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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

外面阳光灿烂,太阳已升得很高,十几辆吉普车排在一条线上。杰克斯简明扼要地向参加行动的人作了指示,然后又朝范德姆了头,那些人马上登上吉普车就出发了。

萨达特的家离开罗市郊约3英里,住房很普通,院内有个小花园。4辆吉普在他家门前嘎然而止,士兵们跳下车来就把房子包围住,并开始在院子里搜查。范德姆敲响了前门,只听一只狗汪汪乱叫。范德姆又使劲敲了几下,门很快就开了。

“你是萨达特上尉?”

“是的。”

萨达特很瘦,中等身材,留着小胡子,身穿一身上尉服装,好像是准备外出。

“你被捕了,”范德姆说。他把萨达特推回到屋里,这时又一位年轻人出现在门口。

“他是什么人?”范德姆问。

“是我弟弟塔拉特,”萨达特说。

范德姆看了看萨达特,看到这位阿拉伯人很镇静,仍保持着一副尊严,但也可以看出他内心有紧张。他害怕了,他怕的不是我范德姆,而是怕蹲大牢,还怕别的什么?

今天凌晨柯米尔和萨达特是怎么商量的呢?起义军需要沃尔夫帮助他们与隆美尔取得联系。他们会不会把沃尔夫藏起来了呢?

范德姆问:“哪间是你的卧室?”

萨达特指了指,范德姆进去了。这是个很简陋的卧室,地板上有一张睡觉用的垫子,衣架上挂着一件阿拉伯长袍。范德拇指着两个英国士兵和一位埃及警察说:“行动吧。那几个人立即开始搜寻。

“这是什么意思?”萨达特心平气和地说。

“你认识亚历山大·沃尔夫?”范德姆问。

“不认识。”

“他还有个名字叫阿哈米德·拉哈曼,但他是个欧洲人。”

“我从未听说过这个人。”

很显然,萨达特是个意志坚强,难以对付的人,不会轻易就被攻破并交待出他所知道的情况。几个人把这间卧室翻了个乱七八糟,什么也没发现。范德拇指着隔壁说:“那间屋是干什么用的?

“我的学习室……”

范德姆走到门前伸手就要开门。

萨达特说:“不过家中的女人都在里面,你得让我先对她们打个招呼……”

“她们知道我们在这里。打开门。”

范德姆让萨达特先进屋,随后他也进去了。屋里根本就没什么大人,只是后门开着,像是有人刚从那里溜出去。这样很好,院子里全是士兵,谁也别想逃掉。范德姆看到桌上有把军用手枪,手枪下面压着一些用阿拉伯语写成的手稿。他走到书架前查看了一下,没发现有《雷别卡》一书。

隔壁传来一名士兵的叫声,“范德姆少校!”

范德姆朝着声音的方向进了厨房,看到一名上士军警站在炉灶边,一只看家狗朝着他汪汪直叫。范德姆把狗赶开,那位上士从炉灶里拽出一只箱子,打开一看,里面装的是无线电发报机。

范德姆看了看紧跟其后进到厨房的萨达特,看到他脸上露出痛苦和失望的表情。这就是他们的交易,以保护沃尔夫的条件得到了这部电台。这是否意味着沃尔夫还有一部?或者说沃尔夫需要发报时就到萨达特这里来用这部发?

范德姆对上士说:“干得不错。把萨达特带到司令部去。”

“我抗议。依照法律,埃及陆军军官只有在犯有制造混乱罪的情况下才被拘留,而且要由下级军官来看管。”萨达特似乎是理直气壮地说。

站在一旁的一位资历较深的埃及警察说:“他说得对。”

范德姆心里又一次骂博格,骂他让埃及警察参与这次行动。

“法律还规定犯有间谍犯的人要处死刑。”范德姆对萨达特说。他对上士军警说:“用车把他送走。搜查到此结束。要以间谍罪名对萨达特进行判决。”

他又看了一下萨达特,只见他脸上的痛苦和失望表情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思考,像是在计划自己怎样走完这最后一段路程,准备壮烈牺牲,名垂千古。范德姆想:这人够水平,具有政治家应有的气质。

范德姆走出房子上了吉普车。过了一会,他的司机上来了,范德姆说:“去扎马莱克。”

“是,长官。”

当范德姆来到索吉哑住的地方时,潜水员的工作已经结束,正站在岸边脱潜水衣。有两个战士从尼罗河底拽上一个十分可怕的东西。潜水员们在河底用绳捆住尸体,然后就浮上水面。剩下的工作与他们就无关了。

杰克斯走到范德姆跟前说:“你看,长官。”说完就递给他一本被水浸透了的书,范德姆看到封面被撕掉了,又看了看里面的内容,确认它就是《雷别卡》。

电台送给萨达特,用作密码的底本被扔到河里。范德姆记起船上烟缸里那刚烧过纸的纸灰,心想,沃尔夫是不是把密钥也烧掉了呢?

在他迫切需要向隆美尔发报的时刻,他为什么把这三样至关重要的东西都处理了呢?答案只有一个。他还有一部发报机,还有一本《雷别卡》,还有一份密钥。但是不知藏在哪里。

士兵们把尸体捞上岸后就把它放在那里,退到一边去了。范德姆低头看了看,看到史密斯的喉部被捅了几刀,这几刀很厉害,几乎把他的头和身子分了家。那个公文包用绳子缠得紧紧的,范德姆蹲下来解开绳子并把包打开,里面装的全是香槟酒。

杰克斯惊诧地说:“我的天哪!”

范德姆说:“真惨!他被刺死后,就被这个沉重的箱子坠到河底去了。”

“畜牲!”杰克斯愤愤地骂了一声。

“那把刀子非常锋利。”范德姆下意识地摸了摸面颊。几天过去了,长出来的胡须已将伤口遮盖住。

“我想,你还没发现那家伙。”范德姆对杰克斯说。

“什么也没发现。我带人到阿卜杜拉家授了一遍,没找到我们要找的东西。在回来的路上又到沃尔夫在橄榄街的寓所里搜查了一下,还是一无所获。”

“不过在萨达特家里……”范德姆突然止住话音设再说下去。他感到,沃尔夫处处在捉弄他,而且每次都得手。看来,想捉住这位在逃的间谍不是件轻而易举的事。

“也许我们又要失败,”范德姆说。他摸了一把脸,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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