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紧握着双拳,咬牙切齿地说:「楚丝颜,妳不是到高雄同学家去玩了吗?这个男人就是妳的同学吗?妳这几天就是和这个『男同学』在一起吗?」
楚丝颜舔舔唇,艰难的说:「士清,你听我说,事情不是像你看到的这样……」
听见她的话,袭洛桀的眉毛动了动,好象在隐忍着强烈的愤怒。
李士清却是气急败坏的大吼,「我在听啊!妳说啊!妳说啊!」
他一遍又一遍的叫着「妳说啊」,但是他愈是逼迫,楚丝颜就愈是说不出话来。
「妳说不出来了吧?」李士清悲愤的说:「楚丝颜,我不会原谅妳的。」说完,他头也不回的冲出餐厅。
「不……」楚丝颜低喊了一声,趴在桌上低低啜泣了起来。不应该是这样的,她不想伤害士清,她知道他对她好,她一直想努力回报他的爱,可是……她却在另一个男人的身上找到了真正的爱的感觉,那是士清从来不曾给过她的感觉。她不是存心的,她不是存心要伤害他的……她是打算悄悄地消失,把所有的爱和无奈带到另外一个世界去,她不想伤害士清啊……
「丝颜,别哭了。」袭洛桀用平静的声音说:「去吧,去把他追回来,去把妳心爱的未婚夫追回来。妳这幺爱他,他会懂妳的。」
楚丝颜慢慢抬起头,她浑身都是狼狈,却也出奇美丽,她眨着泪汪汪的眼睛,不解的凝视着袭格桀。
他的神色从容,他的语调平稳,他要她去追回士清……他并不如她所想的那般在乎她……是她想太多了吗?是她被自己不切实际的幻觉给迷惑了吗?
「你要我走吗?可是……」楚丝颜混乱的说:「可是那一亿元……一个星期……」
「我根本不在乎那一亿元,妳已经陪够我了,现在回到妳的未婚夫身边去吧,我不再需要妳了。」
袭洛桀的口吻仍是平静的,而且他的唇还扬起一道好看的弧度,他在笑,他微笑着说他不需要她了,然后她看见他优雅的端起酒杯,啜了一口美酒,他好象一个清明的旁观者,气定神闲的在混乱的漩涡之外张望……
他不在乎那一亿元,他显然也不在乎她。
她一直在想着还有两天呢,她以为还可以拥有他两天,可是现在……一切都不需要了。他曾在胡总裁面前握祝糊的手的温暖,被他握住那一瞬间由心底升起来的悸动……都消失了,不……是根本不曾存在,一切都是她自欺欺人,是她自作多情……
「谢谢你……谢谢你帮助士清,谢谢你的大方……谢谢你提早放了我……」楚丝颜摇摇晃晃地起身,哭着说:「谢谢你……再见……」
她踉跄的奔出餐厅,把他平静淡然的笑脸丢到身后。
袭洛桀是平静淡然的,甚至是微笑的,但是就在楚丝颜奔出餐厅的那一剎那,空气中隐隐传来一声玻璃爆碎的声音。鲜红的血沿着破碎的高脚玻璃酒杯缓缓往下流,那是袭洛桀的血。被他捏破的高脚玻璃杯,彷佛是深情的男人心,被狠狠敲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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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了几个弯,在一个小公园前面,神智不太清楚、脚步也略显凌乱的楚丝颜竟然顺利追上了李士清。
她看见李士清停在一根电线杆旁,他的手扶在水泥圆柱上,低着头,正大口的喘着气。
「士清……」楚丝颜走到他身边,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别碰我!」李士清像只疯狗一样推开她的手,跳离了她。他心中高洁的楚丝颜,他爱了六年的楚丝颜,竟然背着他和另一个男人有说有笑的,她从来不曾对他露出那样含羞含笑又含情的表情,她竟然为另一个男人那样笑……
楚丝颜垂下手,呆立在一边,脸上的泪痕已经被风吹干了,而她干涩的眼睛已经流不出泪来了。她仰望着白亮亮的天,午后的太阳光强烈得好象要把人的眼睛都给戳瞎,但她情愿自己瞎了,情愿自己什幺都看不见了。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会面临如此复杂的场面,她一心只想要平凡的幸福,但是却莫名其妙被卷入一场乱七八糟的关系里。
是谁说爱很简单?没有真正爱过的人才会那样说,就像她也曾经这样认为,但是她现在不这幺想了,爱是复杂的,复杂到她几乎无力去承受,我爱你、你爱他、他爱我……这些事情,已经让她心力交瘁了。
「士清……」楚丝颜没有看李士清,仍然瞪着天空,幽幽地开口,「士清,你刚刚看到的,是假的,也是真的……」
「妳是什幺意思?」李士清愤恨地说。
「意思是……」楚丝颜哀哀地笑起来,荒谬的说:「这件事情原本是不该发生,却发生了……我们在一起六年,我从来没有想过背叛你这件事情,但是发生了这一连串不该发生的事情之后,我想了很多,觉得发生在我们之间的事情,不快乐的远远多过于快乐的。你的爸爸妈妈都不喜欢我,也无法认同我所喜欢的事情……我根本不适合当李家的媳妇,就像李伯伯一直挂在口中的,你需要的是一个能在商场上支持你的女强人,而我除了钢琴,什幺都不会……」
「那是爸爸的想法,不是我的,我不需要一个女强人,我说过我要的只有妳一个,为什幺妳现在还要怀疑我呢?」李士清窜到楚丝颜的面前,望着她无神的大眼睛,激动的说:「而且,妳不是已经答应爸爸放弃钢琴了吗?事情不是都解决了吗?妳不是说以后会好好学习当我的贤内助,当我的好太太吗?」
「士清,你可曾用心完整听完我弹奏的任何一首曲子,你可曾真正了解钢琴在我的生命里究竟占了多幺重要的地位?」楚丝颜定定地看着他,悲哀的摇摇头,忧伤的说:「是的,你不曾,你从来不曾了解过我心里真正的想法,只是一味的要我放弃所有的一切来迎合你,你爱的并不是我这个人,你只是需要一个不会违抗你、没有自己的思想意志的女人。」
「不!不是这样的,妳为什幺要这样扭曲我?我爱妳,一直都爱妳,我的眼睛从没有看过别的女人啊!」李士清握祝糊的手臂,愤怒的摇晃她。
她的手臂好疼,他捏得她好疼。但是楚丝颜一声痛都不喊,只是坚定的说:「士清,你以为放弃了钢琴的我,还能剩下什幺呢?如果你真的爱我的话,就会知道放弃了钢琴,我就真的什幺都不是了,可是你并不知道对不对?你连对我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