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又拿过几个碗出来,各人满满地倒上了一杯,道:「能与温大侠夫妇共饮,
真是三生有幸。来来来,先饮了这碗酒,给二位暖暖身子!」
温双齐虽然也被淋得浑身发冷,可拿起了碗,一直没动。直到看着三人先后
把碗里的果酒喝得一滴不剩,这才放心,也和林欣妍一饮而尽。
果酒虽香,入肚却是烈如火焰。一碗酒下去,温双齐已是身如火烧,浑身上
下的各个部位,好像一下子全都苏醒了过来,不由地叫声:「好酒!」
林欣妍喝完了酒,不停砸吧着嘴,意犹未尽,也跟着温双齐叫道:「好…
…」
可是她的酒字,已经吐不出来了。
温双齐低头一看,只见她摇摇晃晃了一会,忽然扑通一声,倒在了桌子上。
「呀!这酒……」温双齐忽然意识到这酒有问题,可为时已晚,脑袋也顿时
沉重起来。站着的身子也是摇晃了一会,忽然双腿一软,哗啦啦地倒在地上,将
桌子和凳子撞得七倒八歪。
云鹿城,百花楼。
沈嫣然离开的时候,偷偷地把张妈妈叫到跟前,说:「这些天,不许再让秀
秀接客了,好生将她养着。等过几日,梁王殿下到百花楼里来了,务必让她在殿
下面前大放异彩!」
张妈妈这才醒悟过来。原来,沈嫣然一直对秀秀特别关照,竟是为了色诱梁
王。也难怪,这样的美人去哪里找?就算不进百花楼,只凭着那一脸的天姿国色,
也足以将天底下的男人迷得神魂颠倒。
「那……夫人,这饭菜里……」张妈妈问。
「还是继续放药!」沈嫣然说。
「小的明白了!」张妈妈恭敬地回答说。
当沈嫣然走出百花楼的时候,心里不禁有些怅然。天下剧变,像她们这些小
人物,无形之中也跟着一起风雨飘摇起来。高贵如韩冰秀这样的女人,也不得不
堕入风尘,只为能够力挽狂澜。
梁王刘汾的封地就在江南,坐拥江东六郡,是所有藩王之中封地最大的,也
是最富庶的。华夏国一半的赋税,都来自梁国。梁王府就在云鹿城外不远,占地
千里,宛如阿房,和中都的皇城,只差了半亩地。由于是藩王的建制,他的府第
是不能僭越皇城的,所以梁王一心想要弥补这半亩的差距。
梁王每年都会到属地里物色年轻貌美的女子,以便供他享用。刘汾经常自诩,
自己是个别清心寡欲的人,一生只有两件追求,权力和美色。他每年的这个时候,
都会举办一场规模宏大的百花盛宴,云集江东美女,比皇帝选宫女还要声势巨大。
百花盛宴当然是在百花楼举办的。百花楼艳名远播四海,梁王当然早已耳闻。
只不过,今年的百花盛会,比往年提前了一个月。
刘汾听闻百花楼来了一位叫秀秀的姑娘,不仅容貌绝世,还弹得一手好琴。
这样的女子,怎么能让她流落在外,不收入自己的麾下呢?刘汾早已想来百
花楼一亲芳泽了,可是公务缠身,终于盼来了几天的闲暇,就迫不及待地举办了
百花盛宴。
许多良家女子都是不屑于参加这种卖弄风骚的盛宴的,但是韩冰秀却没有办
法,尽管对此嗤之以鼻,但这是接近梁王最好的机会,千万不能错过。
错过了这次,恐怕还要再等上一年。谁知道这一年之内,又会发生怎么样的
惊天巨变。她等不了,她的丈夫林豫更等不了,甚至连远在京城的皇帝也等不了。
云鹿城外的云鹿湖,碧波千顷,宛如镶嵌的大地上的一面明镜。湖面上,荷
叶田田,许多画舫穿梭其中,争奇斗艳。
韩冰秀就坐在那膄最大,最豪华的画舫里。沈嫣然斥巨资,早就在半年前,
就让工匠开始打造这艘画舫了,准备在宴会上亮相。
沈嫣然坐在画舫里,品着手里的青茗,可是这时,她却无心品茶。虽然她对
嫂子的容貌十分自信,可是成败在此一举,万一错过了时机,就万事休矣。
韩冰秀感觉有些拘束,本来就不怎么习惯抛头露面,现在一下子暴露在众目
睽睽之下,难免有许多不能适应之处。举目望去,往来的画舫里,都是风姿万千
的姑娘,却不知梁王殿下的船只,何时才会驶来。
韩冰秀深深地吸上一口气,夹紧了大腿。这几日,也不知为何,她总是对那
天和孙大官人的云雨难以忘怀,甚至在睡梦里,小穴也会不知不觉地变得湿漉漉
的。
「沐妍,诗诗,」沈嫣然忽然开口,「给秀秀姑娘抬一盏琴过去!」
显然,沈嫣然也已经等不及了,眼看着日头已经上了三竿,要是梁王再不来,
恐怕就要前功尽弃。
沐妍和诗诗很快就把琴台摆在了韩冰秀的跟前。沈嫣然说:「秀秀,既然梁
王不来,你就用琴声把她招过来!」
韩冰秀点点头,手起指落。纤纤的十指,一触到琴弦之上,顿成曼妙的旋律,
在湖光山色之间飘散开来。
广陵散,气势如虹的琴曲。琴声一起,白鹭惊飞。时间忽然好像静止了一般,
所有穿行的画舫,顿时一下子都停了下来,仿佛在凝神静听没,甚至连风都驻足
了,湖面上不再掀起粼粼的波光。琴弦的每一次颤动,都触动了在场所有人的心
弦,让他们如痴如醉。
沈嫣然手里的茶凉了,可她浑然不觉,似乎也早已被韩冰秀的琴音吸了过去。
一曲终了!画舫又开始穿行,风儿又开始拂动,湖面上依然闪烁着点点粼光,
好像时间又开始正常流走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