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着。
“喂,”我嗖地跳到窗外,冲着大食堂的房盖喊叫起来:“喂,朋友,别叫 啦!”
野猫突然回过头来,一对亮晶晶的眼睛很不友好地瞪着我,那失望的表情似 乎在说:哼,我的事,你少管!我拣起一块碎砖头,冲它挥了挥:“快走吧, 明天,有好吃的,我还给你吃,现在你不要再叫了,我老姨害怕,你快走吧, 到别的地方叫去吧,快!”
“嗷——,嗷——,嗷——,”
野猫冷漠地蹬了我一眼,仿佛听懂了我的话,很不情愿地转过身去:“嗷- -,嗷——,嗷——,”
“……”
“呜——,呜——,呜——,”我目送着渐渐远去的野猫,然后,跳回到屋 子里,老姨钻出头来,再次死死地抱住我,仍然抽抽涕涕:“呜——,呜——, 呜——,我这是什么命啊,谁有我命这么苦哇!呜——,呜——,呜——,…”
“老姨,它已经让我赶跑了!”
“好孩子!你真勇敢,……”
听到老姨的赞赏,我心中无比地骄傲,双手一扬,像个救美的英雄似地抱住 老姨瘦弱的脊背,老姨突然变得像个可怜的孩子,极其乖顺地蜷缩在我的怀抱 里,我好不得意。啊,平日里不拘不束地游戏、玩耍,什么野猫、恶狗,老鼠、 草蛇、蚯蚓、蜈松、蛐蛐、毛毛虫,……,我丝毫也不惧怕它们,并且,我最喜 欢的事情,便是撩猫逗狗,没想到,今天,终于派上了大用场。
“哦!”老姨幸福地依偎在我身上,双手紧紧地搂住我,凉冰冰的面庞贴在 我的脸蛋上:“哦,陆陆,勇敢的好外甥,已经下半夜喽,咱们睡觉吧!”
“好的,”
老姨抬起一条细腿,轻轻地压在我的身上,我故意向下窜了窜,膝盖悄悄地 到老姨的胯间,隔着薄薄的内裤,我的膝盖非常明显地触到一堆软乎乎、湿 淋淋的小肉团,我偷偷地将手掌挪移到膝盖处,狡猾地嘀咕道:“哎哟,好痒 啊!”
我将手快速地放到膝盖处,假惺惺地抓挠起来,其实,我真正的、不可告人 的目的,却是要抓摸老姨胯间那堆令我痴迷的小肉团,我的手不停地在膝盖上抓 挠着,指尖有意无意地触碰着老姨的小便,极其yín迷地碰撞着老姨干瘦的胯下, 立刻感受到滚滚的潮湿和软绵。
“好啦!”
老姨已经处于轻度的昏睡之中,根本没有在意我的好色之举,白白的细腿依 然压在我的身上,我将肆意抓挠一番的小手溜出老姨的胯间,放到鼻孔下,贪婪 地嗅闻起来:好骚哇!
哧溜一声,一只黑乎乎的小东西从老姨的脖颈处一闪而过,老姨立刻松开了 我,呼地坐起了身子:“耗子,耗子,”老姨胆怯地摸了摸玉颈:“耗子,有耗 子,它咬了我一口!”
“哦,耗子,”我啪地拉开了电灯,一把拽过托布把,纵身跳下木板床,由 于处于困顿之中,我站立不稳,脚下一滑,咕咚一声,栽倒在地板上:“耗子, 在哪?”
哧溜——,听到我重重摔倒的声音,受到惊吓的耗子一头从床铺下面钻了出 来,不顾一切地冲向房门,企图从门缝里溜出去,老姨见状,吓得面如土色: “耗子,耗子,耗子,快,快,打死它,打死它!”
咣当,我举起托布把,狠狠地击打过去,黑耗子非常机灵地一闪身,重新溜 回到了床板下面,老姨吓得一步跃上了窗台,不停地惊叫着,我蹲在床边,托布 把雨般地搅捅着床下,耗子惊慌失措地逃出来,我一转身,突然失去平衡,叭 地坐在地板上,嗷——,我感觉到屁股下面有一团软软的小东西,继尔,传来一 声凄厉的惨叫声,我惊赅地一抬屁股,黑耗子哧溜一声,从我的屁股下面窜了出 去,消失在墙角处。
“快,打死它,打死它!”老姨反复地嚷嚷着。
“哪去啦?”我赤着脚,拎着托布把满屋子转悠着,可就是寻找不到黑耗子 的踪影,无意之中,我溜到爸爸给老姨搬来的,当年吃大锅饭时,单位里使用过 的旧碗橱旁,碗橱与墙壁之间有一道狭窄的缝隙,我借着如豆的灯光,仔细地向 缝隙里面一瞅,乖乖,你在这呢?只见惊惧万分的黑耗子,哆哆嗦嗦地扒在碗橱 的后壁上,我心中一喜:好狡滑的家伙。我悄悄地举起托布把,插进缝隙之中, 我牙关一咬,托布把狠狠地砸向黑耗子,吱——,啊——,黑耗子惨叫一声,一 头栽落到地板上,本能地蹬了几下小腿,一命呜乎。
“好样的,”老姨终于安静下来,像迎接凯旋归来的英雄似的,将我抱到木 板床上,深深地吻了我一口:“好孩子,好外甥,你真勇敢啊!”
“哼,”我得意洋洋地说道:“老姨,我才不怕它呢,我最喜欢打耗子了,” 我搂着老姨的玉颈,兴奋地讲述道:“老姨,有一次,也是在大食堂里,我端了 一个耗子窝,哇,里面有好多好多的小耗崽子,大耗子让我打死了,我看到小耗 崽子好可怜,吱吱乱叫,还没长毛呐,眼睛也睁不开,我,我,我就找到一个破 档案袋,把它们装回了家!”
“哈哈,”老姨禁不住地笑了起来:“我的天啊,把耗崽子拿回家,你妈妈 能让么?”
“不让,”我喃喃地嘀咕道:“妈妈啪地扇了我一个大耳光,然后,把小耗 崽子全都扬了出去!”
“嘻嘻,”老姨爱怜地拧了拧我的鼻子:“好个掏气包哇!”
“燕子,燕子,”漆黑的窗外,突然传来一阵陌生的喊叫声,老姨顿时眉头 紧锁,没好气地骂道:“不要脸的家伙,你来干什么?”
“燕子,燕子,”一个男人,扒着窗扇,在黑暗之中,不停地喊叫着:“燕 子,燕子,我错了,我错了,燕子,燕子,咱们回家吧,跟我回家吧!”
“家,”老姨搂着我,气鼓鼓地说道:“家,你还有家么,家,已经让你输 给人家啦!”
“燕子,燕子,我爹知道这件事以后,非常可怜我,给我腾出一间房来,让 我们住,燕子,燕子,跟我回家吧!以后,我再也不赌了!”
“哼,回家,没门,我可不想跟你过了!”
从那天起,我那千里迢迢而来的,衣着不整,蓬头垢面的老姨父,便终日伫 立在大食堂的门前,白天,老姨上班的时候,他便呆呆地、一动不动地坐在台阶 上,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