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说边擦身起来,穿好内衣走出屏风,接过她手中的衣服正要穿上,却见衣服胸口里襟上绣了一个小小的“艳”字,显是要他时时把她放在心上了,想至此,他不禁对她意味深长地一笑。
西门艳脸上飞起两朵红云,一时无语。
南宫陵顺手穿上了龙袍,西门艳前后左右细细一打量,只见剪裁适中,十分得体,不由欣然笑道:“没想到我凭空竟也能做得如此合适。”
南宫陵情不自禁地握住她一双柔荑笑道:“劳你费心了,我真不知如何报答你才好。”
西门艳任他握着双手,低下头甜甜一笑。
两人一时无语,南宫陵忽然看见临窗那具古琴,便信步走去赞道:“好一具焦尾古琴!”
西门艳随他而至,微笑道:“看来陵哥对音律也颇有造诣了?”
南宫陵忙摆手笑道:“只略知一二,还要向艳妹请教。”
西门艳也不客气,面琴而坐,微微笑道:“请教可不敢当,艳儿便为陵哥奏一曲罢。”说时抚起一曲(清平调),琴音高亢嘹亮,又掺以金玉之音,时而激昂,时而婉转,真是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南宫陵对此佳人绝响,一时感慨,便也自怀中抽出一管暖玉箫,和起她的琴音来。
西门艳对他嫣然一笑,边抚琴边曼声高歌道:“凤凰山下雨初晴,水风清,晚霞明。一朵芙蕖,开过尚盈盈。何处飞来双白鹭,如有意,慕娉婷。忽闻江上弄哀筝,苦含情,谴谁听?烟歙云收,依约是湘灵。欲待曲终寻问取,人不见,数峰青。”
一曲方终,余音绕梁,两人尚沉浸在琴瑟之合中,忽闻一人抚掌大笑道:“好一首清平调,好一个郎情妾意,我们艳儿莫非是春心动了?”随着笑声,负手走进一面龙准豹头,雄异魁梧的紫衣大汉,相貌堂堂,衣冠甚伟。此人正是西门世家主人西门雄。
西门艳见到大汉,笑颜如花地迎上前去,偎着他娇嗔道:“爹就知道作弄人。”回头复对南宫陵嫣然笑道:“这是家父西门雄。”
南宫陵忙对他长身一揖道:“陵儿见过西门世伯。”
西门雄拍拍西门艳香肩,对南宫陵颔首笑道:“不必多礼,贤侄伤好了吗?”
南宫陵拱手道:“托世伯的福,已无大碍了。”
西门雄哈哈笑道:“贤侄真会说话,那我问你,艳儿唱的这首苏词如何?”说时鹰目紧紧盯住了他。
他暗暗心惊,却也不卑不亢地直视着他道:“东坡先生此词简明轻快,,意韵犹佳,由艳妹弹唱出来固然音色高远,但尚缺一丝轻快,似乎心中有事,无法释怀?”说时有意无意地望了西门艳一眼。
西门雄闻言亦深深地看了看她,她本想分辩几句,西门雄已抢先道:“贤侄复原不久,尚宜卧床休息,我们就不打扰了,待会自有人请贤侄用膳。”
南宫陵闻言施礼道:“陵儿恭送世伯,艳妹。”
西门雄头,转身出去了。西门艳本想再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又缩了回去,默默随西门雄出去了。
南宫陵望着他们的背影不由剑眉倒蹙,陷入了沉思。
西门雄出门后又走了一段距离,复对西门艳沉声道:“事情如何?”
西门艳应道:“一切依计而行。”
西门雄头,忽然盯住她厉声道:“注意你的身份!我只叫你以色稳住他,你可别真的喜欢上他!”
西门艳心中一痛,却仍沉声应道:“女儿明白。”
西门雄这才展颜一笑道:“这才是为父的好女儿。话说回来,此子才思敏捷,刚毅果断,骨骼清奇,文武双全,前途不可限量,如能为我们所用则如虎添翼,否则必是大患,宜尽早剪除,艳儿你要小心应对,必要时可先斩后奏!”
西门艳听得胆战心惊,忙拱手应道:“女儿会当机立断,定不辱使命!”
西门雄头,笑道:“为父相信你。北冥剑那小子正发脾气,待我去教训他一番!”
西门艳作揖道:“艳儿恭送爹。”
西门雄微微一笑,径自走了。
西门艳暗暗捏了把汗,目送他离去后又表情复杂地望了眼南宫陵的住处,转身缓缓步入他住处对面的一座楼阁。
是夜繁星满天,月晕如华,万紫千红脉脉隐藏在这如水夜色中。花园中静谧的池塘便犹如少女细腻的心事般疏香隐秘,似水似愁。
西门艳身着淡紫色纱衣,信步走到了池塘旁。她四顾无人,便轻轻脱下鞋袜,露出缎子般光滑细腻的皮肤,裸着一双香足就放入了池水中。
她边想着心事,边任双足轻轻拍打着水面,使水面上激起一一的浪花。凉风拂面,她摩挲着自己缎子般的胜雪肌肤幽幽想道:“为什么我不能和他在一起呢?我的人生便如此完结了么?”
正胡思乱想着,凉风又劲了些,她不禁瑟缩起身子,这时一件披风适时的从后面为她披上了。
她回首看去,竟是南宫陵!像被撞破心事般地飞红了双颊,所幸夜色朦胧,没被南宫陵看出来。
南宫陵在她身边坐下,温言笑道:“天凉怎么不多穿些衣服?风大怕是要着凉。”
西门艳正在遐思,此刻幡然惊醒,一时羞不自胜,红着脸光着脚就匆匆跑开了!
南宫陵莫名其妙,提起她的靴子想要追上她,可她早没影了,只留下石面上一个个未干的小脚印。
他望着这些秀美的小脚印发了会呆,一阵清风吹过,他看看手中的紫色软靴,自嘲地笑笑,也往住所走去……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说西门艳跑回房中,关上了房门仍不禁地脸红心跳,许久也无法平静。
忽然有规律地响起三下敲门声,她刚刚平复的心又剧烈地跳起来:“他来了!”连忙打开门,只见一大束红艳如血的玫瑰花塞在门前,看不清来者面容。
她欣喜地接过玫瑰花,看见来者不禁脸色骤变,随手把花丢在桌上冷冷道:“是你!”只见来者是位身着天蓝色绸衫的美少年,虽然生得极为俊美,但眉目间隐隐透出股阴狠之气,尤其目光闪烁不定,更显奸猾诡诈。
蓝衫少年见状也沉下脸道:“怎么,你看到我不高兴?”一双小眼睛盯住了她双眸。
西门艳转身面对窗棂冷冷道:“北冥剑,我爹没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