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下。
见妖物竟敢自己凑来,冷月儿眯着眼,一甩手将拂尘远远丢出定在空中,然
后赤着一双雪白手掌,找死般迎上。
丑奴大喜过望,一张血红大嘴张裂,满是血沫的长舌迎着女子一卷:先将这
女子吞进肚里,再好生调教,必可收为禁脔!
眼看着猩红大嘴咬来,其中长舌沾着无数血沫粘液,一条咽腔腥臭扑鼻,可
想而知若是落入其中,会是何等凄惨下场。
冷月儿脸上闪过一丝厌恶之色,莲部轻移往左一退,双手却是前伸,十根芊
指空空一抓——
一鼓巨力自虚空打来,丑奴原本如蟒蛇大张的巨嘴,被硬生生死死合拢!
只听砰地一声牙酸巨响,丑奴颌骨险些就此折断!彻骨疼痛之下,丑奴尚未
来得及惨叫,下意识地将蛟身回旋一摆,两只极长的龙爪如笼探出,要把这媚人
身子狠狠的攥在手里!
冷月儿却只一扭腰身,便像一弯风中绸布轻飘飘地躲过。右手两指微曲,再
啪地一弹,丑奴身侧血筋最密处轰然爆碎,炸断一条长臂, 鲜血淋漓,恒洒长空。
「嘎啊!——嘎啊!——」
这一撞之下,丑奴竟吃了大亏,惊呼狂叫不止,盛怒之下,心中却是悚然:
这女子肉身修为,绝不在它之下!
须知蛟龙之属,即使在妖族之中,也以肉身坚固不可摧而闻名,而一介人族
弱雌,何能与它相提并论。
女子肉体虽是它最爱,但绝没有一条性命宝贵。
丑奴再也不敢托大,激起一身凶性法力,怒吼中,将长尾如鞭猛地一抽,带
着破耳的破空戾响,誓要将这娇嫩美人活生生抽成一滩肉泥!
丑奴没有妖法相修,这一甩尾最为简单粗暴,将所有法力外透,再以最为坚
硬的蛟龙之躯相撞,过去三百年无往而不利,没有一个敌手可以当得住如此一击!
其力道之大,足可抽的云爆山碎,宛如天崩地裂!
但那女子见得一条长尾扑面而来,非但不觉半点惊慌失措,反而如见了血的
母虎,嘲讽一笑,管也不管抽来的长尾,将一条足足有大半个成年男子长的玉腿
高高抬起,直过头顶,然后脚跟对着蛟龙七寸,猛地砸下!
分明如此清美,出招却是如此暴戾,分明是要以伤换伤,将这妖蛟活生生劈
断!
狂风中,冷月儿如一只白凤扶摇,长裙挥动,一刹那间, 一抹微微闪亮的淡
粉肉光闪过,倏忽而逝。
丑奴铜眼大睁:它并没有看清什么,但随着那长裙在狂风中掀起,那皎白丰
满的大腿一点点显露,一瞬间的直觉猜测,它妖神兴奋到颤抖!竟连躲避也忘了,
抬着牛首,贪婪地看着仙子长裙荡起——
冷月儿意识到自己过了头,一声极怒哼声。在腿心秘密行将暴露之时,娇躯
极其别扭地一弯,遮住胯间花园,腰肢仿佛折断般,险之又险地躲过鞭尾。那长
腿力道却分毫不减,玉足如凿山白锥,猛地在这蛟龙恶首眉心狠狠一砸!——
一阵开天巨力传来,只听「咔哒」一声脆响:丑奴全身最坚硬的眉心骨,应
声皲裂!
「啊——!啊——!」
丑奴凄厉惨叫,痛彻骨髓之下,整条蛟躯被踢地像一条上了岸的白鱼,在空
中狂乱翻滚,搅碎大片大片乌云。那婴儿般的嘶哭再次响彻天际,这次却饱含濒
死惧意。方才的短暂交手不过数息,却让不可一世的妖蛟,发自内心的恐惧。
自始至终,那女子甚至连一柄剑都没有动用,只是一握,一弹,一踢,甚至
连那一头云鬓,都未曾散乱半分。
丑奴肝胆欲裂:一脚踏碎天灵骨,这是何等惊世修为!
逃?逃不掉!直到此刻它才明白,此女子那柄拂尘到底是何用:那三千白丝
流转之间,竟引得天地被锁,此方咫尺,他已无路可逃!
面对此等柔弱女子,它却此生第一次生出惧意。仿佛她才是那择人而噬的巨
兽,它这妖蛟反而成了那无力待宰猎物!
这是哪户门派的长老?还是哪座圣地的绝世传人?
丑奴疯狂哀嚎,胡乱扭摆:它不要死!它不能死!绝对不能!
......
......
「拓跋小儿,你那肉虫子,好像要被这女娃活活踢死了啊?嗯?」
远在天江府往南,万里 之外的横断峰顶,一道神念飞速收回,其主人坐在大
殿阶下,对着棋盘对面的一人讥笑不止。
一语双关,讽刺羞辱,却是无人答话。
「拓跋狩,」又一道苍老声音响起,「你养的这孽畜便只有如此了吗?」
「报大尊,」那被称为拓跋狩的人拱手,「小儿还有一子未出。」
「那便用上。」
那老者闭上眼,神念再次弥散而出:「莫要再让我等失望。」
「是。」
阶下,拓跋狩恭敬行礼。俯首皱眉,紧紧凝视尚只有寥寥数子的棋盘,提起
上尊赐下的最后一颗白棋,缓缓落下——
嗒。
天江府上,正盘腿悠闲而坐的媚仙子一声轻咦,猛地站起,俏脸惊疑不定:
方才一刹那间天地突变!她与云下冷月儿的所有交感,全部被一道气机斩的干干
净净!
她到底是成名已久的天修,短暂错愕后,一声冷笑:如此雕虫小技也敢班门
斧?
闭着眼睛,她双手交错结印:既然送上大礼,那便别怪我吃掉了......
......
不能死!我不能死!我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