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然后扬起,彷佛一条白花花的蟒蛇甩起尾
巴,重重打在申服君剑上。
戴着高冠的申服君大袖飘飞,硬生生从枭御姬肢体间扯出那名弟子,扔向翼
道一边。
忽然间眼前黑影一闪,枭御姬雪白的身体勐然飞出。
申服君闪身退开,双目怒视着那个衣衫褴褛的巫师。
巫耽一把扯住枭御姬的柔颈,面无表情地把她扔在地上,然后抬脚踏住她的
背嵴。
巫耽枯瘦的手指做了几个动作,胸口那面最大的铜镜勐然飞出,旋转着挡在
帐前,光亮的一面正对着帐门。
那名枭御姬痛楚地叫出声来,声音恢复了原状,再非那个苍老的声音。
顷刻间翼道三名弟子横尸当场,巫耽黑黄的面孔没有一丝表情,他踩住枭御
姬柔软的腰肢,两眼紧盯着帐门,然后举起木杖,对准枭御姬那隻肥白圆翘的雪
臀用力刺落。
木杖噗的一声,穿透了枭御姬的肉体,将那隻香豔白滑的屁股钉在地上。
枭御姬凄叫着蜷起肢体,玉腿紧紧盘绕在木杖上,不停扭动。
老者的声音在帐裡响起,「知道用铜镜破去我的法术,巫耽倒是长进了。」
巫耽丝毫没有得胜的欣喜,他阴沉地盯着帐门,片刻后,一缕碧绿的细烟从
帐内蜿蜒射出,与旋转的铜镜一触,灵蛇般绕开,朝巫耽射来。
巫耽浑身的布缕勐然涨起,接着从袖中滑出一隻皮鼓。
轻若无物的碧烟击在鼓上,发出一声刺耳的怪响,然后消失无踪。
巫耽大鸟般飞起,落在自己一方,伸手拽过一名弟子,张口咬在那名弟子颈
中,狂饮几口鲜血,用热血化去碧烟的毒素,然后腾身而起,头也不回地飞向山
崖。
平台上零乱倒着几具尸体,那名枭御姬身体折起,彷佛一条被钉在地上的白
蛇,痛苦地缠紧木杖。
巫耽目光很准,那名枭御姬本身只是个寻常女子,她接连杀死两宗四名弟子
,都是老者在背后操纵的结果。
巫耽用铜镜破去老者的法术,轻易就把枭御姬钉在台上。
但与那缕碧烟交手一记,巫耽就立刻退走,甚至没有理会场内的弟子。
剩下的两名翼道弟子面面相觑,都看出对方眼中的惧色。
还未见到峭魃君虞,翼道七人就折损五人,这一场可以说是大败亏输。
相比之下,昊教只折损一名弟子,留在此处的还有十一人之多。
申服君怒形于色,显然对巫耽一言不发就临阵脱逃大为不满。
他长剑一划,地上腾起一道火光,扬声道:「枭王何在!本君与你一较高下!」
帐内传来抚掌声,老者笑道:「申服君果然老谋深算,这一着以进为退着实
精彩,知道我王不屑与你动手,才有胆说得这般口响。但君上太重体面,可谓一
失。」
老者歎道:「此时君上就是想走,也没那般容易了。」
子微先元正凝神倾听帐内动静,忽然帐外传来一阵异响,他讶然朝外面看去
,只见原本沉寂无声的平台一片喧嚣。
那些方形物体上蒙着的黑色帷幕不知何时已被除去,纵横百丈的殿基上,一
排排尽是巨大的枭巢和兽笼,除了武士们骑乘的夜枭,还有鹰、凋、犀、虎、熊
、豹、猩、狮……甚至还有几个巨型蜂窝和蚁巢,似乎囊括了南荒所有的凶禽异
兽。
那些兽笼显然都设过某种禁咒,以子微先元的灵觉,都没有觉察到裡面会是
野兽。
殿基周围已经砌了道短牆,显然宫殿建成之后,这些勐兽都会被豢养在峭魃
君虞的宫殿内。
子微先元当然不相信峭魃君虞会和某些百越贵族一样,只是一个无聊的猎奇
者,但他到底为什么要收集这么多野兽?野兽彷佛听到冥冥中的召唤,咆哮着鑽
出笼子,朝众人围去。
被这么多野兽包围,昊教弟子也不禁脸上变色。
申服君剑随人走,划出一个两丈方圆的火圈,暂时挡住兽群,一边想着对策。
帐内的老者操纵这些野兽显然也不轻鬆,他没有再出言讥讽。
勐兽潮水般涌上平台,亮出獠牙和利爪,发出骇人的吼叫,夜枭和鹰凋等凶
禽展翅飞起,在大帐上盘旋飞舞。
仅存的两名翼道弟子没有昊教的天火遮护,已经被兽群包围。
如果是寻常野兽,这些纵横南荒的巫师自然不惧,但眼前这些野兽不仅体型
庞大,而且都有变异的痕迹。
那头棕色的巨熊甚至长出钩状的獠牙,呼吸时口鼻冒出火花。
子微先元知道那两人是必败的结局,也不再看。
他把心神放回帐内,忽然捕捉到一丝轻微的声音。
他悄无声息地滑出房间,轻烟般朝大帐顶层升去。
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走在大帐顶部环状的回廊上,他只穿了内衣,神情疲倦
,看上去像刚睡醒,还没有意识到帐外的喧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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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手从背后伸来,掩住他的嘴巴,顺势把他拖进旁边的房间。
那人一个呵欠没有打完,就被生生憋了回去,他反应极快,遇袭的同时,就
展开反击。
但他手肘一动,还没有挥出,就被一隻手掌接住,彷佛不经意地一托,就化
解了他的攻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