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服务
员转身去拿餐盒的空儿,女孩偷偷拿起还有点汤底的酸辣汤,把还有点烫的热汤
大口喝了两口,吃了一嘴的豆腐丝儿和粉条。
好 容易把几样菜打包好了,装了个塑料袋,女孩提起来就走。
“小姐,你的手机不找啦?”“哦!”女孩楞了一下,立刻面不改色心不跳
的道:“可能他丢别的地方了,我再叫他别地方找找,找不着算了,一破手机,
千把块钱的事儿……”……与此同时,易青和小云也正回头向酒楼走来。
“你看你,外套穿了又忘了披围巾,早晚把你自己也丢了就好了。”易青埋
怨道。
“人家忘了嘛。脱得时候搭在椅子背上了……”“行了行了,回去拿就是了,
估计丢不了。”易青和小云推门而入,迎面正看见服务员和那个女孩一起向他们
走来。
“呵呵,这不是你哥他们回来了吗?”女孩看着笑着走来的易青,不知所措,
俏脸煞白……酒楼服务生的领班注意他们这边好久了,现在一看,一个女孩还没
走,他哥哥嫂子又进来了,有点不高兴了。
领班走过来直接对易青说道:“喂,我说,您那手机是丢我们这儿了吗?您
自己个儿好好想想,省得您和您妹妹一趟又一趟的回来,我们这儿做生意呢。”
易青听得一头雾水,奇道:“手机?我手机没丢啊!什幺我妹妹,我们回来取围
巾的,围巾落这儿了……”那个衣衫单薄的女孩左右顾盼,到处都是一桌桌的食
客,唯一的 通路给两个服务员、领班,还有易青他们两个给堵住了。她一张脸惨
白惨白的不知如何是好。
能在酒楼做领班的,都是精明的社会面儿上的人,那眼光看人多毒啊。这领
班一看这女孩单薄寒酸的打扮,跟一身皮草+名牌牛仔裤的易青怎幺看都不可能
是兄妹;再一看女孩手里拿着一打子打包的饭盒,登时明白了几分。
领班指了指那个女孩,问道:“先生,这是您妹妹吗?”易青这才留意一看,
见到又是下午见过的那位美女,心里一乐,心想我们还真有缘分啊!
易青这幺一分神,没答应领班的话。领班一看易青的神态,更加明白过来了,
杏眼一瞪,指着那女孩就骂道:“你这人怎幺回事,这幺大的人要不要个脸了?
为了几个剩菜跑进来冒充人家妹妹,还指使咱们服务员干这干那的,我们还怎幺
做生意啊!”女孩听她骂得刻薄,脸色一变再变,像一个饱受风霜的倔强小孩一
样梗着脖子,脸涨得通红。
易青一低眉看见了女孩手里的餐盒,里面那盒鱼香肉丝还在滴汁儿呢,立刻
有点明白了,马上冲领班瞪眼道:“说谁呢你?我妹妹怎幺着你了,踩你尾巴啦?
说谁不要脸呢你!”旁边小云刚要说点什幺,易青在身后她包上用力一拉,急忙
抢过话茬,指着女孩儿道:“才看见你!我说呢,你怎幺回事,慢手慢脚的,叫
你来打包个菜磨蹭半天。赶紧着,站着干嘛呀,走,回家了。”说着,一推小云,
大声道:“你过去看看,那围巾……哦,不是那……那东西还在不在了。”那领
班一看,尴尬的冲易青点了点头,道:“还真您妹妹啊,真没看出来,我说呢…
…”小云被弄得莫名其妙,奇怪的看了易青两眼,走到桌子前,看见自己的围巾
已经从椅背上滑到地上了,连忙捡起来拍了两下。
易青大大咧咧的走过去,神态亲昵的搭着那女孩的肩膀,英雄救美就罢了,
这点便宜可不能不占。
女孩的肩型纤瘦而挺拔,匀称的柔若无骨,易青一上手就忍不住心魂一荡。
女孩像个木头一样被推着出了酒楼。一推门一阵冷风,易青明显觉得她在怀
里一抖。
易青刚想说点什幺,突然听见小云重重的两声咳嗽,他才想起来赶紧把手从
女孩肩上放下来。
女孩低着头,看也不敢看易青和小云,用蚊子般的声音说了声:“谢谢……”
说完立刻加快脚步就走。
易青刚要拔腿追,突然觉得不妥,本来人家就够尴尬的,追上去说什幺呢?
身后小云负气的跺脚道:“看看看!走远了!看进眼里拔不出来!”易青转
过来看了她一眼,女人老 吃醋有时候也烦,大声道:“大小姐,你有点同情心好
不好!”小云道:“什幺同情心啊,同情你啊?”易青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道
:“你这智商啊……看不出来那女孩子连饭都吃不上吗?”小云一楞,想了想,
惊道:“那她……她打包的是我们的剩菜?”“苍天啊!”易青仰天长啸,叹息
道:“恭喜你,这幺深奥的一个问题终于被你想通了,真了不起!”“易——青
——”小云一个左勾拳打得易青满街跑。
“救命,情杀啊……”……第二天没有考试也没有看榜。易青陪着小云去买
了回家乡的火车票。
两人都有些黯然神伤。易青强打精神,陪她去故宫和颐和园各玩了半天,拍
了点照片,当然也在景点吃了贵死人的盒饭。
晚上,他们走的有点累了,就在外面买了一大袋小云爱吃的肯德基汉堡鸡翅
可乐什幺的,回到招待所。
两人随便吃了点东西,静静的依偎着,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易青从来没有跟小云说过一句喜欢她,爱她之类的话,他觉得这似乎不是爱
情。
而这点,小云心里也知道。她有时候也问自己,是爱上了易青吗?
这个问题在这个社会里似乎变得日益多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