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于建平在欢淫
时,并不知道马正把他拍了下来。
在这之前,我动过几次放弃计划的念头。马正太强大了,学术新星,学科领
军人物,评上院士只是时间问题……我知道,即便我做成了想做的事,还是会有
后续的调查追问,我想象不出自己坐在审讯椅上会说出什么。
确保我全身而退的方法只有一个——让马正多一个敌人,让我多一个盟友。
于建平盯着U盘看了一会儿,皱着眉头,小心翼翼地把U盘揣进自己上衣口
袋。我知道从这一刻起,他已经成了我的盟友。
汽车慢了下来,我的思绪被拉回到充满女生香水味的车里。等车停稳,我们
下车伸懒腰,马正笑眯眯的跟新来的大二女生说着什么。我感到一阵恶心,也许
是因为晕车。
我们约好一个小时后在酒店大堂集合,去海边烧烤,游泳。我逃跑似地进了
房间,锁上门,心开始跳起来。
我想起昨天晚上,告别时的样子。
赵蕙怀孕期性欲变得很强,我经常要给她口交,让她稍得发泄。昨晚,我抱
着她的大肚子,深深地把头埋进她腿间,贪婪地嗅她胯下的每一丝味道。赵蕙阴
道里很快溢出粘稠的汁液,我卷着舌头,像是狗舔舐碗底的牛奶一样,把腥咸的
汁水灌进嘴里。
赵蕙惊讶于我的反常,问我今晚怎么这么卖力,我没法告诉她实情——我怕
我再也回不到赵蕙身边。
早上,在和课题组集合出发前,我躲到了学校的湖边。一个人坐在长椅上,
想起三年前和陈盈在圆明园做爱。我试着给那个熟悉的号码发一条短信,写好了
曾经很爱你但现在要寻找新的幸福之类的陈词滥调。然后想了想,又删掉了。我
还记得陈盈最后一次给我发短信,她求求我忘了她。现在,我也想让陈盈忘了我。
没给陈盈发短信,却给父母打了电话。父亲以为我要钱,说赵蕙怀孕生产需
要钱和他打招呼。母亲执意要这周末就来北京看赵蕙,我急忙劝阻。他们没听出
我语气的异样。我心里想这有可能是最后一次和他们说话了。
思绪被开门声打断,杜成进了屋,一脸兴奋。他和我住一个标准间。我不能
继续站在床边发呆,只好躺在床上,盯着墙纸看,脑子里一步一步地预演今晚要
干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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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问马正很多问题——你手里有几份视频拷贝,藏在哪里?如果你没得到
赵蕙生下的孩子,会对赵蕙和孩子做什么?今天车上那些嬉闹的女孩子,会有多
少人被你用核桃塞进下体?
我知道没法得到马正的回答,所以我要自己作答:
马正必须死。
马正死了之后,那些视频将永无见光之日,赵蕙将从噩梦里醒来,呱呱坠地
的孩子也没了身后的阴影。
杀人的办法很多,不被识破的办法很少。杀死陌生人简单,但杀熟人很难。
想来想去,还是要让马正意外身亡。
意外无非是跌落、火灾、触电、车祸和溺水。我不想设计复杂的机械装置,
不想给马正汽车动手脚——精心设计的谋杀是最容易被识破的。
在这些意外里,溺水有奇特的性质。它混合了死亡和拯救,拯救者和遇难者
的换位,过程里有复杂的肢体接触,近似于一次搏击。我曾经救过几次溺水者
(也因此认识了赵蕙)。救人时,水性不好的溺水者会无意识地挣扎,拼命把我
向下拉。我则要用力按住抱住溺水者,活像一次失重状态下的摔跤。在岸上看来,
往往分不出谁是溺水者谁是施救者,只见两人在水里缠斗。
我看着旅馆的墙纸,好像里面现出了一片海,我看见傍晚的海滩,天色晦暗,
从岸上已经看不清远处的海面。我提出和马正一起游泳,比试一番。善于游泳的
人往往经受不住海的诱惑,再加上诸多女生在旁,马正很可能会下水。马正自恃
泳技高超,游到了离岸稍远的海里。我则跟在后面,发现马教授力竭抽筋,几欲
溺水,于是上前施救,和马教授抱在一起。马教授紧张过度肢体不受控制,死死
地抓着我的手臂,双脚乱踩,蹬踏我的身体。无奈,我为了保命,只能挣扎着呼
吸,双手扶住马教授的身子,导致他呛了的水。最终的结果很遗憾,我能力
有限,没能救恩师一命,悲痛不已。
我知道,只要我趁马正不注意,把他按在水里,让他呛一口水,后续动作的
主动权就会在我手里。他毕竟年过四十,体力远不如我。
当然,我不能保证我是唯一活下来的人。如果我和马正都活了下来,我可以
辩解说天色太暗,误以为马正溺水,把马正的反抗当成了溺水者不自觉的挣扎。
而如果只有马正活了下来,我之前的告别就派上了用场。这是一次赌博。
如果只有我活下来,情况会有些复杂。我不想低估法医的能力,也许他们能
通过马正尸体的皮下出血还原出他生前受的力,再还原出我的动作,然后调查一
下我的背景以及赵蕙的事情。一切就会真相大白。
为了避免这些麻烦,需要于建平出场。得知马正溺水身亡,他一定又惊又喜,
只想让这个性贿赂又偷拍的小人死得透透的。于建平也许会起疑,为何他刚刚收
到马正偷拍的视频,几天之后马正就死了。他大概会认为马正也同样威胁了别人,
反被那人杀死。甚至于建平会怀疑到我受人指使,伪装意外溺水,杀死了马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