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春樱咬了咬牙,“您这次必须告诉我一个真相,要么,您告诉我我父母的
所有事情,要么,您告诉我圣心扶助院到底被什么人控制了。您选吧,如果哪个
都不说,我就去世联总部,报上我爸妈的名字,问问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小樱,你怎么这么不听话!”
“因为我已经不是个孩子了!”叶春樱站起来,“我一直没告诉您,我现在
枪法很好,开车很快,电脑上的许多技术一学就会,前一阵刚实际劫持了一个无
人机。您当初坚持让我学医,但我最近才知道,学医救不了多少人。我骨子里流
着的,终究还是爸爸 妈妈的血。关于我的真相,和关于圣心的真相,请您选一个
告诉我吧。”
“之后呢?”秦安莘抬眼望着她,带着近似哀求的神情,“你之后要怎么做?”
“那要看您告诉我的……是什么了。”
“我如果告诉你……圣心的事,你可以不再追问……你的父母吗?”她颓然
向后靠去,转眼之间,仿佛老了七、八岁。
“可以。”叶春樱很郑重地承诺,“我本来……就不是为了爸爸 妈妈的事来
的。我很想知道没错,但他们……毕竟已经不在了。对我来说,去救还活着的人,
更重要。”
“苏苏……你的女儿长大了。”秦安莘笑着流下两行清泪,缓缓开口,“我
并没有骗你,小樱,我真的不知道内情。我只知道他们架空我以后,在做一些很
不好的事,在我监督的范围内,没有出现过严重问题。”
她擦擦泪,扶着膝盖有些艰难地站起,“你稍等,我去给你整理点东西。我
没能力管其他分院的事情,第三扶助院中……我曾经怀疑过的,我都记录下来了。
我以为该在你不需要再担心安全的时候交给警察,既然……你这么有决心,那么,
就都拿去吧。”
看着秦安莘走进储藏间,叶春樱长长吁了口气,坐倒在韩玉梁身边。
韩玉梁轻声道:“是 我的话,就优先选爸妈。圣心可以调查的渠道很多,知
道你父母事情的,除了秦 院长你还能找谁?”
叶春樱摇了摇头,小声说:“我不想逼她。而且,99年到现在不过二 十年,
等我……磨练好自己,一定能挖出我父母的事。”
“按网上的说法,99年的资料被销毁得相当彻底啊。”
“可99年的幸存者,大部分都还活着。”叶春樱看来早就有过计划,“我
一定能找到和我的亲人并肩作战过的朋友,或者见到过他们战斗英姿的民众。”
韩玉梁很喜欢她露出坚毅神情时候的模样,决心在她白皙的小脸上,成为了
最棒的妆容。
他揉了揉她的头,正色道:“嗯,我会陪你一起找的。”
“谢谢。”她微笑着捧住他的手,额头贴着他的指尖,“感觉,只要有你在,
我就……有用不完的勇气。”
“那……什么时候咱们一起看恐怖片?”
“呃……还是不要了。这勇气和那勇气,不是一回事。”她心虚地狡辩了一
句,祸水东引,“婷婷爱看那种类型的,你还是找她一起看吧。”
闲聊了一会儿,秦安莘拿着一个带锁的硬皮本子走了出来。
但坐下之后,她没有把东西交给叶春樱,而是看着韩玉梁,很严肃地问:
“小韩,你能向我证明,你可以保护好小樱吗?”
韩玉梁皱起眉,“这该怎么证明呢?去楼下跟你们 公寓的保安打一架?”
叶春樱想了想,从挎包里拿出一根备用的发卡,最朴素的黑色小夹子那种,
递给他,冲屋角的一棵龙血树使了个眼色。
“好吧,秦 院长,那就请看好了。”他捏住发卡,装腔作势学着武打片的特
效 做了一堆前摇动作,跟着手腕一甩,乌光一闪而过。
夺夺两声轻响,从那棵龙血树的方向传来。
秦安莘没怎么看清,走过去弯腰端详了半天,皱眉说:“你……丢到哪儿去
了?我怎么找不到?”
韩玉梁淡淡道:“看树后面。”
秦安莘探头,跟着倒抽了一口凉气。
那钝头的小发卡,竟然从龙血树上对穿而过,钉入到壁纸覆盖的水泥墙中,
外面只剩下针都穿不过去的一小节,就是拿锤子砸钉子,恐怕都砸不到这种程度。
“你……你是变魔术的吗?”
“不,我是练气功的。”韩玉梁笑道,过去伸掌盖在墙上,凝功一吸,将那
发卡拔了出来,横在掌心,“担心是魔术道具,你可以检查一下。”
秦安莘拿过去,发现除了有些烫手,就是个普通的发卡而已。
“如果谁要来害春樱,我就用丢这个的法子,对他脑袋丢石头。”韩玉梁屈
指敲了敲墙面,“那些恶人的脑袋和你家的墙,哪个更硬?”
十几秒后,他们拿到了本子和钥匙。
秦安莘没有陪着他们一起看,交出本子之后,就借口头不舒服,回房睡觉去
了。
叶春樱从旅行包里拿出数码相机,接好镜头,第一时间没有阅读,而是飞快
地把本子翻了一遍,将里面所有内容都拍摄进了存储卡中,拆下,放进韩玉梁的
钱包,“等咱们到新住处了,记得把这些备份上传到事务所和雪廊共享的服务器
里。”
“她这里也有电脑啊。”
她摇摇头,“不保险,如果圣心当初真的给了秦 院长这么大的压力,我相信
……即使她退休,也一定还有人在盯着。我不能连累了她。”
“那……咱们什么时候换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