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忙出去,只见俊雄鼻青脸肿。
被两个人押了进来,后面第三个人叼着菸最后走进来。
[俊雄嫂,你好。我们送俊雄回来。顺便来收帐。]
男人说完,踢倒俊雄,俊雄趴在地上,男人的脚押在他腰部。
[昨暝,钱都被俊雄拿走了,家裡哪有钱可以给你。]
看着趴在地上的俊雄抬头看着自己,春花坚决地否认家裡还有钱可以还债。
[嫂子~你这样说就不对了!俊雄说家裡还有百馀元。
他昨暝到天亮,欠我们800多。今天上门,至少要收到一张青仔欉的钱,
剩下的我们每个礼拜来收,不然怎么回去交代。
俊雄兄,你讲对不对?
还是让嫂子来我们大仔的茶店啊讨生活,做几个月,加减还。]
男人搓手看着春花,一脸要当众扯开她上衣的神情,两个小弟哈哈大笑。
突然间,女婴大哭,场面瞬间尴尬。
[春花啊~~~这隻猪脚,阿昌伯讲给你煮土豆,补母奶。]
外头人还没到,就传来响亮的声音,春花听声音就知道是隔壁阿足婶。
最^^新^^地^^址:^^
[夭寿喔~~你们三个是啥人。怎么把俊雄打成这样。
救人喔!救人喔!外地的来庄内打人喔!!]
阿足婶刚走到门口,看到厝内,俊雄被陌生人踩在地上,还鼻青脸肿。
三个人盯着春花,似乎想要做什么。
阿足婶转头对着外头大喊,已然听到有穿着木屐的脚步声。
[干你祖妈~~这条帐,我过几天再来收,不怕找不到人。]
男人把菸头往俊雄的耳垂捻熄,俊雄明明很痛,却噤声不敢叫出来。
三人快速地离开俊雄的家,回头看到庄内的少年人已经聚集在俊雄家门口。
阿足婶这么一喊,整个庄内轰动,连俊雄的父母都从田裡赶回来。
直到阿昌伯出现,大手一挥,庄内的人才从俊雄家门口散去。
阿昌伯坐在神明厅的大位,俊雄父母站在一旁,春花抱着女婴不知所措。
俊雄跪在神明桌前面,低头不发一噢,脸上还滴着混着汗跟血的液体。
[你在赌间被人弄赌了。不然怎么赌,怎可能一晚输千多元。]
问清原委后,阿昌伯叼着菸斗,说出自己的看法。
此时,父母一脸惊恐,俊雄竟然输了这么多,几乎家裡整年的收入都不到。
[阿昌啊~~你能帮忙吗?]
俊雄老父眼见事情大条,低头开口跟阿昌请求帮忙。
[人讲救急不救穷。但是我老父讲,助贫,不助赌。
他讲贫可能是暂时的,但是赌博跟吃毒一样,很难根治。
俊雄啊~~你皮好,忘记肉痛。
退伍后,去外面吃头路时,已经出过一次代志。
你娶某的聘金,还是我先出的,想说你娶某后,会认分做事。
这一两年来,你老父老母拚死做,债才刚要跟我还清。
你这一齣太大齣了,我手头没法度帮你。]
阿昌伯深吸了一口,吐出白烟。起身慢慢往外走,
阿足婶看到夫婿的神情,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跟两老点头,连忙跟着出去。
[怎么办,那批人早晚会找上门来。
你明天再去跟阿昌求情,看赌帐能不能打折。
不然俊雄被人断手断脚,香火就断了。]
俊雄老母拉着老父的手,要他明天再去阿昌家商量,
毕竟这庄内能处理这种事情的只有何家,欠债以后慢慢还。
[干~~就是春花生一个赔钱货,害林北手气变坏。
女婴养大没效,如果有人要,干脆卖一卖。]
等阿昌伯夫妇离开,俊雄慢慢站了起来,听到父母的话,整个人发火,朝着春花猛干谯。
意思是刚生下的是女婴,不是能传宗接代的男婴。
两老似乎也没有要阻止的意思。
那是重男轻女的时代,庄稼人家,男人是天生免费的苦力。
[是怎样~~你书读到背上了!生男生女是我一个人可以决定的吗?
怪咪啊~搁来不就再怪我多一个人在家裡吃饭。]
春花把女婴往婆婆身上递,手背拭着眼角的泪水,往外跑了出去。
隔天听说公公跟婆婆都跪了下去,阿昌伯还是不愿松口帮忙。
家裡笼罩着低气压。
一个礼拜后,那批人上门前,婆婆拿出变卖金饰的钱,加上春花手中的纸钞,
勉强还了一百多,再下来的馀额,真的不知道从哪边生出来。
俊雄因为养伤,一方面也是怕庄内说闲话,躲在家裡,睡饱吃,吃饱抽菸,抽完菸再睡。
因为夏天,两老早出晚归,趁没天亮就去后山挖竹笋,赚外路。
忙完田裡的工作,中午简单休息后,下午又去后山帮忙砍竹子,应付来庄内收竹篙的贩仔,加减赚阿昌给的工钱。
看着公婆忙进忙出,刚出月子的春花因为顾咪啊,完全帮不上忙,只能暗自落泪。
直到那帮人第二次要再上门收帐的前几天中午,公婆终于忍受不了压力,两人在正厅大吵起来。
听着公公干谯,俊雄呆坐一旁,婆婆喊着整家人一起上吊自杀好了!
春花的压力终于被引爆,回过头来,人已经坐在溪边的石头上。
看着天空乌云密布,远处已开始闪电打雷,潺潺的溪水逐渐高涨,
春花顿时起了坏念头,新想干脆就这么一了百了,跟着身体往前一倾,人就往逐渐混浊的溪中掉了下去。
沉入溪中的春花,视线慢慢被泥沙浊水给遮掩,脑中却出先咪啊的傻笑模样。
春花突然涌起求生的唸头,只是身体无法抵抗溪水,被往下游带了过去——
[夭寿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