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真的
是一个训练有素的人,就绝对不会让人如此 容易的发现什么端倪。然而我知道,
此时我必须要认真了解每一个线索,才能让痛不欲生的老姜心里对我的怨恨少一
点。
果然,众人又是一脸茫然的表情,给了我预料之中的答案。然而就在此事,
那个拦住我们汽车叫嚷的孩子却又突然又跳了出来说:「我知道,我知道。」
「哦?你知道什么?」我弯下腰,立即仔细去听着他说的每一句话。
「今天早上,我见到了张驼子,他一直是在这里转,这个很不正常。」
「张驼子是谁?」我的问题还没有问完,一个身形粗壮女人从人群中走出来,
一把拉着小孩说道:「去去去, 胡说八道干什么,张坨子不是天天在这里转么,
有什么不正常的。」从这个女人的言行举止来看,她似乎应该是这个孩子的妈。
她关系自己的孩子,不像让他惹祸的心理我理解,但眼下这个孩子的话,几乎成
为了我唯一的线索。很多时候,这些小孩子眼里,总是会看到一些大人注意不到
的细节。
「这个张坨子,是我们这里的一个乞丐。他是吃百家饭的,每天没事了就到
处转悠。」我身边一个中年男人,简单的告诉了我张坨子的身份。然而此时,那
个被他妈拉到一边的小孩,还是不依不饶的说道:「你们看到的那个不是张坨子,
昨天晚上我看到张坨子在破庙被人打死了,今天这个不是他。」
那个女人见小孩越来越起劲,于是干脆用巴掌在他的屁股上重重的打了两下,
然后连拉带拽的把他拖走了。我本来想要亮明身份强行要那个女人留下,但想到
她护子情深,也算是一片 苦心,于是也没有难为她们。心中只想检查完现场后,
去她们家里私下走访一下,看看能不能了解到更多的东西。
「嗯,刚才那个小孩子说的那个破庙是在哪里?」我对刚才给我说话的那个
中年男人说道:「能带我去看一下吗?」
「行,离这里不远,就在村西头。」这个男人,倒是显得很爽快。
那个小孩所说的破庙的确离此处不远,我们只用了几分钟就来到了这个破庙
的门口。来这里的路上,我知道了眼前这个叫崔三的男人是这里的村长,而他也
告诉了我,这个张驼子的家人在 十年前就死光了,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后来村里
也是可怜他,叫他帮忙看护破庙门口仅存的几个神龛,然后好从村里领几个宗族
的银子。而就在我们来到破庙后,我们很快就证实了那个小孩子所说的话,因为
在一个神龛上,有着很多血迹,而且这些血迹,应该是昨天晚上留下的,虽然别
人用水冲刷过,却清理的并不干净。
「先生,要不要我组织村里的壮丁四处找一下?」那个崔三已经知道我的身
份,言语之间也是十分的卖力。
「不用了,」我仔细看着那个染血的神龛发了好长一阵子的呆,然后才说道:
「对方肯定是有备而来的,现在估计早就离开了。我们会现场再看看,看下能否
再找到什么更新的线索。」
「那我还有什么可以做的吗?」
「我再仔细看看这里的现场吧,」我说道:「这里的庙宇都已经破败成这个
样子了,为什么你们也不修缮一下,反而只是让人打理着这几个路边的神龛。」
「是这样的先生,这庙宇是很多年前和尚修的,一直也不怎么灵,所以破了
也就破了。而这些神龛,却是后来的乡亲们根据传说自己修的各种菩萨的供桌。
因此大家才对这些神龛更加敬重一点。」
对姜家老宅的调查,一直持续到了下午。我几乎在已经被烧成木炭的房屋中
检查了个遍,却没有更多的线索。东阳的尸体已经被人用棺材装了起来,我知道
这里要尽快收敛尸体下葬的风俗,所以并没有执意要让县里的法医来调查。只是
在又检查了一边东阳的尸体后,就让他们把东阳的尸体抬到了义庄。所幸的是,
虽然尸体已经面目全非,但肢体没也没有受到很严重的损害。这也算是对老姜来
说最大的宽慰吧。
不过很快,我就发现,这样的行为不光对老姜来说是一种宽慰,而且对我来
说,是一件更加幸运的事情。在东阳的掌心中,有着几条极其不自然的灼烧的痕
迹。在刚才,因为身上沾染满了木炭灰烬,所以我并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但此
时我却发现,这些灼烧的痕迹应该是人刻意为之的。我拿笔小心翼翼地在笔记本
上拓下了这几个痕迹,而笔下还没有结束,我就已经知道了东阳想要留给我们的
答案。
他手中的痕迹,连起来是几个夕阳字母,c,h,o,w。虽然我洋文不认识几
个,但却稍微知道一点洋文的反应规律,这几个字母组合在一起,发的音,就是
中国姓氏里面的「周」。
「这个周,指的是周敬尧?是他的人杀了东阳?难道说,昨天周敬尧跟我在
山水庄园的见面只是一次投石问路,其实他们是想以我们为钓饵?」这一个猜测,
也许是一个最大的可能性,然而却很快又被我质疑。从那个虎娃嘴里的线索得知,
张坨子是昨天在破庙被人打死的,死亡时间至少有一整天了。而我们,却是昨天
傍晚才来到了这里。从时间上来看,肯定不是因为我们的到来而下手。既然如此,
那么另外一个可能性就是,对方已经实现知道了老姜手中的这件东西的存在,他
们此次前来,也是冲着这件东西的。
我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