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还是你们玄蛟卫黑
啊。」
唐禹仁平静地说道:「严觅其实是个忠君爱国的硬汉子这个可能也不是没有。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大可将叛军传来的利诱威逼上报,我们照样可以凭此将计
就计,让他将功折罪。」
萧泗水嘴角扯了扯:「这话恐怕连严觅自己都不会信,军部开出条件的第二
天就要想办法逃离汴梁了。也罢,倒了便倒了,反正以你描述的罪行,无论如何
他都得脱层皮。」
唐禹仁说道:「我们还有一层考虑,那便是想要说动将军拨兵前往濮阳,将
叛军的主力引出城来,一举歼灭。能抓住右护法最好,最次也得将何逸云给斩了。
为此,可以通过严觅布下陷阱,以青州后勤,甚至整个青州军部的部队为饵,叛
军不得不吃。」
萧泗水扇扇子的动作停顿下来,降低了声音道:「……这可是一场豪赌,唐
卫士。我们输不起。」
唐禹仁直直地盯着他,一字一句道:「我们不只是输不起,我们必须赢!而
除此之外,没有再好的机会了。当然,若军部的诸葛们想出了什么稳赢的妙计,
我倒是想听听,当我们不在时,军部的诸位推敲出的,能让我们不失一兵一卒地
收复濮阳的方法。」
房间里的氛围突然变得剑拔弩张起来。我忍不住低下头,竭力保持着脸上的
表情不变。唐禹仁怼起人来那是不分场合对象的,以至于有时候我会怀疑这家伙
是不是其实特别爱生事。
萧泗水眯起眼睛冷哼了一声,但并没有与唐禹仁较劲,而是忽地对我问道:
「韩良,你认为呢?」
面对萧泗水的询问,我早打好了腹稿:「萧参军,禹仁说得极对。而且,不
仅是我们必须赢,叛军也必须赢。右护法且不论,我亲自与『银狐』何逸云谈过
话,他城府极深,气度非凡,绝不会是错失这种战机的人。我们的兵马与资源远
超他们,因此只要形成围城之势,便会让他们寝食难安。但同样的,叛军高手量
远超我们,只要执意逃路或者冲击军阵,乃至小股地打游击战,那除了堆人力去
对抗和消耗之外,几乎无法阻挡。叛军裹挟天下的关键便是在于这举世无双的高
层战力,与他们的扩展速度。但这也是他们致命的弱点,他们必须将时间和人马
留下在各个攻克的城池里巩固和消化地盘,因此这八千兵马便是叛军目前能派来
青州的极限了。」
「但是,我们同样也时间有限。给他们巩固地盘的时间越多,便有越多的青
莲力士和生力军填充到叛军的行列里,减少我们的胜算。所以我们必须要采取攻
势,只要能削弱这高手军团的战力,比如……将他们引诱进早已埋下的陷阱里,
那便能歼灭他们,彻底保下青州。哪怕有天时地利,这也恐怕会是一场血战,但
若没有这条线索,那咱们便只能硬着头皮去正面迎敌。到时候的损失之巨,与胜
算之低,萧先生恐怕比我更清楚。」
萧泗水听了我这番话,再次前后摇晃起来,口中无声地默念着什么。我和唐
禹仁耐心地等待他的结论,并没有继续出声。
良久后,他神色有些疲惫地说道:「你们说得对。将军早就在等着这么一个
契机能够出击,而我也实在是想不出一个更好的机会了。但愿……一切能如我们
所想的那么顺利。」
第一百五十八章:属于自己的东西
有了共同合作的基调,剩下的交谈便融洽了许多。虽然萧泗水和唐禹仁两人
明显不对付,你来我往之间多是冷嘲热讽,但这不妨碍青州军部三个也许是脑袋
最好使的人有条不紊地归纳出明日该在军部会议时提出的重点。
离开了将军府之后,我半是埋怨半是打趣地对唐禹仁道:「禹仁你这嘴可是
越来越不饶人了,你就不怕把萧泗水激的与我们做对?」
唐禹仁淡淡道:「确实,我似乎对蠢货越来越缺乏耐心了。不过,萧泗水不
是蠢货,恰恰相反,他是青州军部最聪明的人之一。田将军在等待一个契机进攻,
他又何尝不是在等待一个机会能跳到我们这边来。有他的肯定,田将军必定会出
兵,就看我们进献的计策会被采取多少了。」
「话说,你为何跟萧泗水不对付?你话里话外的针对都快掩饰不住了。」
「……道不同,不相为谋。我和他不是第一次对上,以前也有过意见不合的
时候罢了。他的能力我还是认可的。」
就这样一路聊到街口,我问道:「喂,好不容易打了个漂亮的情报战,你真
的不来薛府跟我们吃顿饭?」
他似乎考虑了一瞬,笑了笑,然后摇头道:「今晚我有些手尾要处理,还要
求见宗勤师傅。明晚吧,比起在薛府用膳,我还是更喜欢在你家聚首的感觉。」
「那好吧,明天我再邀请你,可不能推脱了哦。」
道别了之后,我很快便来到了薛府的大门前。看着那两扇沉重的深红色木门,
我不禁回想起唐禹仁的话。他说得对,薛府纵然富丽堂皇,但也缺乏了一种家的
温暖。不知薛槿乔每日回到这个豪华但空洞的府邸时,又是什么感受。
一个与我相识,名为流月的侍女将我引进厅室之后,为我倒茶道:「小姐与
张小姐在厨房,吩咐妾身让您稍等一阵。若是想要,公子亦可先沐浴,热水已准
备好了。」
我错愕地说道:「你家小姐这是准备亲自下厨?谁这么大面子啊?不会是我
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