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群,当你露出衰朽虚弱气味的
时候就会环绕着打转。
所以我决定先发制人。
不知道我的想法是否传达过去了,至少我捏着她的肩膀挺用力的。手指深陷
过外套、乃至于软柔的肌肤,握攥到骨头上。曦月那发育期的高中少女的骨骼都
好像有种说不上来的柔韧感。
曦月露出了有些吃痛的表情,不过她的小脸很认真,也完全看不出有阻止我
的意思。
没有抖肩推开我,也没有出言叫疼,就好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女孩被粗蛮
动作吓得僵住般任由我就这样伸手摁压着她的肩膀,那一瞬间,我明明白白地从
她的脸上读出了困惑、迷茫,还有若有所思。
最后她只是有些苦笑、有些意味难明地复述着我的话:「竟然是想要说服我
吗……想不到笨蛋河君也有这种……思考型人才的一面呢。本来,我以为思考…
…带领我们走下去的头脑工作,是我的职责呢。」
「嗯,也没那么了不起。因为我怕抽中失败的纸团。一半的概率还不值得我
去赌,我也不喜欢把主动权寄托在什么莫名其妙的事情上。」我干脆坦率地回答
。
反正我在智识上比起曦月而言差远了,在早就明白这点后,倒也不必刻意掩
饰这种弱项。有什么话,说起来就好。就让曦月喜欢思考的小脑袋瓜深思熟虑去
吧,伤脑筋去吧。
「嗯,我也不喜欢赌。因为多赌必输。如果做得到的话,在结局前的一切准
备就应该在上赌桌前做好。」曦月的声音很快恢复成了平常的那种冷声调。
说话间,曦月的樱唇嫣红,可爱的小脸俊白。眼睫毛随着灵秀眼眸的一眨一
眨间扑闪扑闪的,有种动静相依的美感。
曦月纯黑色的刘海垂着额间,有种整洁朴素的美。
很可爱,也很文静!
现在的气氛似乎有点紧张,我像是摸摸小猫咪那般的捋了捋她的额毛。
曦月面无表情,隐隐约约间看来是想摆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酷样子,
也可能只是想表达自己正被拍着脑袋有些生气……
不过因为被我的话弄得有些心神不安,大部分的精力花费在思考上,看起来
只是呆呆愣愣的,这样子倒也不错……
忍受着被我摸头的羞耻,曦月酱摇了摇头,不过没有甩开我的手。
曦月看着我的眼睛,又叹了口气。她捂住胸口,一直强作压抑的单调声音里
开始流露出动摇的感情,不过她的小嘴里吐露的话语还是那么的无情:「河君的
意思,我明白了,我也听懂了。但是我依旧心有挂碍,如果沉溺于感情,放任它
扰乱判断,才是术者的大忌。 而最糟糕的情况下,破绽只会害人害己,这在以
前的历史上已经发生过很多回了。河君,说到底也只是缺乏资质的普通人,你还
不够了解这里面的黑暗。而且……你这个人,让我的心很难平静下来啊。」
「那么一起努力吧?」我拙劣地效法动漫里的话语鹦鹉学舌,尝试将话题引
入正轨。
只是,曦月还是摇摇头,她终于开始动作了。纤巧白皙得宛若艺术品的小手
在我的手腕上碰了碰,优雅地将我的手拨弄下去。
在做完这一切后,像是才觉得取回了交谈时的仪式感,她开口说道:「河君
,我是为了你好。不过……你刚才的发挥稍微说服了我,但是说服力还远远不够
。」
这是拒绝,却又有回旋的余地,实在让我这种拙于社交的人难以应付。
但是,我不打算退缩,我也不能退缩。
现在是我要给曦月灌注自信,而只有自信的人,才能让他人感到自信。正如
曦月之前做的那样,始终保持镇定自若。因为如果连当时作为队长的她都表露出
动摇的征兆,那么作为辅助者的我就该惊惧了。
当时她教会了我,所以我反过来用回到她身上。
我忽然发现原来自己还没那么差,保持平静并没有想象中的难。
我怀疑是由于始终看不清幕后黑手的全貌,我甚至反而来得比曦月都轻松。
大概就好像是只知道二十六个字母的差生去考试,对他来说无论是基础英语试卷
还是世界上最专业的晦涩艰深的考卷,都差不多。
不过退缩的想法倒是从未出现在我的头脑里,毕竟人为刀俎。等着把自己的
命运交托给看不见面孔的幕后黑手,期待它的慈悲,那就更是死到临头的不幸之
举。
我轻声道:「所以,你在等我的说服?」
曦月转过头,不太想和我对视的样子:「不,我只是说:河君是灵能方面的
纯新手,这样子可是跟不上我的进度的呢,强行跟进来也只是徒劳地增加风险。
我还要回神注意保护你,收益和损耗太不均等了。河君在我的心里确实占据一定
地位,正是因为我对河君怀有感情,所以反而更加应该摒弃私人感情对判断的影
响。」
我沉默,也许,这是一个专业的破魔师的判断。
但是在这更早之前,曦月也作出过其他的判断。
我拿出曦月之前的话顶嘴:「难道你还有其他可以信任的人来帮手吗?到了
眼下这种情况,就算是一只猫咪伸出手来借力都恐怕不得不抓住了。」
「…………」
曦月沉默着,但还是在摇头。
因为她干脆不说话了,只是摇头,这种缩入龟壳般的退缩姿态反而硬邦邦得
要命,根本撬不开她的小嘴,没有对话也就没有交流。
我不禁气急,曦月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