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启超眼里掠过一抹精光,他转身就走。而南宫无牙看到陈启超并不敢去对付城下的“叛军”,他眼里也是掠过了一抹精芒,带着一丝鄙夷的神色喃喃道:“不敢打?哼!”
南宫无牙抬头看向了城头一座炮楼,那里似乎有个人影在晃动着,他向对方打了个手势。藏在炮楼里的人影自然便是他的顶头上司谢阿狗,谢阿狗对于白梦胧有种病态般的崇拜和畸恋,对于一出现就让白梦胧颇为喜欢的陈启超更是极度厌恶。不管是出于对外来人的警惕,还是情敌的赤裸裸仇恨,谢阿狗都无法容忍陈启超的存在。所以他才故意搞出这场自编自导的试探,就是想要看看陈启超是不是真的叛军或者是其他势力派来的暗子。即使不是,只要陈启超稍有疏忽,谢阿狗也打算落井下石,把他打成内奸的身份!
谢阿狗看到陈启超转身离去,并不打算对城外的“叛军”动手,他顿时露出了一丝冷笑,那个小子果然不敢动手,这就可以说明对方的身份果然有问题。可是接下来陈启超的动作却让他大吃一惊,只见陈启超并没有离开城头,他直接跑到了设在城头的重机枪那边,直接一脚把摸鱼的机枪手踹离位置,然后直接双手抓住有海绵包裹的护手,猛地调整枪口。
韦大仁看到自己的头头如此血勇,也是兴奋得不行,他本就是个追求功勋的好战狠人,看到领导如此英勇,他直接掏出手枪朝天连开几枪,然后兴奋得大吼道:“陈统领威武!弟兄们,都给我狠狠的打!”
那些豹韬营的人当然不会管这个外来户的指挥,依然自顾自的摸鱼放着空枪。而那名被踹开的机枪手却敢怒不敢言,只能默默的躲到一旁,像是受惊的鹌鹑一般。韦大仁二话不说,直接当了副机枪手,给陈启超装填子弹带。而陈启超也不客气,既然识破了现在外面的激战是对自己的试探,那他就不用任何留情了。
“狗日的叛军,都给爷爷去死!”陈启超大吼按动扳机,重机枪顿时发出一阵刺耳的怒吼,连绵不绝的猩红弹幕迅速自枪口倾泄而出,朝着城外山道尽头的荒野上面有些懒散演戏的“敌军”射去。那些正在演戏的豹韬营弟子万万没想到,城头上面的“兄弟”居然玩真的!重机枪的子弹是如此的猛烈,普通人类的肉体只要稍微触碰到,一大块的皮肉就会瞬间消失!很快“叛军”直接被重机枪打得支离破碎,血肉模糊,化为一堆堆冒着热气的碎肉!
大量的血肉瞬间染红了那贫瘠的黄土地,冒着浓浓的白烟热气,黄白的脑浆和组织液,猩红的血液和各色的内脏碎片,像是下了一场末日般的血雨般,降临到了山道前的荒野。
“停!停!停!陈统领,快停下!”南宫无牙一看自己的兄弟瞬间被陈启超干掉了二三十名,立刻慌了神,连忙急得原地跳脚,嘶吼得都有些破音了。
只是那重机枪的发射声实在过于刺耳,在再加上那城头也有些豹韬营的人在开枪,所以陈启超似乎没有听到,依然在面带疯狂的神色,紧咬着牙关,嘶吼着对着城下那些吓蒙了的“叛军”射去!仅仅是这几秒钟,又有十来名豹韬营的枪手被活活得射得死无全尸!
其实以陈启超的实力,即使外界杂音不断,他依然听得见南宫无牙的跳脚劝阻声。只不过他故意装作听不到,反正这也合情合理,既然你谢阿狗想要试探陷害我,那就得让你知道知道疼!对付谢阿狗这种人,示弱只会让对方觉得你无能,所以陈启超要表现出锋利的爪牙,让谢阿狗伤到筋骨,让他觉得疼!
直到南宫无牙上来抱住陈启超,推开他抓着重机枪的手掌,那痛击友军的弹幕才为之一滞。
“陈统领,别开枪了,我们这是演习,演习啊!”南宫无牙欲哭无泪,那些被干掉的人都是他的部下,在现在这种环境下,有枪有兵才是本钱。更何况这些人都是百战得来的老兵,跟深山里的那些抓来的壮丁完全不同。现在直接被陈启超干掉了不到五十个,等于把他的部分消灭了近半!可是偏偏南宫无牙却无法责怪对方,毕竟陈启超是来帮忙抗拒敌军的,所以当他推开陈启超时,是敢怒不敢言。
而陈启超也表现出极佳的演技,他装出愤怒至极的模样,训斥道:“妈的巴子的!肏!你说什么?演习!白白死了那么多兄弟啊!”
南宫无牙还不好回嘴,只能面色青一块红一块的紧咬牙关,拳头捏得咔咔作响,偏偏又发作不得。他只能抬头本能的看向了炮楼,而炮楼里的谢阿狗也是面色铁青,可是心情和手下一样憋屈!在谢阿狗的身旁,还有一人,正是那气质阴鸷的独眼老道。独眼老道阴恻恻的说道:“我之前就劝你不要搞什么试探的馊主意,你还不信。现在看看!这回起码死了有四十多号兄弟,我看你怎么跟白梦胧交代!”
谢阿狗的面色变得更加铁青了……
等到回到主峰的腾龙堡时,陈启超让韦大仁带着部属回营地,自己则是往破晓楼而去。他没有看到白梦胧,听仆佣说好像是去了其他山峰有事了。陈启超的心情很愉悦,这回将计就计,干掉了谢阿狗的四十多号人马,还让对方挑不出问题来。不光如此,这种事情若是传到白梦胧耳中,对方肯定少不得被一番训斥,而自己的嫌疑则会进一步被清洗。
在确保不被监视和窃听的情况下,他从贴身处掏出一个小罐子,然后悄悄的打开了罐子,将里面的东西都给倒了出来。那罐子里面的东西居然是一堆甲虫模样的生物,那些甲虫一落地,立刻开始进行扭动起来,就像是在桌面化为了一个个象形文字一般。
在之前决定采取卧底然后里应外合的策略时,陈启超就考虑过如何和外界联系的问题,如果采取寻常手段,他并不相信腾龙堡里会没有干扰设备或者监听设备。所以当贾道士拿出那罐子甲虫时,他才觉得有些惊奇。根据贾道士所说,这玩意是巫门的一种灵蛊,分为子母蛊,可以像是传呼机或者说电报一样,根据主人的心思来传递消息。只需要使用者以自己的鲜血为饵,然后那些灵蛊就会进行相应的摆动。
本来像这种只是粗具灵智的蛊类,是无法传递太多详细的信息的,可是陈启超却想起了摩斯电码,于是便跟自己的后宫还有王振武编制了一套密码,可以通过让灵蛊扭动身躯来模拟字母进行沟通。随着那些甲虫逐渐扭动,一行行有用的信息也被陈启超给破译了出来。
在他离开队伍的那一天,自己的幸存者团队就和周保全谈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