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闪念:「从记录中来看,张海坤死亡
的地点,是距离丁伯死亡现场不过数米距离的另外一个火车车厢里。在这样的情
况下,就算是背后被人捅上一刀。你觉得,可能会不惊动丁伯二人吗?更何况,
这个雪琳是张海坤的未婚妻, 一个人遇到袭击,却不惊动自己的未婚妻?这点怎
么也说不过去吧。」
徐飞点了点头道:「这也是我百思不解的地方,一般说来,除非是咽喉部位
受到刀伤,不然在受伤的时候发出喊叫是人最本能的反应。张海坤的死亡伤口是
在背上,这种情况下,就算是一刀刺穿了心脏,死者也会 挣扎一阵才死的。」
「这还只是其一,」我将张海坤的伤口照片拿在手里,招手叫徐飞靠近一点
说道:「你看这伤口的形状,这可不是一刀毙命的。黎欣欣是女子,还是一个女
大学生,从这十几处深浅不一的伤口来看,黎欣欣只是握着匕首在张海坤的背后
一阵胡乱狂刺。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徐飞听我说完,点了点头道,「说明,这个黎欣欣并不是一个具备很强杀人
能力的人,这就更解释不通为什么张海坤没有惊动另外两人。而且,还有另外一
个问题,就是为什么她会在搏斗中,跟丁伯同归于尽。要知道,从这照片上来看,
这个丁伯虽然年过花甲,身体却是矫健如壮年。恐怕,就算是有三个黎欣欣,也
做不到这一点吧。」
「所以,这件事情恐怕没有我们看道的那么简单。」说完这句话,我将手上
的照片放了下去,然后又拿起来了当时的记录。
「头,我猜测也许有两个可能性。」徐飞说道:「其一,就是现场可能还有
其他的人存在,与黎欣欣是合谋者。但是,这个可能性虽然存在,我们却无法解
释,为什么案件中还有一个幸存者。除非…」
「你想说的是跟黎欣欣合谋杀死丁伯的人,正是这个雪琳。」我拿起已经有
些模糊了的雪琳的照片看了几眼,虽然当时拍摄证物照片时面如死灰,但这个女
大学生单从脸部的轮廓看上去,也算是个美人胚子。
「这个只是猜测,也许是因为搏斗声引来了周围的工人,情急之下,本来是
凶手的雪琳,只能将自己伪装成一个受害者。你看,在报案者的口供中,不是说
听到了丁伯车厢的搏斗声后立即赶往了犯案现场么。」我看了徐飞手中的资料一
眼说道:「不过,这个猜测的可能性也比较低,毕竟两个女学生加一起,也未必
是这个丁伯的对手。」
我尧徐飞将雪琳的口供给我,然而徐飞却摇了摇头说道:「这个雪琳,在被
发现的时候,是昏迷在车厢里的。等她苏醒后,她的精神就出了问题,当时因为
她的精神状态无法达到审问的条件,因此,档案中并没有雪琳自己的记录。」说
完,徐飞只是将一张当时的警局官员,开具的无口供说明记录递给了我。
「哎,这样以来就麻烦了。」我没有仔细看那个记录,不过大概也知道,当
时的警局不归国民政府直辖,而是由当地割据的军阀统属。平时出了帮那些军阀
当看门口,这些警察啥也不会干。在当时,恐怕没有人会在意这个女子身上的疑
点,恐怕除了惦记着黎楚雄的巨额家产是否会旁落他人之手外,这些人也干不出
什么事情来。
「这个雪琳是蓉城人,在出事之后,她在山城的疗养院住了一阵,就由她的
父母接走了。一般说来,如果女孩子遇到这样的巨大打击,很 多人都会选择该换
环境,甚至改头换面。而当时负责这个案件的几个警察,包括当时的局长在内,
都在前几年退休的退休,离开山城的离开山城。因此,事情过了三 十年,如果档
案中没有记录,我们也无法再找到这个案件关键的人物了。」徐飞见我将资料看
完,于是将证物一一整理好了仔细的收了起来。
「不过,头,还有一件事情。」徐飞说着,打开自己的笔记本,将一张已经
几乎要褪色的照片地给了我。:「据说当时,张海坤也在参与一件重大的银器调
查案,我不知道这东西跟烟云十一式有没有关系,但据说这是当时张海坤自己留
下的一张照片。」
我立即接过了照片,内心却突然兴奋的一震。因为就算照片已经褪色,但这
堆银器的精良程度依然是隔着时间的流逝而感受到的。更何况,此时要证明这件
银器是不是烟云十一式,有一个最好的去处。就是持有另外四件烟云十一式的曹
金山那里。
正午的山城,难得的阳光明媚。这对于早已经习惯春季阴冷天气的山城人来
说,是一件无论平穷贵贱都觉得欣喜的事情。似乎就连眼前靠着窗户跟我对坐的
这个富可敌国曹金山,在说话的时候也是眉飞色舞,甚至都没意识到,自己一旁
的留声机实在让我觉得有些吵闹。
这是我第一次来曹金山家里,虽然以往我们接触过很多次。但之前跟曹金山
会面的地方,大多数还是饭馆, 戏院,或者是风月场里。但这一次,曹金山将我
破例约到家中见面,是因为我以案件有重大线索为由,要求他给我看一下他手中
的几件烟云十一式。而说起这几件银器,这个见惯了各种奇珍异货的山城富豪竟
然也是一脸满足感。
「这三件,就是牛舌取蜜,桃源迷津跟极乐娃娃」在曹金山的面前,整齐的
放着三个木盒子,每个里面都有一件银器。左边极乐娃娃,看上去只是一个普通
的玩偶,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