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厉凡他们走了以后,天瑾将自己的房间收拾好,最后才来到浴室中,对着那堆碎玻璃呆站了一会儿。
“修复!”她忽然这么淡淡地说了一句。
那些碎玻璃好像被倒带的录像带一样,哗啦哗啦地向墙上飞去,转眼间回复成了之前光洁如新的样子。
她又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一下,尽管那笑容依然让人难以接受,不过这次镜面没有破裂,只是镜中的她在瞬间变得模糊,又很快恢复原状。
她不解地挑了挑眉,向身后看看,墙上的瓷砖很干净,光可鉴人,然后她又摸了摸镜面,想看看究竟是镜面不够干净,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可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在她的手接触到镜面的同时,指尖竟如同接触到了水面一般陷入了镜子里。
“咦?这……”
她想抽回手,但是镜中的吸力大得惊人,她根本连挣扎喊叫的机会都没有,半个身子眨眼间就被吸入了镜子里。
光可鉴人!
是后面的瓷砖反射倒影!
她立时意识到事情糟糕了,开始拚命挣扎起来,可是这种挣扎幅度对镜子里的吸力来说,根本构不成威胁。
“啊!啊救……”
所以她连一个词的音也没发完,另外半边身体就被吸入了镜面之中。
镜面泛起一小小的涟漪,平静如水。
宿舍里一台老旧得早已不会响的座钟悠然地划过了十二零一分的位置,而每个宿舍都配备的墙壁嵌入式电子钟上,显示着过了十二以后的日期。
十二月二十一号,星期六。
第二天早晨上课的时候,天瑾的位置是空的。
以前她从未在上课的时候请过假,所以楼厉凡在听课的同时,忍不住多扫了她的位置几眼。
霈林海也发现了这一,刚开始本想忍一忍不说的,不过在多次回想起她虽然阴沉但绝对勤奋好学的身影之后,实在忍不住戳了戳楼厉凡。
“喂#糊没来呐!”他低声道。
楼厉凡有些不耐烦:“我知道!”
“她会不会是出了什么事……”霈林海有些担心。
“她能出什么事!”
“不是,”霈林海小小声音说,“我是说,她昨天被迫做了那么多次平时根本不会做的事情,会不会是刺激过大生病了?”
多么容易令人误会的话啊!
“你这么关心她的话,等下课的时候去看看不就好了!”真烦!上课的时候让人安静一下不行吗!
“可是,我一个人不敢去。”
“……”真是个超级没用的家伙。
他们上午只有两节课,下课之后就可以自由行动了。平时他们都会到图书馆去坐一坐,不过今天比较特殊,两人一下课便收拾东西回了宿舍。
天瑾的房门紧闭着,看不出来她有没有出门,两人把东西放回宿舍之后,又到她的门前,霈林海轻轻地敲了敲门。
门内静悄悄地,没有反应。
楼厉凡稍微用重一的力量又敲了敲,里面还是没有反应。
“会不会是去保健室了?”楼厉凡对霈林海说,“算了,再等一等,说不定她一会儿就回来了。”
他转身就想回自己的宿舍,走了两步之后却发现霈林海没有跟上来。
“霈林海?”
霈林海一只手放在门上,表情是从未见过的凝重。
楼厉凡又折了回来:“怎么了?你发现了什么吗?”
“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霈林海皱眉说道,“我的预感虽然很薄弱,不过偶尔也会有强烈的感觉。刚才我一接触到这扇门,心里就突地一跳,这感觉很不好。”
“难道是天瑾出事了吗?”楼厉凡也将手放在门上,但是他没有预感,对那扇门没有任何感觉,而且用灵感力钻入探测的时候,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情况。
“我们要不要冲进去看看?”霈林海严肃地问。
楼厉凡为自己居然有一个这样猪头的朋友而感到汗颜,他狠狠敲了他一记,道:“你有毛病吗!万一你的预感有问题呢?好,我们冲进去是没问题,要是她没有事,到时候被她发现我们进去过的事实,你说她会怎么报复我们?”
“可是!”霈林海难得地坚持,“虽然预感不是我的专长,而且平时也没起上太多的作用,但是今天我的确有很强烈的感觉!厉凡!天瑾真的出事了!”
楼厉凡盯着他的脸看了半天,最终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了……既然你这么说,那就一定有问题。”
霈林海激动万分:“厉凡!这是你头一次这么信任我!我太感动了!我们要不要现在就冲进去?”
话没说完他就已经摆出了要往里撞的姿态,楼厉凡给了他一脚:“住手!你难道没脑子吗!就算是她出事了,你这么冒冒失失撞坏她的门,她也会生气吧!”
“……咦?”
“咦什么咦!你难道还不了解她那种人吗!”
的确……那种女人的确有可能……说不定她就算有了生命危险,别人去把她救了她还会嫌人家来的时间晚。
“那……那怎么办?”总不能穿墙而入?
楼厉凡瞪他一眼,走到他们隔壁的332宿舍,敲响了罗天舞和苏决铭的门。
敲了好一会儿之后,罗天舞才一边打着大大的呵欠,一边抓着脑袋上鸡窝一样的头发打开了门。
“干嘛啊,昨晚实习到四,白天也不让人好睡……咦?是你啊?”
楼厉凡懒得跟这个睡得没有半形象的家伙多说什么,直接问道:“苏决铭在不在?”
“他啊,”罗天舞对身后房间内叫,“决铭!楼厉凡找你!”
过了好一会儿,和罗天舞同样睡眼朦胧的苏决铭走了出来。
“啊,厉凡哪,呵……”打了个呵欠,他皱着脸打招呼,“找我有事吗?”
“我希望你能帮我一下。”
“帮忙?”
“帮我开一个门。”
“开门?”
“天瑾的门。”
“啊!”
“我的能力……不是用来开门的……”苏决铭咕咕哝哝地嘟囔,“而且为什么要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