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这一两天我就会替你安排离开香港的事。”
初音蓦地抬起头。“你要让我走?”她不敢相信的看着他。
“是的。”撒弥尔藏起所有的表情。“我们之前约定好的,一今月期限。”一切都结束了,她娇羞的容颜、温暖的体热,留存在他心底的清灵歌声……那些如梦似幻的快乐时光,都将随着她的离去而消失。
突来的转变令才刚适应撒弥尔,开始想要了解他的初音不知所措。“可是,离约定的期限还剩七天……”
“怎么?你不是一直想早离开这里吗?”
初音一愣,脱离这里曾经是她最渴望的事,可是现在真要离开了,她反而有些不安。“我很害怕,如果到了西方,一切并不是我所预期的——”
话一出口,初音蓦地捂住嘴。她害怕什么?害怕阿胜真如撒弥尔所说是卖掉她的人?还是害怕阿胜知道了她在香港的一切,会像修女们那样不要她了?迎上他淡青色的双眸,她不由得垂下头,一颗心跳得飞快。
初音的双手紧捏着信封,对撒弥尔的印象正不知不觉地转变中……
离别的愁绪却让撒弥尔错过她细微的表情变化。“如果不是你预期的,你就必须自己承担后果。”
“我必须自己承担后果……可是,我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到底对不对啊?”她一脸的茫然。
撒弥尔坐在床缘,直视抱着膝的她。“我曾说过,侯胜并不是好人,我不希望你去找他,如果我开口留你,你会不会听我的?”
初音默然以对,她曾经单纯的以为修女们的一言一行,便是她生命的意义,也认定自己会用一生来事奉神!但是,侯胜出现了,为她开启了另一扇窗,教她见识到和教堂完全不一样的广阔世界……
“你不听我的建议,就必须亲自去体验你的侯胜究竟是什么样的男人。”
侯胜是什么样的男人?初音听着撒弥尔的话,不禁开始思索,她又了解侯胜多少呢。当她接触到这个世界的邪恶、丑陋时,阿胜却不在她的身边!
只有撒弥尔……在她被修女们遗弃,失去侯胜消息的恐惧中,一直都是撒弥尔陪在她的左右,他虽然带给她巨大的痛苦,却也同时引她进入感官的极致中。
“如果你们在一起不如你所想像的,你仍然可以选择离开侯胜,而在西方国家,你可以自由地去做你喜欢的事。”
初音倾听着撒弥尔所说的,细细的思考着,从来没人像撤弥尔一样,轻易地挑起她体内所有的喜怒哀乐,那是和侯胜在一起时也没有体验过的……
她困惑的眼神迎上他的双眼。“自由的……去做喜欢的事?
“西方是天使人的发源地,在那里,非人类的生命也相对的受到较多的尊重,除了侯胜,你甚至可以重新选择一个合适的教堂。”撒弥尔轻声说着。
“我不会再去圣恩堂之外的教堂了。”初音皱起眉,直觉的说出口,“我不知道这样的自己还配不配接近神?”她将下巴靠在膝上。
在将近一个月的时日里,初音尝到了许许多多不该有的欲念,甚至在此刻,脑中也涌现关于撒弥尔的一切,更令她感到自己的身心离神越来越远。
“我所知道的神,是宽容的、慈爱的,它永远不会放弃信仰她的子民,除非你的心先放弃信仰。”撒弥尔淡淡的说、以手轻拍左心房。
除非我的心先放弃信仰?初音思索着,不由得学着撒弥尔以手轻拍左心房。“你说……神为什么要让人类创造天使人。”她喃喃的问。
这问题让撒弥尔沉默良久。
在宗教上,最初生命的起源充满了神秘,只有神才能解释它,可是,当人工合成基因的技术发明之后,神的地位就被制造出新兴生命的人类所取代。
撒弥尔甚至怀疑根本没有神的存在,这个世界所信仰的,是权力、是欲念,而人类因贪婪欲望所创造出来东西,终将毁灭自己!
“你问神为什么会让人类创造天使人?我不知道答案。”面对一个有信仰的天使人,他不愿透露内心真正的想法“你应该问些更实际的,例如,今后,你该为了什么而活?”
撒弥尔的每一句话都深深影响着初音,让她心中泛起从未有过的.悸动。
“找到让自己快乐的源头,这样,就算有再多悲哀、伤心的事,都能够勇敢的去面对、去解决。”
“让我快乐的源头……”初音喃喃重复着撒弥尔的话。
撒弥尔凝视着陷入沉思中的初音,问道:“什么事,或什么东西能带给你快乐?”
“唱歌。”她直觉的回应,“在圣恩堂唱诗歌的时候、在舞台上和艾妲一起唱歌的时候,我很快乐——”
初音蓦地望向撒弥尔,他像是早已经知道那晚在酒吧里发生的一切?
“唱歌啊!那么,当你悲伤时,就可以唱自己喜欢的歌让自己快乐起来啊!”撒弥尔在初音的眼中发现一抹温柔,他不由得避开她的视线,站起身。“我们好像聊很久了?你若吃不下东西,就多睡一会吧!”他害怕陷入这种错觉,那会令他更放不开初音。
在撒弥尔掉头离去时,初音倏地扯住他的衣袖。“那……什么是你快乐的源头?是不是安琪拉?”
撒弥尔浑身一震!
仰望他静默不语的背影,初音感到害怕,但那种害怕,却不再是初来这里的恐慌,而是一种既期待又怕了解某人的矛盾情绪。“陈叔告诉我你和安琪拉的事,我很想再多知道一。”
撒弥尔缓缓的回过头。“你就要离开了,何必知道这些?”
“就是因为要离开了,所以才想知道。”初音想也没想的脱口而出。
“为什么?”他不解的看着她。
“因为——”初音揪紧撒弥尔的衬衫袖子,头一次希望他能留下来。“陈叔说,我和安琪拉有类似的地方,所以你才会……”她不明白自己对他而言,究竟代表着什么?
撒弥尔注视咬着嘴唇的她,惊讶于她的转变,不过,这一切都不重要了!不管他是否喜欢上初音,或是她此刻对他有不一样的感受,这所有暖昧不明的情愫,终将随着她的离开而消散。
临别前的感伤驱使撒弥尔坐回床上。“是的,我当初是因为安琪拉而留下你,可是现在却已经……”他停顿一会儿,才接续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