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群说,随即,他弹弹指甲,无限鄙夷地补充,“可是,她根本就错了。只有对那些有价值的人,才值得别人严刑逼供。时间是最宝贵的,我一向都不喜欢在无价值的人身上浪费哪怕一秒钟时间,就像对待雷老师那样。”
他望着我,眼中闪着变幻莫测的光。
我缓缓站起来,迎着岳不群的视线。
“我有价值?”我问。
“当然。”岳不群坦然承认,“价值无限,巨大无比。所以,我才会请你入局。”
“我的价值何在?”我又问。
岳不群双手一伸,向着苗素贞招了招手,那四张麻将牌便飞回到他掌心里。
“我们两个人玩一局,你就知道自己的价值何在了。”他说,“圣人造围棋而昭示生命哲理,贤人造象棋而透露攻杀战法,哲人造麻将牌而祸乱庸民之心。在我看来,天下万事万物,皆可入局。如果我辈能效法天地,以万事万物为刍狗,那么就能凌驾于这世界,成为飞天之龙——”他将四张牌混入桌面那些麻将牌里,再次双手拂过牌面,四排麻将牌整整齐齐码好。
“请。”他说。
请将不如激将,但我并非受他所激而入局,却是因为我已经窥见了他生命里最微妙的罩门。
无论什么样的大人物,只要窥见对方罩门,必可一击杀之。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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