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我是她的。”他拍拍腿示意。
黑暗中她眸子发亮,灼得他心间一痛。
“谁是谁的累赘?”她翻个身,手肘枕头,问他。
他手一顿,半晌轻轻道:“那也未必,或许是累赘。”
“将来谁如果做了你老婆,可真有福气……”她咕哝着躺了下去,留下和他之间的一尺距离。
这个男人的细心,有时候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换句话说,他对那人下手时,连这个都想到了。
他将带血的被子扔掉,她才发现血都在被子上,床上还是干干净净的。
“这床上全是血怎么睡……”她咕哝,觉得自己好了,也许是刚才紧张,出了一身汗的缘故。
“你要不要睡会……”他只好岔开话题。
她斜着眼睛打量他,看得他浑身一阵不自在,心里明白这猥琐的女人,又在动什么不大好的念头了。
不过穆先生下手可真狠,她还从没见过一个男人,对这里下手的。这家伙不会有什么古怪吧?
景横波笑的却是自己那一招——先前没看清楚,如果真是那啥要紧部位,那可怜的家伙可真是前后夹击了。
穆先生愕然看她,也许产生了什么误会,额角微微发红。
景横波好一会儿才明白这是啥玩意,一脸的震惊古怪,想了想,叽叽咕咕地笑起来。
他想想还不罢休,又射出火折子,燃红烛,把红烛砸到那一团之上,烧了。
她的手啪地一下被打下,穆先生抢着伸手过来,手中一个帕子,裹住那一团,远远对屋角一扔。
景横波忽然道:“咦,这是什么?”伸手要去拈那一团,从纳木尔身上砍落的东西。
他的心也悠悠颤起,扶她睡下,虽然不说话,但动作怜惜。
他臂上承载着她的躯体,只觉得似扶住了一团云,绯红的,柔软的,轻盈的,在心的苍穹中摆荡。
她疲惫之下,声音慵懒沙哑,近乎撒娇,而身躯软软,微微浸着汗意。
穆先生和景横波都默了一默,然后景横波忽然一倒,穆先生急忙伸手将她接住,景横波在他臂弯气喘吁吁地道:“累死我了……”
只这么一耽搁,纳木尔已经在屋消失不见。
景横波和穆先生双双扑起,那丝忽然分出两端射向他们,两人各自一接,便觉手上一粘,这丝竟然如蛛丝一般有粘性。
速度如电,以至于纳木尔洒下的鲜血纵贯屋梁如血虹。
纳木尔此时反应依旧极快,伸手抓住,那丝似有弹性,带得他向上弹了出去。
一道柔白的细丝,闪电般向下一探。
正对着床的屋忽然开了一个洞。
纳木尔已经发不出惨呼,身躯已经在往下掉,面对这样两人近距离的夹攻,没有逃掉的理由。
“噗嗤。”一声,她也不知道戳进了哪里,似乎是躯体的中段,她及时扭头,避开了一蓬鲜血。
身后景横波格格一笑,一抬手。
这念头一闪而过,他心胆俱裂,用尽全身力气撞破床,只求快快逃脱。
那个女子在身后!
剧痛中他拼命向上拔身,忽然想起身后有人。
啪嗒一嘟噜东西掉了下来,血糊糊落在被子上,纳木尔凄厉的惨呼,被另一只袜子给堵住。
穆先生并没有起身,他躺着,手中乌光一闪。
重伤之下他的应变并不慢,也准确,这是天门弟子在恶劣环境中,锻炼出的耐力和本能。
他知道面前是谁,知道穆先生不能走路,而景横波身形诡异,所以他选择最近的,从屋出去的距离。
他手一松,纳木尔拼命跃身而起,洒着血,撞向床。
纳木尔仰头要痛呼,穆先生眼疾手快,抓起床头一双袜子就塞进了他嘴里。
“嗤——”一长声,景横波的匕首在他背上一滑,一剖而下,险些将他的背剖成两半!
这一夹如铁钳,纳木尔立即跑不掉,他却也不是弱者,紧急关头,身子忽然诡异地一扭,生生将上半身扭出了床外,他扭得如此用力,整个人近乎畸形,以至于腰骨都发出似要断裂的咔嚓声。
冷风袭体,纳木尔立即警觉,纵身要起,躺着的穆先生忽然伸手,夹住了他的双臂。
后心!
景横波一刀就刺了过去!
帘子一掀,精壮的大腿一抬,他上床来,伸手就去撕穆先生的裤子。
里头可以不要,外头的面子永远撑着。
他无声无息迅速脱了裤子,外头长袍居然还穿着。
纳木尔狰狞而满意地笑一声,手一抬,腰带滑落。
纳木尔站在床边,黑暗的室内,隐约看见床上人黑发凌乱地披在脸上,缎子般闪着幽光,露半张雪白的脸,虽然看不清轮廓,却能知道这脸颇美丽。
帐子撩开,伸进来一只苍白的手,
穆先生也就不动了,他当然不情愿自己做这个“被采花的”,但似乎更不情愿景横波“被采。”
床上需要一个女人,穆先生要坐起身,景横波一屁股坐在他腿上,不让他起身,做了个“你牺牲一下”的手势。
他即将来享受自己看中的女人。
那人走来,以一种掌控一切的胜利者的姿态。
这不是有意培养的,九重天门的人自己可能都察觉不到,这完全是一个宗门,长久以来根深蒂固的森严等级制度和区分待遇造成的。
九重天门的人有种很特别的特征,就是不同身份的人姿态明显不一样,哪怕一个外人,也能很容易地从九重天门人的神态上,看出他们身份的区别,身份越高,神态越矜贵,姿态越骄傲,下巴和鼻孔越高。
屋中人向床边走来,从身形姿态来看,景横波和穆先生都确定是领头的那男子。
他眸光悄然流转,无奈中便多了几分宠溺的意味。
黑暗里穆先生眼神无奈,景横波捂住嘴奸笑,眼眸晶亮,满是狡黠。
屋中人探路的衣袖此时也到了,“摸了摸”穆先生的脸,确定了床上有人,满意地收了回去。
穆先生无声倒在床上,黑发泻了满枕。
一瞬间穆先生似乎有些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