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就在昨天,她还在想,自己要不是被人黑,哪怕没能签约进松知娱乐,她也一样能在歌坛闯下一片天地。然而今天,叶冷松用现实啪啪打了她的脸,告诉她:“没有 对比,就没有伤害。”
这里也只有杨钰莹知道叶冷松的心思。叶冷松并不喜欢太有棱角,或者说是光芒太盛的歌手。当年她自己也是被叶冷松先挫再磨,直到等他感觉顺手了,才真正开始加工打磨,也因为这,才会有她再次的辉煌。
当然,知道归知道,打磨归打磨,毕竟叶冷松还对人家动了其他心思,还真打算把人家骗上床后再慢慢哄啊?于是,很隐秘的,杨钰莹用手轻轻拧了一下叶冷松大腿,提醒他可以了。
叶冷松笑了笑:“好吧,我喔,不喜欢夸人,当老师的嘛,好话我一般都让别人说,我只喜欢说缺点。你的优点方面,我就暂时不说了,只说不足......”
张含韵无比虚心的点着头看着叶冷松。
“首先,你的嗓子没完全打开,并不是说甜歌就一定要收着嗓子在唱,这是很多歌手的通病,刚才岗岗唱《酸酸 甜甜就是我》,还有她以前唱的所有甜歌,保持柔、甜的特色时,都没有收着唱,而是打开了在唱。不仅把跳脱、青春味道唱出来了,还让整首歌显的更加清亮,当然,她也有些不足,在这里我就不说了,只说你......”
“其次,你对这两首歌都缺少理解,《酸酸 甜甜就是我》还好说点,是首新歌,从拿歌到唱,一共才两天,但是,《如果有来生》这首,你应该听过很多遍,还是没能进入到故事里,理解它。”
“我......”
说到这,叶冷松端起茶几上已经有点凉的茶,喝了几口,直到杯中的水见底了才放下。杨钰莹见到后,赶忙又给添满。
“你现在告诉我,你从歌词里感觉出这首歌在讲什么故事?”
“讲......讲......”张含韵嘟囔了半天,也没能说出来。
“唉......”叶冷松苦恼的叹了口气,“这是一首可以通过欢快的唱法让人感觉到悲伤的歌,也可以通过悲伤的唱法让人感觉到欢快旋律, 不同之处是在于对这首歌的理解,而你两点都没做到。歌手演绎和在ktv唱歌是 不同的,最大的区别是感情,这和演戏是一个道理,你要完整的代入角色,需要你哭时你才能哭,需要你笑时你才能笑,不代入角色,你以为那些演员都是眼泪机啊?说哭就能哭出来?做为歌手来说,你唱的每一首歌,你都要理解这首歌在讲什么,这样你才能带入演绎者的角色里,把这首歌注入你的理解与灵魂。”
“只有这样,才能从模仿变成超越,唱歌和歌唱才会有本质的区别。你如果做不到这一点,你永远只能在ktv里唱歌,别想站到更大的舞台上。”
这一刻,张含韵觉得自己似乎应该开口说些什么,不管是辩解也好,还是继续维持自己那其实已经不存在的骄傲也罢,反正得说那么两句话才对。
她没努力吗?也像也不对,为了这一天,不说以前日复一日的在练,只是这两天,自从决定选这两首歌来考核,她也在没日没夜的在练这两首歌,只是想唱的再出彩一点,能让叶老师、叶神可以正眼看她,能让他突然发现,噢,原来张含韵唱歌确实不错。
可是,叶冷松这些一针见血的点评说的确实不错,她只是在模仿,并没有带入自己的感情,更别提注入灵魂了。可是她以前没学过乐理,从小到大,也是一直在听歌,学别人唱歌。就连那首《酸酸 甜甜就是我》,也是杨钰莹先唱了一个小样,她才学着唱的。
但是偏偏在这一刻,她觉得自己的嗓子发紧、发干,几乎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第一千二百五十七章 压榨的意思(1257)
张含韵不受控制的,眼泪 啪嗒 啪嗒的往下掉,以往所有的骄傲与自信都不复存在了。
毕竟才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因为长相甜美,嗓音又有得天独厚的优势,从小大到,都是在掌声与夸赞中长大,这次参加超级女生的选秀,也是一路顺风顺水,哪怕导师点评,也是鼓励为主,批评为辅,从没有 一个人像叶冷松这样,说的这么深刻,又让她无从反驳。
心里忍不住就有一种想要赶快逃离此地的冲动,不过到最后,她还是没动。从小唱歌就是她的梦想,她想站到更大的舞台上,现在能帮她的,只有叶冷松。
而且她也并不是一个不识好歹的人。叶冷松之所以说这么多的话,一切也是为了她好,否则的话,人家干嘛费这么大的口舌,有这时间,听听歌,看看电视,又或者吃几个香喷喷的饺子不香吗?况且,整个内地娱乐圈里,不知道多少歌手排着队想等着他帮着点评几句喔。
杨钰莹知道叶冷松该说的都说完了,其目的也只是想打压一下她的傲气,顺便指出她的不足,让以后的练歌与录制更加顺利。跟了叶冷松这么久了,自然最是了解他。虽然看他一本正经的坐在那里,脸上也没太多表情,但细微的表情里,还是要让她去唱个红脸哄一下。
于是杨钰莹装作有些心疼张含韵,拉着她的手坐在了身边,并搂着她的肩膀小声的说:“别信他的,只要是工作方面的事,他对谁都很凶,当时王心凌练这首歌时,光我看到的,就被他骂哭过好几回。我当年唱《如果有来生》时,更是被他训了又训,各种不足与毛病比挑你的还多,他是叶神,我们又不是,怎么调教是他的事,我们听之改之就是了。”
听了这话,张含韵不自觉的点了点头。
叶冷松感觉时机差不多成熟了,这才笑着说:“行了,你也别安慰她了,我说了这么多,能不能听进去还两说喔。”
张含韵抹着眼泪,一边抽泣一边说:“谁说我听不进去了......我又不是不知好歹的人,你说这么多,是看在 干妈的面子,也是为了我好,我都知道。”
叶冷松笑了笑:“行,还算知道谁对你好,那在签约之前,我先说说对你的规划吧。”
“签约之前?”张含韵本以为自己再也没有机会了,听到这句,猛的抬头看了叶冷松一眼。虽然满眼的泪花,原本有些暗淡的眸光重新闪亮起来。
突然之间,她发现这个男人说话也不是那么的尖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