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在计罗的背上,用尽全力想抽取出被对方卡住的刃化右手。
计罗歪过头,再三审视着亚瑟的表情,任由他挣扎了几分钟后,才从鼻子里挤出“哼”的一声,右手翻转了下,宽阔的刀面上陡然浮现出一只眼睛,随着刀锋上的寒光凛冽闪耀,那只眼睛也有如活物,对着亚瑟缓缓地一眨一眨,一眨一眨,又一眨……跟着这把刀的主人就没再给亚瑟留下太多思考回味的空间,深沉的夜色中再度爆发出辉煌无比的白芒,和刚才一样,辉耀过后,空中又有物事掉落,不过这次不是一件,而是“劈里啪啦”陆续掉下来起码三,四件东西,正是被那一抹寒光切裂的人体的各个部分,有左上臂,右手,连着头颅的上半截胸部,最后还有砸在地上声音最大的下肢。
在空中悬停着的屠夫四下里看了看,仿若正巡视着这个属于他的世界,直到没发觉任何异常后,这才悄无声息地落回地面,在连续不断“咯吱,咯吱,咯吱”声里把翅膀收好,接着又将手刀恢复原状,看到南茗火瞳李霏霏三人的惊惧的样子,启齿问:“南小姐,你们在做什么?很晚了。”
“没事,范承,哦不,范先生,您这么晚还不去休息吗?”
男人冲她微笑道:“现在我还得去次医院,淼淼受伤了,我得去看她。”他挥挥手,特地露齿笑了笑:“李霏霏同学,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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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才说的话怎么听起来那么别扭?”火瞳饶饶头,不解地问南茗。
“别扭?”南茗顾左右而言其他,“你躺好些,不要伤着内脏。”
火瞳楞了下,这才感觉到自己的姿势确实有些不舒服,南茗伸手把装着蝴蝶雷的匣子取出来,将登山包折叠了几次,当成枕头让火瞳靠好。起身时刚好看见计罗走进夜色里,南茗一把抓起电话,再次催促道:“快,红梅,抓紧时间,把剩下几个全部送医院,还又我这火瞳也受了不轻的伤,快快!现在安全了。”她说完才回忆起现场还有扎卡的存在,忙往刚才他站的地方望去,树下早就没有白种巨人的身影,女人皱眉道:“跑了?”
“能不跑吗?看到这样的场面还能不害怕?不跑路那就不是活人。这小姑娘好像受的刺激太深,你看她的样子,有痴呆,让红梅顺便也把她送去医院,毕竟是李书记的女儿。至于我,跑不动,否则我是能窜多远窜多远。”火瞳感慨道。
“别胡说,我不还好好的吗?你看见我怕了?难道我不是人?”南茗想缓和一下现场苍凉的气氛,遂笑骂道。
谁知她取笑的对象居然一副哭笑不得的样,指指她的手,“南茗,你不‘怕’,那你的手怎么抖得那么厉害,你的腿怎么老哆嗦个没完?”
南茗这才注意到自己不听大脑指挥的左手正剧烈地抖动着,双腿膝盖间也正不住地对撞,用的力气很大,撞得自己的下肢似乎都有些麻木,“见鬼。”她啐了句,遮掩式的在电话里又催促了红梅几句。
“这次我们可算是惨胜,七个人,除了你安然无恙,要不是范承最后出现……”
“那个亚瑟看起来不像悍不畏死的样,怎么明知道妖魔化后九死一生,还冒这么大的风险?”南茗干脆也坐倒在地。
“我也不太明白,既然有这么强的能力,为什么这十年间也不见他们在国内搞什么动作?”
“不明白就别去想,休息一晚上,好好睡一觉,也许你就能想明白。恩,漠为呢?”南茗“唰”立起身,刚才漠为倒下的地面上只遗留了一大滩快凝固的血液,人,已是踪迹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