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旧事?」只听碧如在里面愤怒地吼道:「当然了,赶紧滚!」
我听了兴奋不已,那天晚上梦见母亲的时候,我可能无意中用了元神出窍的
办法回到了过去,这才会有那么清晰的梦境,我还想再问几句,又怕被她骂,只
得回到书房,在床上打起坐来,一边思念着母亲的模样,一边努力让自己入定,
渐渐周围的一切都模糊了起来,整个床像是在经历一场地震,剧烈地抖动着,方
向也在不停地变化,忽东忽西,忽南忽北,最后所有场景都消失了,在一片黑暗
之中,我看见了一支玉步摇,材质通透而温润,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垂下来的两
串珍珠,正是母亲所佩戴的饰物,在我眼前晃动着,离我越来越近,直到我能看
见珍珠里反射着一个人影,这人是个小男孩,看起来是那么熟悉,正在吃着什么
东西,忽然他看向我,我也看向他,两个人都呆住了。
再看时,他已经不见了,我面前却站了一个女子,眉毛、眼睛、鼻梁、耳朵、
脸颊的弧度都是恰到好处的柔和,让人一见之后,无论多么烦躁的心情,都会被
她所安抚,没错,这个女子就是我母亲,她头上仍旧带着我那熟悉的玉步摇,身
上穿着白绒镶边的紫色棉袄棉裙,正弯腰笑着对我说什么,我耳朵里嗡嗡的像是
有钟声轰鸣,根本听不见,直到她笑着离开之后,那轰鸣声才结束,四周一下都
清晰了起来。
直到过了许久,我才发现自己似乎被困在了一个小孩的身体里,一举一动都
由不得自己,只能像旁观者一样观察着,而这个小孩似乎就是小时候的我,从他
的眼里看这世界,一切都是那么高大,我估计也就四五岁左右吧。
我一边吃着糕点,一边往外面跑,只见我家还在盖房子,有许多工人进进出
出的,扛着各种木头和砖瓦,一个青年男子站在边上指挥着,虽然相貌有很大的
不同,我还是一眼认出那是我的父亲赵近贤,他当时脸上没有胡须,也没有皱纹,
估计也就二十岁左右,看到我之后,马上就走了过来喊道:「丫鬟婆子都那里去
了,怎么让孩子跑到这里来!」说毕就将抱起我来。
只见我的奶妈急匆匆地跑来过来,一边赔罪一边从我父亲手里接过我,我的
奶妈李氏那时候真年轻,一直也很疼我,只可惜后来她得病死了,不然现在我也
会多个亲人。
她将我抱到一个小房间坐了下来,一边哼着歌儿,一边给我换上小棉袄。正
在此时,突然有丫鬟闯了进来,对着她喊道:「不好了,夫人晕倒了,你快过去
看看。」吓得她脸色大变,连忙跟那丫鬟便走,我突然大哭道:「我要见妈妈,
妈妈在那里。」
李氏于是折回来,抱着我急切地往上房走,只见那边已经围了许多人,纷纷
议论着什么。
李氏抱着我穿过众人,直接来到上房,我看见母亲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紧
闭着双眼,一些丫鬟不停地垂泪。
这时候父亲突然闯入,满头大汗地跑到床边拉着母亲的手,连唤了几声也没
反应,又拿着她的手听了一回脉息,便拉着众人含泪问道:「娘子她怎么了?可
有叫大夫来。」
有人便道:「夫人这病来的突然,刚才还好好说话,突然就晕倒在地,已经
派人去请田大夫。」
我心里一咯噔,田敬龙应该比我还小吧,怎么会给人看病,是了,一定是他
父亲田济海。
这时有人道:「田大夫已经来了,问老爷要不要代人听脉?」
父亲急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些规矩,你叫他直接过来便是。」
不一会一个书生打扮的中年男子提着药箱就走了进来,看相貌果然跟这田敬
龙相似。只见他向父亲行了行礼,父亲连忙拉着他道:「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
要救我娘子性命,事后一定重重有赏。」
田济海点头答应着,让父亲扶着母亲坐起来,拉着母亲的手腕听了一会儿,
又看舌苔,翻眼脸,探鼻息,最后还取来一根银针,扎破母亲的手指,取了血珠
在嘴里舔了一下,最后才长叹了口气。
父亲连忙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的就病了。」
田济海转着眼珠看了看左右,父亲连忙命令其余人退散,李氏抱着我就要走,
无奈我哭闹着要找妈妈,总是不肯走。
田济海笑道:「这孩子挺孝顺的,小孩子无妨,就留下来吧。」李氏听说,
只得放下我之后自己出去了。
待众人都离开了,房间里只剩下母亲、父亲、我和田济海,只见他喝了口茶,
才娓娓道来:「令正是不是经常畏寒畏冷,大夏天也要穿好几层衣服也不见出汗?」
父亲连连点头道:「没错,正是因为这样,我们才从沈阳搬到这里来,毕竟
这里暖和多了。」
「不但畏寒畏冷,她还伴有小腹绞痛,经常疼的冷汗湿透,按理说这不过是
宫寒之症,一般妇人都会患有此病,尤其少女时候最严重,但嫁人生子后就会逐
渐消失,不过令正体质奇异,我猜测她一定出生于午时三刻,这是一天之中阳气
最盛的时候,不过也同样是阴气最盛的时候,一个不好,就会染上阴毒,令正就
是出生的时间不对,所以体内阴毒比别人多上好几倍,按道理说,很难怀上孩子,
就算怀上孩子病情也应该减轻才对,怎么突然比以前更严重了呢,你们是不是胡
乱吃过什么药?」
父亲连忙点头道:「确实如此,别的医生虽然也这么说,不过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