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有了。」
我凑过去吻她的嘴,她没有拒绝。
「你是不是很喜欢折磨我?」
「这种叫折磨吗?再说我觉得你喜欢。」
她把一支烟放到嘴上,我拿着打火机给她上,自己也上一支。
「你很聪明,张小海。但是有时很鲁莽大胆不计后果。做事情圆滑世故,又有赌徒的心理。」
她呼出一口烟说。
「你很了解我啊,英姐。」
「你完全可以跟着我干。」
「说了这么多缺,你就不怕我……」
「我了解你。」
「算了,我还是喜欢一个人,不喜欢被人管着。」
「约束有时候对一个人来说是件好事。」
她抽着烟,缓缓地吐出飘渺不定的烟雾。「你现在不想白洁了?」
我看看她又低下头,「太早的事情了。已经没有感觉了。」
「当初你特别恨我吧?要不然也不会……」
她没有说下去,盯着我似乎在等待我的回答。
「说实话,是恨。但是我也知道我们分开是早晚的事,有没有你也会分开。至少我自己是这么想的。至于那件事,原因很多……你是不是也恨我?」
「你知道吗?那次你完全把我所有一直坚持的东西都打碎了……我从来没有那么失败过……」
「对不起,英姐。」
「这个跟道歉没有关系。你让我更清楚地认识了自己……我以为我可以控制一切,但我错了……其实白洁后来还是喜欢你,我知道……我不想让她像我一样……」
「很多东西过去就是过去了。就像一件你非常喜欢的东西一直没有买到,多年以后你终于买到了,但打开包装以后才发现你对它的感觉只是停留在以前想买它的那个时刻,拿在手里的不过是失望罢了。我现在只想往前看,很多事情要去做。」
「比如说?」
「赚钱。有了钱我就会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以前我像你一样,一模一样的心理。」
她把手放在我的肩上轻轻抚摸。
「所以我会成功。而且我确信你也会成功。但这条路不好走,也许你现在理解不了,但记住我的话,总有一天你会发现最值得珍惜的东西就是你忽略的。希望你不会丢掉太多,到时候还可以找到。」
她掐灭烟站起身进了浴室,很快传来淋浴的声音。我想着她的话,似乎对我来说没有多大作用。自从和白洁分开以后,我一直没有找到真正的感情。而这对于目前来说也不重要。我还没有得到什么怎么可能会丢掉什么呢?我想毕竟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的思考方式是不一样的,哪怕她有过再辉煌的经历,终归她还是一个女人。
蒋丽英裹着浴巾走出来,在梳妆台前梳理。我走过去按摩她的肩膀。
「英姐,今晚咱们就在这儿吗?」
「我现在要去市委办事,你想睡这里随便你。我已经长期包下来了。」
「这么晚还办公?」
「钱永远不会休息。上了这条船你就必须得时刻都扬着帆。对了,你要的东西在我的包里。你去把它拿出来。」
我从她的包里拿出一个牛皮纸的信封打开。
「英姐,这么快就办好了!你真是手眼通天!」
我忍不住激动地喊。
她从镜子里看着我说:「里面还有服装厂的电话,我已经给你联系好了,你到时候去提货就行了。」
「你太伟大了!英姐!」
「我拿百分之四十。」
「太多了吧?」
「好吧,那我自己去做。」
她的目光坚定,不容置疑。
「别别别,四十四十,就四十。」
她笑了一下说:「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我的兄弟都办好了,没问题。」
「你不要只盯着匈牙利,一定要想办法尽快打开别的市场,懂了吗?」
「你放心,我们已经开始做这件事了。」
她笑笑,梳理停当,从衣橱里拿出一套新衣服换上,依旧是令我痴迷的黑丝袜和高跟鞋。而每一举手投足都显示出与众不同的风韵。
「我还是你最相信的人吗?英姐?」
我追问。
她停住脚步说:「让不让别人相信,取决于你自己,而不是别人。」
说着开门就出去了。
最后一次见到蒋丽英是95年初,那时我和常建已经转回国发展。他开始搞房地产,一开始并不顺利,亏了钱。于是我又想到了蒋丽英。这几年我们没有见过几次面,但每次都会准时地把钱划进她的账户。而当我决定不再做的时候,她也没说什么。
那次她看上去比以前消瘦了些,有疲倦。但却丝毫没有削弱出众的气质和华贵的韵味。而另我吃惊的是她很快就答应帮助我,而且没有附加条件。这真的是出乎我的意料,让我反而不知该说什么。
「英姐,你看上去有儿累。得注意身体。」
憋了半天我才说。
雪白的烟卷在她纤细的食指和中指间微微转动,明亮的烟头忽明忽暗地闪烁。
「谢谢。」
她吸了口烟,呼出。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我马上要走了。」
「什么?去哪儿?外地?什么时候走?」
「美国。绿卡已经办下来了。很快。」
「我不懂。你在这边呼风唤雨,为什么?」
「风太大,船破了就得换另一条,要不然就得等着一块儿淹死。」
「什么意思?」
我感觉到肯定发生了非常重要的事情,但我想清楚的知道到底是什么。
她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去那边和白洁一起住吗?」
「我有自己的房子。」
她停顿了一下,看着我说:「如果你想,可以跟我一起走。」
「干什么去?我一吃炸酱面的脑袋,又不会说鬼话,在东欧那几年我就烦了。」
「随你便。」
她没再说什么,只是抽烟。
「到时候我可以去找你,我是说旅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