴地处西安市东南,其东临潼关,南接秦岭,是旧时弘农郡所在地,辖内
更有华山奇观,可谓是古来就很出名。张佩蘅原是晚清陕西巡抚之女,老家即为
华阴县人。
「当时你才这么高......」义父说着又比划了下,接着道,「可能只有六岁或
者七岁,不过具体多大恐怕只有你的生身父母才能说的清楚了......也多亏了你碰
到了现在的母亲,因为佩蘅不能生,所以就把你抱着收养了,要是当时换作别的
人,你可能就没命了。」
「要不是义母待儿如同生母,儿也不会有今日。」
「你碰到了佩蘅,这是你的命数,所以才给你起了名——段启生。」
启生,由死回生,这名字不言而喻,「义父义母是我的再造父母,儿定会终
生铭记在心。」我说着双膝已经跪了下去。
「你起来,听我说。捡到你的地方是华山脚下的风雷镇,那天是晚上,山上
火光冲天,想来定是你家里遭到了什么变故......已经过去十六年了,那天因为
急着赶路,除了救活你也做不了更多的事情,我能记住的也只有这些了,不过这
些信息对你来说都是非常重要的。」
风雷镇,第一次从义父嘴里说出,这个地名即模糊而又仿佛清晰。我不禁感
激的道,「多谢义父,让我知道了我的根在哪里。」
「以你当时的年记,对那晚的情形应该是有些 记忆的,你一直不愿意说,应
该不是什么开心的事情,想必你今生今世都忘不掉吧。」
义父的一席话,让我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压抑,不禁哭出声来道,「孩儿敬
重义父义母,但也为生身父母不平,孩儿一直都想回去调查清楚当时的情况,如
果他们是遭歹人所害,儿定要为他们讨回公道。」
「古人云,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好男儿要有血性,这一点义父支持你,不过
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事情恐怕已经无从查起。就算你查到了什么,你的仇人还
在不在?或者他的势力可能会很强大,这些都不是你能把握的,你要想清楚了。」
「孩儿不怕,就算最后是死,这也是我的命。」
「你意已决,我也不便多说,不过......你要记住,遇事一定要冷静,切不可
冲动。」
「义父的教诲,孩儿会记在心上的。」
「你在陆军学堂的本事就很大,你的命硬,运气应该也不会太坏。」说完义
父再次示意老赵,将他的手枪取来递给了我。
「义父,这是跟随你多年的手枪,对你来说意义重大,我不能要啊,还是留
着给您防身吧。」
说完我又手捧着枪递了回去,不过却被义父不容反对的用双手推了回来,
「枪乃身外之物,从现在开始,它对你有用对我没用了,你就当做是我最后能给
你的了吧。」
「启生你就收下吧,关键时刻它能救你。而且老爷说的对,他现在没枪比有
枪更安全,这个道理你还不懂吗......」
他们说的确实有道理,以义父现在的情况,只要自己不生事端,安享晚年定
不会有问题,义父也是叱咤过风云的人物,他年后说不定还能够举行国葬,想通
了这些,我也不好在拒绝,便弯腰收下了。
「记得走之前去见一见你的母亲,她很不舍得你走......」看得出来义父也很
不舍,但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还是决然的转身进了卧房。
至此一别,以后应该再也见不到义父了,我对着卧室的门口恭敬的磕了三个
响头,才站起来离开。
「火车票已经给你买好了,津浦路转陇海铁路,在潼关站下车,明天你就走
吧。」
管家做了这么多年,老赵果然事无巨细,我忍不住感激了一句,「谢谢赵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