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可那也是一气之下,并非他的本意啊!他一见她这
副模样,心里头倒软了。
其实他心里并不讨厌她,相反他还觉得她确实很漂亮,是除了他母亲以外
他见过的女人中最漂亮的一个;她虽然有些蛮横无理,但她身上那一股舍我其谁,
敢爱敢恨的气势却令他心生敬意。只是他这个人天生就是吃软不吃硬,她越是强横,
他也就越是反感。此刻见她泪眼婆娑,倒显露出一副女儿家的娇态来,便内心一动,
打心底生出一股想要爱惜她保护她的冲动来。
杨宗保起身追上前去一把拉住穆桂英的手,说:“你,你别哭了,我娶你
便是。”
穆桂英头也不回地哽咽着道:“我穆桂英是什么人,用不着你来可怜我!
你……你走吧!”
杨宗保说:“我不是可怜你,真的,我……我是真心想娶你。”
穆桂英抹掉眼泪,说:“那你刚才为什么说得那样绝情?”
杨宗保说:“我……我只是不喜欢被人威胁罢了。”
穆桂英掉头看着他道:“你说的可是真心话?”
杨宗保此刻跟穆桂英挨得很近,他头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她,只见她皓齿
红唇,柳眉杏眼,肤若凝脂,美若天仙,心里已是打定了主意。
他说:“我杨宗保是真心想娶穆桂英,若有半句假话,天打雷劈。”
穆桂英不由破涕为笑,她说:“好,这可是你说的,以后不许反悔。”
“绝不反悔!”
穆桂英伸手摸了摸杨宗保的脸,满怀歉意地道:“刚才我下手重了些,你
还疼么?”
“嗯,有点疼。”
“你要是觉得委屈,你也打还我。”
说着,穆桂英把眼一闭,等着他来打自己。
杨宗保见她那娇憨可爱的神态,哪里还舍得打她,他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
口,说:“好,这样咱俩就算扯平了。”
就这样 拨云见日,由阴转晴,杨宗保跟穆桂英打过闹过又和好了。两个人
本来就没有什么仇怨,又都是相互倾慕,所以这一和好,立马变得格外亲热,穆桂
英索性把自己的那匹桃花马给放空了,跟杨宗保同骑一匹白马往回走。
再说柴 郡主眼见他们两个出了穆柯寨,心里很不放心,生怕这一对冤家会
弄出什么事来,不料没过多久就见两个人有说有笑的回来了,她这才把一颗心放进
了肚子里。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见他们那一股子亲热劲儿,她内心深处又有些酸意。
这些天来,她每天跟儿子练功都免不了肌肤相亲,那万般的缠绵悱恻柔情蜜意比寻
常夫妻是有过之无不及,在她的潜意识里早已经把自己当做了儿子的女人,现在忽
然看见他跟别的女人如此亲热,心里自难免会有一种失落感。
当然,以她 郡主和母亲的双重身份,她自然不会轻易地表露出来。
穆桂英和杨宗保远远看见柴 郡主,小两口双双下马,杨宗保叫了一声娘亲,
穆桂英叫了一声夫人。
柴 郡主笑道:“穆姑娘,怎么还叫我夫人么?”
穆桂英道:“那,我也叫您一声娘亲好不好?”
“好,当然好呀!”
穆桂英一把抱住了柴 郡主,说:“太好了,我从小便没有了娘,现在又有
一个娘亲了!”
柴 郡主道:“对了,穆姑娘,你现在就带我去见一见你爹爹吧,咱们也好
把这事儿给定下来。”
“好啊。”
于是穆桂英带着宗宝母子二人去见过了她的父亲。
却说那穆柯寨寨主穆羽原籍本是山东人氏,家中世代习武,以走镖为生。
有一年穆羽走的一趟大镖被辽人给劫了,他妻子也死在了辽人手上,走投无路之下
他带着一帮弟兄上山落了草。一个月前,一支辽兵来到这附近一带烧杀掳掠,穆羽
率寨中弟子下山抗击辽兵,但由于力量过于悬殊,那一仗他身负重伤,卧床不起,
寨中事务尽数都交付给女儿穆桂英在打理。
穆桂英先叫人前去通报了一声,那穆寨主一听说是柴 郡主和杨宗保来了,
心里是又惊又喜,只是他有伤在身,不能亲自出门迎接贵客,只能勉强坐在床上会
客。
一阵寒暄之后,柴 郡主把杨宗保和穆桂英的婚事跟穆寨主说了,穆老英雄
心里那个高兴啊,简直就乐开了花。这些年来,他这一对儿女全靠他一把屎一把尿
带大,眼下他最大的心病就是儿女们的婚事都还没有着落。儿子穆春虽已二十有五,
为人憨直,又缺些心眼,不过他好歹是个男孩,穆寨主倒也并不担心他;只有这个
女儿,今年已一十九岁,像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早就嫁了,可她却还是孤身一人。
穆羽知道他这个女儿那可是鸡窝里的凤凰,眼界不是一般的高啊,寻常男人她根本
就瞧不上眼。可他这穆柯寨地处偏僻,况且在人家眼里他们又是草寇,想要寻个合
适的对象还真是不 容易。如今有天波府杨家的公子做女婿,对他来说简直就像是天
上掉下了一个大馅饼。
他心想:得早点儿把这事给落兜了才成!
思躇再三,穆寨主说出了下面这一番话来:“杨夫人,我女儿能嫁到你们
天波府杨家,那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老夫自然是很乐意。只是老夫说话直,眼下
前方战事吃紧,我知道二位必然不会久留于此。我这个女儿从小就有男儿的志向,
绝非林中之鸟,池中之鱼,你们这一去,她肯定也会要跟着你们一块去,一来是想
要建功立业,报效朝廷,二来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