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
易地便将其扭断,然后打开了盖子。
里面是一沓泛黄的纸张,上面填满了潦草的笔记。不过字都认得出来,合在
一起却颠三倒四的,看来是被刻意加码了。
阮总管皱眉问道:「严户曹,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小的与兄长想出来的密语。这些笔记上记载的都是小的当年与兄长在
赈灾案中做过的手脚。小的在来到青州之前只做过小吏,甚至没有过正式职位,
哪怕小的要去栽赃,捏造罪证,也无从下手,只能靠兄长对仓部和仓部官员的熟
悉与指示一条条地来做。」
阮总管似乎也明白过来了,托腮沉吟道:「你是说,这里面记下的都是只有
严觅可能了解的细节,对吧?」
「正是。此间的内容只要交给官府,甚至用不着黑鸦探或玄蛟卫,任何熟悉
当年赈灾案的宪司官都能判断出真假来。」
宪司是各府主管司法的部门,属于监司的一个分支。我记得濮阳的监察官叫
戴仁,还是我们的接触目标之一。不过他是濮阳的监司官,可能对越城的情况不
够了解。
阮总管一张一张地将纸张翻阅了之后,态度暧昧地说道:「确实很有说服力。
不过一切还要看这里面的内容到底够不够让严觅识相。」
严林山连忙出口打包票道:「阮总管请放心,当年此事牵连之广,实在是整
个东南的一大丑闻。只要有任何翻案的可能,当今圣……皇帝必然会严查的,兄
长不可能会犯此风险。」
「呵呵,那么接下来就看你的能耐了,严户曹。若是此事有成,且不说过往
的罪孽一笔勾销,荣华富贵更是不在话下。」阮总管终于露出了愉快的笑容,抑
扬顿挫地如此说道。
而一直到现在被刻意维持的压抑而令人焦虑的气氛也如天边云霾一样,被阮
总管夏风般的笑意扫尽。严林山自然察觉到了这份态度转变,喜出望外地扑倒在
地上磕了几个响头。
「多谢阮总管,多谢阮总管,多谢圣军!」
阮总管吩咐了几句之后,留下两个花间派弟子看管严林山,剩余的人则随她
离开。出了府邸后,一个唤作「柳儿」的娇小美人对阮总管问道:「阮姐姐,那
严林山明知道咱们打下濮阳只不过是时间问题,为何没有出逃呢?」
我和梁清漓也看向阮总管,这是个好问题。
阮总管笑道:「官员在城未陷时便逃离,那是朝廷大忌。真要这么做了,以
后肯定是要剥职入狱的。当然,小命相关的时候,也无法避免大把大把的官老爷
屁滚尿流地逃跑。这严林山自然也不是什么硬汉,所以我看他没有离开的原因是
错失良机吧。内城虽然城墙高耸,防御坚实,但城门一关,除非有高强的武功或
者天大的关系,根本无法偷偷摸摸地混出去。这四面高墙反而成了将这些高官一
网打尽的囚牢,真是好笑!」
花间派的女孩儿们一起笑了出来,就连我也觉得有些讽刺。回到烟雨轩之后,
阮总管将其余的人们解散了:「好了,待会儿我要去向何将军报道,今天大家就
不用再巡逻了。苏芮,张沛,你们且留下,我有些话要跟你们说。」
她招呼我们坐下后,神色和蔼地说道:「这次你们俩都立了大功了,更是为
咱们花间派的分量狠狠地加了把筹码,真是好样的。哼,不要看咱们门派在圣军
里好像很受宠似的,其实有不少人在背后恨不得咱们被踩进泥土里呢。」
阮总管顿了顿,继续说道:「咱们虽然都为圣教做事,但也不能忽略圣军中
的派系和权术平衡。唉,这些东西跟你们才来了不到一个月的新人说,也许有些
不适合,但是只要你们认真为圣军,为门派干事,派里的姐妹们都会在背后支持
你的。」
梁清漓认真地应道:「奴家明白,这一切都是门派争来,而不是靠别人施舍
的。」
「好!你能认识到这一点,我就放心了。待会儿我去向何将军禀报时,会顺
便为你们邀功的。钱财赏赐不在话下,甚至哪怕玉莲诀尚未修成,也能破例让张
沛直接调入青莲力士,传下几门厉害的武功。」
我不动声色地问道:「总管可知接下来何将军该会如何利用这份情报?若有
任何可以让在下出力的地方,在所不辞。」
阮总管摇头道:「这就不是我们可以插手的事儿了,不过你放心,如果何将
军用得上你的话,我们肯定会为你争取的。」
我恭维了几句表忠心,却觉得有些可惜。要是能够破译严林山的文件的话,
那么我便有相当的把握能够将宁王军引蛇出洞,来个将计就计。而且更重要的是,
若是能把握住严觅的死穴,那便能为梁清漓报仇雪恨了。
不过这最关键的环节,我倒是有该如何补上的主意,就要看我的空降援军什
么时候到了。我看了看脸色有些苍白的梁清漓,有些担心。说实话,严林山的罪
孽,他所造成的伤害,终究只是我从梁清漓的诉说和资料里读来的,虽然觉得很
恶劣,很不齿,但情感上远远没有亲身体验过这些罪行造成的后果的梁清漓那么
真切。
梁清漓也许还会为心中复杂而澎湃的恨与仇纠结,但现在的我看到严林山这
种人只会觉得,该杀便杀,该抓便抓,多余的心思放在这种渣滓身上,都是浪费
生命。
「好了,今天你们便不必再去做事了,算是我提前给你们的小小奖励吧。」
阮总管笑了笑,然后起身去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