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回到家时, 妈妈并未像往常一样在厨房里忙活,反而神奇冷漠坐在客厅
沙发上,双手抱胸,凤眼微闭,自我进门前就一直盯着我。
我感觉气氛有些不对,刚要开口,忽然发现茶几上放着一双肉色连裤丝袜,
皱皱巴巴的肉成了一团,很明显就是北北偷穿,然后被我哄骗到手,用来打手枪
的那一双。
我明明好好地藏了起来,怎么会出现在了这里? 妈妈盯着我,面无表情的说
了句:「过来。」
我迟疑片刻,乖乖的走了过去,低着头一言不发,等待着 暴风雨的到来。
妈妈瞥了一眼桌上的肉色裤袜,然后转而望着我,冷声问道:「说说吧,怎
么回事?」
该来的总是会来的,我现在唯一想不明白的,藏得这么隐秘, 妈妈到底是怎
么找到的?「这个……」
我的脑子飞快的旋转着,想要编一个合理的解释出来。
「你真把 我的话当成耳旁风了是吧?」
「怎么敢呢?您的话我时时刻刻记在心里,犹如仙音入耳,余音绕梁。」
「行了!你别给我贫了!」
不等我说完, 妈妈便打算了 我的话,凤眼乜斜,轻咬下唇,沉寂片刻之后,
沉声问道:「你不是你……阳痿了么?你不是说你变太监了么?那这里面是什么
呀?」
我知道 妈妈指的是我昨晚射在连裤袜里的浓精,挠了挠头,小声问了句:「
鼻涕?」
「你把你妈当小孩子呀?」
我想不出该怎么解释,只能撇了下嘴,将视线移到了一边去。
「早上我发现少了双袜子,我一猜就是你拿的。」 妈妈叹了口气,怒其不争
地说道:「你……你这是旧病复发了呀?你又管不住自己了是吧?」
「不是我拿的。」我皱着眉头,一脸委屈的说道。
「不是你拿的?谁拿的?怎么就在你屋里找到了呢?」
「这个……」
「咱们这个家里,除了你我 之外,就剩北北了。不是你拿的,难不成是北北
拿的?」
这回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虽然确实是北北拿得,但又不能跟妈
妈说,这是从北北腿上脱下来的,被我骗来的原味裤袜,那罪过可比现在大的多
了。
我脑子里突然产生了自暴自弃的念头,反正事已至此了,也不抱什么希望了,
干脆实话实说算了。
「妈,您的裤袜是我拿的,拿来干什么用的,您也清楚。我没办法了,实在
没办法了。除了您……那什么能让我有点冲动 之外,我对什么都不感兴趣了。」
妈妈瞪着我:「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将头一扭,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您明白。」
「我不明白!」
我也急了:「那您是非要让我跟您明说了呀?」
妈妈急的张开了嘴,却欲言又止,最后赌气的将身子转到一旁,沉声说道:
「明天上午给学校请假。」
「干什么呀?」
「带你去看医生。」
「还看医生?那医生有什么用呀,除了说点屁话鼓励鼓励我,就开点安慰剂,
这都几个月了,一点起色也没有。这倒好,阳痿没给我治好,早泄又出来了。」
说完之后就感觉有点不对劲儿了,但又一想,既然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还
有什么不能说的呢。
妈妈似乎也被 我的话给惊到了,回头瞪着我,脸颊潮红,也不知是气的,还
是因为太过尴尬,有些不好意思了。
「行了,赶紧回屋复习去吧。」
「复什么习呀!就算我真考上了清华,病治不好,有什么意思?」我嘟嘟囔
囔的回到了卧室里。
一晚上,我都把自己锁在房间里, 妈妈也没有喊我吃晚饭。
直到第二天清晨,我饥肠辘辘的爬了起来,发现 妈妈坐在客厅沙发上,脸色
苍白,疲倦不堪。
桌子上已经摆好了早餐。
我心里感觉很是愧疚,想要道歉,偏又张不开口,洗漱一番之后,坐在桌前,
抹抹的吃起了早饭。
妈妈给班主任请了半天假,上午带着我去看医生。
可能是昨天闹得有点太尴尬了,自始至终再没什么交流。
原以为 妈妈带着我去医院的,没想到最后停在了一栋写字楼前。
下车后,我随着 妈妈往楼里走,等电梯时,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妈,您
不是要带我去看医生吗?」
妈妈沉声说道:「带你来看心理医生的,是从朋友那里打听来的。」
「怎么又看心理医生?」
妈妈扭头瞪着我:「你觉着你心里很健康吗?」
我无话可说。
我的心理是不怎么健康,这我承认,至于什么原因,其实我明白, 妈妈也明
白。
以为这事儿,我前前后后看过很多次心理医生了,他们那一套说辞,我早就
熟悉了,感觉没什么用。
心理医生的诊所在十八楼,是个看起来挺温柔的中年妇女,胖胖的,戴着一
副金丝眼镜。
见面之后,跟 妈妈热情的打着招呼,看起来很熟的样子。
闲谈几句之后,医生就带着我进了会诊室, 妈妈则直接坐在沙发上,扭头望
着窗外,发起了呆,对房间内的陈设没有丝毫兴趣。
这医生说话技巧很高,对我的情况也比较了解,我也就没什么好隐瞒得了,
她问什么,我就是实话实说。
能有 一个人,可以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