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心的攀到车,从车向后箱盖爬去。
车头被切去了半边,已经没有动力从车内打开引擎盖,我趴在后箱盖上,又是撬又是啃,终于打开了后箱盖,但里面的东西让我很失望。
除了一些修车工具,一只备用轮胎,里面只有一个小皮箱、半袋花生、几个纸包,和一堆剩下半瓶的干红、二锅头,三五个易拉罐啤酒。
钻进后箱盖里,不再感觉到周围的风。我坐在后箱里,一边打开袋子下意识的吃着花生,一边检查那几个纸包。
原来老板才去过“农家乐”,这纸包就是他在农家劳动的收获,里面有十几个棉桃;一些分辨不出的菜籽;几个烂柿子、红辣辣椒几个都已被晒干——这使我确定:老板是把谁家菜园子当成了休闲地。他象征性的在菜地里转了转,农家包好了一些种子赠给他,作为他劳动的收获。包这些菜种的纸是从一本农业科普书上撕下来的,纸上都是一些残章断句,内容似乎是沼气池的修建技术。
我打开小皮箱,发现这是一套野外旅行餐具,里面有两个人份量的盘子、刀叉,杯碗,这些东西都被分门别类、固定在箱子上,很方便出行的人,因为只要拎起皮箱,基本上里面什么餐具都有了。
箱内还有一套巴掌大的野外炊事炉头,一口小锅。这种炊事炉头如果加上一枚气罐,可以在野外烧一小锅水……可惜箱子里没有气罐,估计旧的早已经用完了,而老板还没来得及添上新气罐。
我叹了口气,望了望周围的大山,猛然间,我真期望自己穿越了。
从后箱盖里站起,我在空无一人的大山中放声大喊:“穿越了吗?真期待啊!世界,我来了?”
这是个什么世界?
叹了口气,我又在车里翻了翻,终于在一个隐蔽的地方发现了一根棒球棍,一柄美国“COLDSTEEL”砍柴刀。这两件东西老板藏的如此隐秘,大概是想:在野外万一遇上什么歹徒,可以用来防身。
不过,看他藏的如此隐蔽,真要有起什么事,估计他一时半时也无法取出应急。
有刀在手,天下我有!
我的胆气立刻壮了起来,凭借着这柄砍柴刀,我乐呵呵的跳下车去,奋力砍倒了其中那棵被汽车压弯了的树,让夹着的汽车获得解脱,而后将汽车降到地面——奇怪的是,虽然砍伐这棵一人合抱的大树,对于平常的我来说是不可想象的,但这次劳动却没让我觉得疲乏。
“都是刀好”,我乐呵呵的心里想。
这柄“COLDSTEEL”砍刀贵的要命,以前曾听老板说:这柄刀用来砍柴、砍麻绳非常锋利,它甚至可以用来刮胡子……
没想到老板竟然私藏有这种好货。想必他当初说这话,是因为刚刚把刀买到手,心中兴奋。可惜,他没能使用上。
砍倒了大树,我用树枝遮住了车的残骸,坐在地上又猛吃了一顿花生,直到花生所剩无几,我才恋恋不舍的收住了口——这大山不知有多广阔,总得为下一顿留食物。
从车上揪下座位上的毛巾毯,将一些自认为有用的东西都裹起来,扎好,我将这个大包甩在背上,左手提着棒球棍,右手提着砍刀,吹着口哨,兴冲冲的向世界走去。
吃花生太多,有口干舌燥,第一个任务是找水。
转过几个山,我听到了水流的声音,便兴冲冲的冲着水声奔去。
终于找见小溪了,我用那只旅行小锅舀起一瓢水,先喝了个肚子饱,而后舀起第二锅,意犹未尽的感慨:“这水真甜啊!”
对着溪流照了照,我发现自己这时候的形象有狼狈:皮肤潮红、头发蓬松、衣服上满是碎木屑、脸上全是汗水与尘土、肩上还扛着一个大包裹,活像逃荒的难民。
“需要洗个脸”,我端起锅,将水凑到唇边,自言自语的嘟囔。
等等,怎么水的颜色不对劲,似乎有发红。
愣了愣,我在水中看到几抹血丝,赶紧用舌头舔了舔,这才发觉:水里果然有一血腥味。
我的目光落在溪流上,发觉溪水已经被染红,溪流中全是隐隐的血迹。
顺着溪流往上看,发觉溪流在不远处有个拐弯,在溪流拐弯处、小山包隆起,有半个人头在哪里隐隐浮动,还有轻微的说话声。
血?人?
仇杀?暗杀?刺杀?
我惊出一头冷汗,赶紧扔掉背上的包袱,左手棒球棍,右手砍刀,悄悄的向上游摸去。
才走几步,山脚拐弯处的人头已经不见了。
四周顿时静的可怕,我一边擦着冷汗,一边无意识的迈动双腿,冲拐弯处走去,边走心里边想:吃了一肚子花生,喝了一肚子凉水,要有些肉就好了。他们在宰杀什么?总不会是人吧。
拐过山坡,我轻轻松了口气——溪水中浸泡的是一头羊,羊皮已经拨开,羊身浸泡在溪水中,内脏已经掏出一半……看来原先有人在溪流中冲洗羊身上的血,准备将它洗干净清洗内脏,再……
“烧烤!”,我情不自禁的喊了出来:“算我一份,我这里有一些残酒,还有烧烤用的调料——辣子、孜然、茴香、八角、鸡精——就是没有盐……”
这些话我是大声喊出来的,因为那只羊的身边已经看不到人了。
我冲着羊的尸体大声喊着,期望能够将人喊出来。
猛然间,脊背上上了一个尖锐的东西,没等我的脑子做出反应,我的手首先反应了,我居然轻巧的转过身来,随意一刀,劈断了对方手上的武器,随后,我还在纳闷:“怎么,我的手这么快?”
站在我对面的是一位野人。
之所以说他是野人,因为他穿的比我还狼狈:一张未加处理过的羊皮披在身上、头发乱松松的像是一堆乱草、脸上黑乎乎的,仿佛几年未曾洗过脸;他的裤子只是几张羊皮做成的裙子,脚下居然穿的是光脚。
我还有一柄名牌砍刀,对方的武器却很简陋,只是一把青色的金属物体,从断口上看,仿佛是一件青铜器——这么老土的武器居然还在使用,眼前这人不知道在山里躲了多少年。难道是盗墓者?
刚才,这个人摸到我身后,用这把粗制乱造的、说不清是刀还是棍棒的武器住我的后背,而本人竟然在一个呼吸间转过身来,随手一刀砍断了对方的武器,让对方来不及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