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走远了。
司马琴听到这两名婢女的脆笑,脸上红得更加厉害了,轻咬着银牙道:“这两个小蹄子,跟得我久了,没了礼数,龙大哥你别见笑。”
龙霄见她此时梳着个流云髻子,微插着几朵珠花,上穿着白绫对衿薄袄,下着纱绿潞绸裙,脚上一双墨青素缎鞋儿,装着一对玲珑小巧的莲足,花如脸,玉如肌,星如眸,月如眉,腰如柳,当真有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心中不禁一阵狂跳,忙道:“怎么会,我倒觉得她们挺懂礼的,想来是你平时调教有方。”
说话间两人都在亭中的石几上坐下,司马琴心慌意乱之下,不敢去提当日之事,沉默了一会儿才道:“龙大哥,你是来参加皇上的圣寿的么?镇煞关的军务一切都好罢?”
龙霄道:“是的,我正是奉召而来,镇煞关一切都很好,又有顾先生主持着大局,你就放心吧。”
司马琴凝视了他一阵,道:“龙大哥,大明朝已暂无危险,你实话告诉我,是不是准备回去了?”
龙霄听她猜中自己的心事,也不愿隐瞒,着头道:“不错,我正有此打算,这次来就是想给你说这事。”
司马琴忽然又站了起来,双膝一曲,便跪了下来,眼中珠泪滚滚,悲声道:“龙大哥,你这次出去,琴儿求你一定要将我爹带回来。”
龙霄连忙扶起她道:“琴儿,这事就是你不提,我也会为你做到,你爹对我有大恩,我岂会放着他不管。”
司马琴重新坐在石几上,道:“龙大哥,你准备什么时候起程?”
龙霄道:“皇上圣寿之后我便要走,会尽快将你爹带回来的,你不用担心。”
司马琴知道这少年向来是说道做道,一言九鼎,微一颔首,便不再多说。
接下来,两人默默相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但不约而同的想起了那日在花园里发下的毒誓,龙霄心中只觉一阵无奈,而司马琴芳心中却是悔恨悲苦,柔肠寸断,不知日后如何了结自己的这段情缘。
两人的会面就在一种难言的气氛中结束了,司马琴满怀心事的回屋歇息,龙霄仍到过去自己住过的客舍留宿。
第二天上午,龙霄依然穿着百姓衣裳,信步到京城繁华的街道之上闲逛,不觉到了中午,也不想回司马府用膳,抬头见前面有一个洒楼,便走了进去,见楼下大堂三四十付桌椅上已坐了过半,无数年龄不同,穿着各异的百姓正在一边言谈一边进食。
他走了进去,到中间的一桌坐下,立刻有伙计前来招呼,龙霄了一壶酒与几碟小菜,那伙计便进厨房去了,没用多久,便端了酒菜过来摆好。
龙霄挟了几筷放入口中,只觉味道尚可,倒了一杯酒,正要一饮而尽,却听邻桌有人道:“喂,张大哥,赵大哥,你知道护国大将军龙霄的事了么?”
龙霄闻到有人提及自己,回过头去,见是三名四十来岁的中年汉子正坐在一桌进食言论,便一时放下了酒杯,侧耳细听几人所谈。
只听一人道:“蒋老弟,你说是龙霄将军的事么,嘿,现在谁不知道,龙将军可是咱们大明朝的大救星啊。”另一人道:“是啊,蒋老弟,你也算是个万事通,对龙将军的事迹不会不清楚罢。”
姓蒋的那人却压低了嗓门,道:“两位大哥,这都是过去的事了,我如今却听到另一个消息,说是这姓龙的本来就是天煞族的人,早就打算好了,等一围住咱们大明官兵,便要他闯出连营去报信,然后故意失败撤走,好给这姓龙的做成一个极大的功劳,让他得到皇上的信任,能够手握重兵,日后若是再次起兵,便会事倍功半了。”
他这话一出,其余两人皆是大惊失色,那姓赵的道:“不会吧,龙将军赤胆忠心的事都在百姓中传开了,还会有假。”
那姓张的却沉吟了一阵道:“蒋老弟这消息或许有几分道理,我也曾经思索过他单枪匹马独闯连营的事,天煞族的人个个彪悍善战,他能从千军万马之中冲杀出来,确实是匪夷所思,令人生疑。况且具我所知,这姓龙的本就是个不知从那里钻出来的来少年,身世神秘,来历不明,若说他是天煞族的人,也未必是空穴来风。”
那赵的不禁急道:“这要是真的,那可怎么办,这姓龙的如今身居高位,守备要隘,掌握了大明朝的大部精兵,若是与天煞族的恶贼合谋起来,咱们大明朝岂非是比过去还要危险。”另两人都是一脸黯然,默默头。
龙霄将这三人的对话尽数听在耳中,心中真是震惊无比,但他微一思索,便知这是天煞族忌惮自己,用的离间之计,这计策虽然老套,但往往十分有用,而最大的一便是,他本就不是大明朝的人,无法交代清楚自己的来历既然这些百姓都已知道,朝庭不会没有耳闻,只怕已经在开始猜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