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纯考虑信息获得的效率和精细度，“水体感应”要远远胜出——发动的时候，薛雷甚至能在脑中描绘出海水里漂浮的鱼卵，即将出生小鱼的颤动。

如果不主动忽略一些没用的情报，信息甚至会有过载，让大脑一阵阵刺痛，不得不交给神识来帮忙分担。

而“云视界”，更像是一个可以经由意识操控的图片采集系统。

他在开启权能之后，只要想，就能切换出云覆盖区域的俯瞰视野，并可以任意放大拉近，最终能细致到看清楚海面上晃动的红藻。

除此之外，他还能得到当前这个清晰度极高的视野中，所有可见信息的总和。

比如，他这次开启之后的云层下方有一个小岛，可以看到有各种植物，有在上面来回行动的海盗，有岸边的简陋码头，和停泊的海盗船。

只要薛雷需要，这些信息就可以按照他指定的关键词来采集或筛选。可以采集出当前看到的人形生物数目有17个，也可以筛选出其中男性有几个，戴帽子的有几个。

乍一看感觉比“水体感应”差了一大截。

但薛雷沉回海底继续赶路的时候想了想，消耗更大代价更高孕育时间更长，还是有道理的。

“云视界”的使用环境，比“水体感应”可是宽泛了太多，覆盖范围的上限更是不可估量，将来万一在陆地上遇到什么战争，一朵云就能充当自动采集信息的高清侦察机。

不过比较可惜，薛雷是个和平主义者，并不打算走扩张争霸路线。他就想安安分分发展大本营，四处传传教，中出女神体验人外妹子，开开心心旅行。

志在大胸，就不再胸怀大志。

理由还很好找，信仰这么宝贵的资源当然是越多越好，战争带来的伤亡太大了……

全速前进，还不怎么需要戒备已经四散的敌对人鱼，只用了不到一半的时间，薛雷就跟穆琳回到了人鱼卫队们约定等待的海域。

他到海面用朵莱米给的贴肉鳞把卫队从藏身、摸鱼的地方召唤回来，确认她们能抱得动半石化的艾琳和两个昏迷的海妖后，就赶忙收起穆琳，把浅层洋流和召唤出的浪合并，进一步提升速度，总算是在夕阳彻底落下之前，绕过游荡在路线上的那条海盗船，回到了水鬼海湾。

没了穆琳变出的尾巴堵着嘴连续深喉，艾琳一连声低三下四的哀求，还在其中动用了海妖魅惑的魔力。薛雷只好掏出一条备用内裤塞进她嘴里。

朵莱米的部族，和移居到人鱼之冠的其他竖尾群落，当初大都是因为不愿意听从海妖女王调遣，不得不在横尾同胞和海妖的夹缝中生活。

薛雷带着艾琳这么一个重量级的俘虏回来，顿时就在竖尾人鱼之中炸出了一波喜悦的欢呼。

几条曾经在外海受过海妖部下气的人鱼，跳过来就挥舞尾巴抽了艾琳几耳光。

大概还想打别的地方，不过其他地方都被石化了，疼。

依照人鱼的思路，若蕾毫不犹豫就要下达将艾琳公开处刑的命令。幸好，在薛雷带人把海妖女王搬去牢房的时候，文拉尔及时赶到，阻止了这个冲动的决定。

按照此前搜集的情报，艾琳是那片海域诞生的第一只海妖。海妖的繁殖方式和大多数妖族一样，就是富集源头生命产生的欲望。但富集足够之后，成熟的海妖可以用身体模仿智慧生命母体孕育的过程，来加速新生海妖的成长。

以那片海域此前侦察估算出的海妖数目来推断，该地区之后新生的海妖，按妖族伦理都是艾琳的女儿。

她做为海妖女王的向心力，当然也是由此而来。

如果游荡在那片广阔海域的近万人鱼算是金字塔的基座，那么艾琳和她的海妖女儿们，毫无疑问就是最顶上的两层。

最理想的结果是收服，一旦把这群海妖收归人鱼之冠，充分满足那群欲望结晶生灵的需求，就能给这里带来许多战力强悍的竖尾人鱼，跟海湾其他几个港口的联邦交涉，占据的优势就会更大，影响力甚至可以和信徒在居民方向上相提并论。

但海妖是妖族，欲望之灵，她们的性情也如欲望本身一样贪婪且毫无节制。艾琳诞生的源头是被横尾人鱼驱逐到远洋地带的竖尾部落，那群人鱼羡慕嫉妒港口和人类共生的同胞，导致这群海妖对财富极其贪婪，对诱惑海员勾搭海盗那种人鱼常干的事儿反而不怎么有兴趣。

对于聚集了大量财富的贸易港口来说，让这么一群海妖加入，风险太大了。

“所以还是处死吧！”若蕾不耐烦地一挥手，“她只有脑袋还没被石化，砍掉，剩下的部分摆到入港灯塔那边，作为对其他海妖的威慑。”

文拉尔摇了摇头，“那样的话，航线附近的人鱼和海盗还是没有办法解决。海妖们很快就会按照妖族的生态，进化出新的强大个体担任女王。”

“你的意思呢？”薛雷一边用工具和材料调配解石化的药，一边问，“有什么合适的计划吗？”

“教宗，您对艾琳的想法，更倾向于哪一边呢？”文拉尔犹豫了一下，先谨慎地问。

“嗯？什么哪一边？”

“您毕竟身负薇尔思殿下的力量，如果您打算先试试看能不能收服艾琳，我就以她成为信徒为前提构想。如果您认为她作恶多端应该处死，那么，我就不再多说了。”

“她死不死都行，但庇护海盗为非作歹这么多年，也没什么改过的诚意，这儿又不是黑暗侧的领地，教会不需要这样的成员。”他能容忍的变通，就是因地制宜。如果是在苍穹魔堡那样的地方，他会考虑把艾琳交给夏拉管束起来。

但在人鱼之冠不行。如果让人知道他的教会连海盗的庇护者都收留，那些因为海盗的袭击失去过财产亲人的受害者，会怎么想？

他的确一直在构思如何把光暗两侧统合到一起，但各种方法里绝对不包括无底线的善待罪犯。

“那么……”文拉尔微笑着喝了一口鲜红的葡萄酒，说，“我的建议，就是培养出咱们自己的海妖女王。”

“诶？”正趴在薛雷背后摸胸揉屌的若蕾抬起头，张开本来都要伸下去含肉棒的嘴巴，疑惑地说，“自己的……海妖女王？”

“教宗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