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伪造了现场,那里并不是杀宋昭和杨平的地方,姓陈的在其他地方杀了这两人,再搬移到鱼头坊,精心布置了现场,做出了两人分赃不均起争执,结果两败俱伤而亡的场景。”
秦韶游抽搐了一下嘴角,谁都不知道这只时表面上的假象,只有罪魁祸首一人才知晓全部事实。自己明白过来,为什么宴会的最后,他会一脸平淡的对他说以后的路,好自为之。
杀人就跟他的诗词歌赋一样,都是信手拈来的天赋。陈仲卿不屑于杭州士子比拼诗赋,是因为他们连给他提鞋磨墨的资格都没有。他不屑于自己,是因为那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段,在他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秦韶游站起身,光着脚踩在地板上,他跨过门槛,走出阴气沉沉的卧室。清晨的阳光顺着屋檐的弧度倾斜而下,停留在那张苍白无力的脸上,他下意识的伸出手拦在浮肿的双眼面前,眯起了眼睛。
在他面前的是一座苏州风格的园林,庭院鳞次栉比,幽深走廊千回百转,怪石突兀嶙峋,荷塘玲珑诗意,一切布置的精巧雅典,匠心独运。是不可多得的大手笔。
半响,站在身后的宁叔终于等到自己少爷的开口,“黄寅坚曾说过姓陈的可能是汴梁那个达官贵人之子,也就是说我们秦家在朝中的势力和他相比,根本不值一提。李兰亭和张逊在游园诗会上为他造势,更佐证了这一说法。他的家族,在朝中的势力不小。”
苍白的嘴唇甚至有些哆嗦,初夏清晨的阳光洒在身上,也止不住胸口涌上来的,寒意入髓。这满园春色风光,不能因为自己无意招惹的祸患而收场。
“之前我小觑了他,宁叔,现在已经不是两个小孩子之间的打架了,他回汴梁之后,势必会影响到秦家在皇商上的生意,秦家的颜面事小,但是我们家的生意命脉却不能因为此人而受损失。”
一个大胆的想法涌上心头,他转过身,对身后同样神情严肃的宁叔说道,“既然他在杭州只有一个人,无根无据的,派人把他除去,麻烦手脚做的干净一些,别让汴梁那边看出了倪端。”
“看着吧,如果没死,他日在汴梁,此人将会成为最耀眼的后起之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