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饿这许多天岂不是罪过?”
听蒋英这么一说,我紧绷的心情这才松了下来,我甚至有些惊异于赵欣和姚珊在我心目中的位置居然如此靠后,放在从前那是不敢想象的,那时候她们两个邹个眉,叹口气,我都能为此紧张半天,现在一提到她们两个名字我就觉得头痛,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发生,我有意无意地选择遗忘于她们相关的人和事,众女也感受到我的情绪,为了讨好我大家都尽量不在我面前提及她们二人,一直装着什么都没发生,最后在紧急逃难的时候终于被众人彻底忘记,幸而蒋英向来是个重义气的人,唯独她还记得二女。
众人正说着话,外面有人报:“禀老爷,秦将军有紧急军情相商,请你赶紧过去一趟。”
楚薇不满地大声道:“这么晚了能有什么事?等明天再说吧!”
我冲她笑道:“万一是大事情呢,你就知道瞎想。”
说着丫鬟们已经递来棉衣毡帽,替我穿戴起来。
楚薇走过来一边替我整理衣襟帽子,一边埋怨道:“什么紧急军情?我看是假公济私才对,让她一同搬进来跟我们住,她又害臊,硬是要住将军府,这会子黑天瞎地的让你来回跑,一会儿吹风着了凉就好了。”
我握着她的手道:“只管放心,我几时那么娇贵,一会儿万一回来晚了,你们也别等我,这鬼天气早点上炕才暖和。”
楚薇又唤来跟我的小厮道:“你们爷身上还有伤,在外面多劝他少喝点酒,别勾引他认识不要脸的贱货,晚上多打灯笼仔细看着路,外面流民多,不安全,你们多带护院跟随,出了半点差错提头来见。”
那小厮听了连忙磕头称是,我又安抚了众人一番,这才出门来,院子里已经预备好一顶暖轿,于是低头弯腰坐了进去,刚出了二道门,只听有人笑道:“赵大人终于肯出来了!”
我掀开幔子探头出去看,只见来者正是吴子茗、卢定宇、丁济心、蔡纪勋四人,这四人都是本县豪强家族的公子哥,其中吴子茗是书香世家,他爹曾经官至工部员外郎,他本人也是崇祯十年的进士,原本是要进翰林侍读的,结果因为连年战乱竟不能成行。
卢定宇的家族则是本县米王,全县大半土地归他家所有,他爹卢员外曾经还想娶蔡瑶为妾,不过被我从中破坏了。
丁济心的家族则是以贩卖私盐为业,财力雄厚,连府城邳州的富商也相形见拙,蔡纪勋就更不用说了,蔡举人的大儿子,也是蔡瑶的干哥哥,我未来的小舅子,这几个人平时我虽然认识,其实交情一般般,自从我成了巡城副使以后,忽然就变的热络起来,几次三番要请我吃酒。
可能是我习武的原因,对这些富家子弟向来是没什么好感的,不过当了官之后,许多政策的实施还需要这些大家族的支持,因此下了轿子对众人拱手笑道:“众位大驾光临寒舍,赵某有失远迎,不知何事需要众位指教?”
王子茗笑道:“指教谈不上,今天哥儿几个聚在一起,想着赵大人刚刚上任,连个升迁酒都没吃上,未免不是一场遗憾,所以想着为赵大人补办一回,那边场子已经订好,是本县最好的水月楼,那边的姐儿最是销魂,曲儿也唱的好,请大人赏脸光临。”
我连忙摇头道:“不是兄弟不肯去,实在是有要事在身,刚刚秦将军派人来找我,说有重要军情相商,你们也知道现在情势紧急,赵某不敢耽搁。”
王子茗拍手笑道:“赵大人误会了,谁不知你老最是顾家,一般情况请你不到,我们只好让门房故意说成是秦将军的相请,实际是我们相请,果然你就立刻出来了。”
我想了想,这才明白其中关节,不由得看向身边小厮怒道:“该死的混账东西,竟敢诓骗起主子来。”
那几个小厮连忙跪在地上请罪,王子茗又笑道:“不干他们的事,是我们逼着他们做的,赵大人若是要责罚,就责罚我们吧。”
说着就要下跪。
我连忙拦住众人道:“各位心意赵某知道了,难为你们如此看得起我,也别左一个大人右一个大人的叫了,怪让人不舒服,以后咱们以兄弟相称如何?”
说毕又对那几个小厮喝道:“该死的畜生,还不起来,再有下次打断你们的腿!”
众小厮连忙笑着起身谢恩。
众人又道:“这如何当的起?赵大人如今是朝廷命官,规矩不可废。”
我笑道:“你们知道的,我这官位又不是实缺,不过是个临时委派,一旦击退流贼,也就没了官职,大家又何必如此在意。”
众人都道:“赵大人这你就不知道了,如今朝廷首重功绩,资历反倒其次,若是此次能击退流贼,将来表功的时候,朝廷自然会优先给你一个位置,照此下去,赵大人升官发财前途无量啊。”
正说着,一阵凉风吹过,大家都冻的发抖,蔡纪勋哆嗦道:“此处不是说话之地,咱们去酒楼喝滚滚的热酒再详谈不迟。”
众人连忙点头,各自准备上轿,蔡纪勋却偏要上丁济心的轿子,丁济心道:“你又不是没有轿子,为何要来与我挤在一起?”
蔡纪勋搓手哈着热气道:“一个人坐着太冷,咱们挤挤更暖和。”
两个人又都有些虚胖,只可怜那几个轿夫不得不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抬起轿子.一行人往水月楼方向而去,沿途大街全部挤满流民,不得不靠家丁在前面用棍棒开路才能前行,空气中始终弥漫着一股屎尿味儿,看来楚薇提出的管理办法得抓紧实行才好。
水月楼在城北烟花巷,这儿正是青楼一条街,来往游人如织,楼上楼下热闹异常,尽管外面大军压城,这儿却丝毫没受到影响。
与别处的凄惨相比,简直是两个世界,显然这种地方也是青皮打手的集中地,致使流民等闲不敢靠近。
来到烟花巷之后,终于摆脱难闻的屎尿味,取而代之的则是浓烈的胭脂香粉味,两边街道大红灯笼挂的满满当当,照的到处都是红光一片,姑娘们穿着盛装,挥舞着绣帕,有的站着拉客,有的探窗说话,有的倚门吃瓜子儿,一时莺莺燕燕好不热闹。
许久不来青楼,我都有些陌生起来,心情竟然有些紧张,轿子终于在水月楼的牌坊前停下,众人络绎下轿,簇拥着我往里面走,当时脑子里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