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应该是这里的核心之处了。不知道我第一次穿
过那片平原时录下了多少,但是这份风景确实……难以用语言形容。」
那千千万万的迷离银光再次出现在眼前时,谭箐和颜君泠都看得痴了,唯有
我还能勉强守住心神,对着相机轻声注解。
「太美了……之前我只是远远地看到了这些光源,但是没敢上前仔细观察。」
谭箐喃喃说道,「难怪你会想去亲自触碰。哪怕知道了其中的危机,我也有些可
惜无法亲自漫步在这些星星之中。」
颜君泠贪恋地看了数眼后,闭上眼睛仔细聆听了一阵后,神色越来越疑惑与
不安,直到她蓦地睁开双眼,双瞳圆瞪,对我说道:「我感觉到了!你说的那些
声音!还有那浓烈得不可思议的情感……这些不是光源,竟然是,是被人留下的
精神印记!」
精神印记?
我恍然大悟,拍手道:「对!正是如此,我知道这是什么了!」
「上清符录有记载,『煞』其实就是聚集起来的元气。自然中的阴阳两气是
流动无常的,日出阳升,日落阴起。但是靠天时地理人和,法器,阵型,还有各
种各样的手段可以改变阴阳二气的流动,从而达成不同的效果,这便是风水和阵
法的来由之一。这里的地势和地脉走向一定非常特殊且险峻,形成了自然而然的
风水凶地。」
我顿了顿,苦笑道:「但是除了地势之外,还有一样东西是只有人才能提供
的,也是能够制造煞气的绝佳媒介,那就是念头。人心所向,七情六欲,各种心
思情绪,越极端越强烈的,便越能够影响一方天地,甚至聚拢起本该如行云流水
般流转而过,了无痕迹的阴气,形成各种各样的凶绝之地。古代那些惨烈的战场
往往会留下强烈得不可思议的念头,配以大量的死气和恐惧,愤恨,不甘,痛苦,
动不动就会形成百年难见的凶地。」
我难以置信地看向不远处的银色海洋,有些不确定地说道:「但是我也从未
听闻过有这种手段。没有千百次死亡的血腥之气,没有排山倒海的肃杀之意,便
能将念头聚集成实质,约束在一地,举重若轻,若不是天然形成的话,那造出此
地的人修为简直通天彻地。」
两女各自咀嚼了一阵我的解释后问道:「既然如此,那难道西联位面的能量
波动便是来源于这个自然形成的凶煞之地?又该如何破解?你准备的那道符够不
够用?」
我迟疑了片刻后,答道:「不知道……这种规模的凶地,不是我这么个小道
士能够破解的。但是……嗯,有点不对。哪怕这里是天然的道场,按照西联位面
的法则压制力来说,也不应该有这么强大的存在感。超越者说过,越是超出规则
的强大存在,便反过来约会被压制,但是这里给我的感觉却完全不是如此。」
颜君泠思索了片刻后,忽然提议道:「有没有可能是……我们的感知出了问
题?」
「嗯?」我有些不解,「你是说,我们以为自己看到的,跟实际上在这里的
事物,不一样?」
谭箐这时也说道:「颜姐说得对,我也注意到了。」
她看向我,有些不安地说道:「我们还在教堂里的时候,我便发现你描述的
教堂布局,和我看到的景象,并不完全对得上。」
「比如,一开始你说祭坛在最前排的长凳那边,但是我看到的却不是祭坛,
而只有一个供给牧师发言讲的讲台。而且二楼的房间,我看到的是一个小小的办
公室,但是我不知道你们看到了什么。」谭箐倒豆子一样地将自己之前所见到的
东西都说了出来,让我们面面相觑。
我们三人仔细地对照了一番自从发现教堂的见闻,甚至拿出运动相机倒回去
翻看录像之后,发现虽然大体上差不多,但是各自看见的细节却千奇百怪,各不
相同。
我见到的是一座破旧的灰白教堂,两女见到的却是红砖砌成的建筑。而我所
见到的那些破碎诡异的图像,她们则完全没有见到,只看到破败但正常的宗教画
像。二楼上,我看到的是卧室和厕所,谭箐看到的是办公室和杂物柜,颜君泠则
看到了一个空房间和厕所。
我脸色难看地说道:「等等,君泠,你没有看到祭坛上那摊血迹吗?那你说
的,在祭坛上吓了你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颜君泠咬了咬嘴唇道:「我看到的是一张羊皮卷轴,上面用深红字迹重复地
写满了『he shall arrive』(他将降临)……」
我操。这可比我看到的东西可怕多了。
我们均是沉默了下来,试图消化这意味恐怖的领悟。
良久后,我有些艰难地开口道:「看来我们在森林的时候,还未进入教堂的
范围,便已经中招了。但是这也许也是好事,因为若是这样的话……也许这片天
地所形成的凶地远远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强大,只是我『以为』它强得不可思议
而已。当然,能够隔着这么远,无声无息地透着符箓影响我们,也够厉害的了。」
谭箐试探性地说道:「那,是时候用绝招了吧?」
我点头道:「是的。哪怕这仅是幻觉,我们也无从脱困,只能把事先准备好
的东西都用出来,看看用没有效果了。」
我们在银色平原的十米外迅速地做好了准备。我先是坐下来调养身心,恢复
了一下精神,然后布下了一个由二十七道驱魔符构成的简陋驱魔阵。做完这些之
后,我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