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不会胡言乱语。”
他这话倒不是讨好江充,先皇死于神机洞之事甚为隐密,岂能任人议论,自己若一个不小心,将这些情事外传,非但会引人侧目,恐怕还会引来朝廷动荡,那创制神机洞的前辈高人也曾以此嘱咐,要他不得胡乱外传秘密,伍定远心念于此,自是少提为妙。
江充喜道:“懂事!懂事!”
伍定远不愿过分示弱,掉了面子,当即道:“话虽然这般说,但伍某对那些专进谗言,整日里污蔑圣聪的人么,我可一个也容不下眼里。”
江充大笑不止,说道:“没错!我老早就看东厂的刘敬不顺眼了,说得好!说得好!”
伍定远见他轻而易举的转了话头,心下也暗自钦佩他的口才机智,他清了清嗓子,道:“江大人,你要交代的第二件事呢?不妨说来听听吧?”
江充嘿嘿一笑,道:“伍制使,这第二件事非同小可,我江充定要查个水落石出不可。只要此事一日不明,我可是吃不落饭的。”
伍定远心道:“看他这个模样,这第二件事定非小可,我得小心了。”他轻咳一声,道:“大人有话便说,不必多言其他。”
江充双眉一轩,神色变得异常严肃,只听他森然道:“伍制使,你见到‘他’了么?”
伍定远听了这莫名其妙的“他”,登时悚然一惊,心道:“好啊!他在问武英皇帝的事!”
旁人不知什么“他”不“他”的,都是一头雾水,只有卓凌昭面色一变,知道江充在逼问关系国运的大事。
江充见伍定远神情如此紧张,料知他情急之下,定会胡言乱语,当下冷笑道:“伍制使啊!我江充做人最是公道,绝不会白问你的。只要你能老老实实地把回答我,我马上给你顿甜的吃。”说着伸手一挥,道:“都带上来了!”
只见一名将领从旁走来,拿出一只小小的锦盒,里头装着厚厚一叠银票。
江充笑道:“这盆是甜的,一张银票一百两,共是一千张,整整十万两白银在这里。”
众人见到这般巨大的数目,忍不住惊叹出声。那安道京更是唾沫横流的模样。只见江充伸手一推,将银票送到了伍定远面前,道:“只要你说出你在神机洞中的所见所闻,这十万两白花花的银子,嘿嘿,就是你伍定远的囊中物了。”
伍定远向来奉公守法,廉洁自重,但此时见到这厚厚的一叠银票,却也不禁怦然心动,他一年的饷银不过是二百四十两银子,若要赚到这十万两白银,那可要整整五百年的功夫,如何不让他心中惊叹。
伍定远虽非道学君子,但也知这帮匪人的钱财来源肮脏,不是受人贿赂,便是中饱私囊,万万取之不得,便咳了一声,道:“江大人此举是白费工夫了。钱财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我伍定远不是什么贪财的人,你不必以此相挟。”
江充冷笑道:“哦!不爱甜头吗?那吃苦头如何?”跟着挥了挥手,道:“把苦的端来了!”
伍定远一愣,心道:“什么苦的?”一旁锦衣卫众人答应一声,过不多时,只见一名少女给押了出来,却是艳婷。
伍定远又惊又喜,当即叫道:“艳婷姑娘!”艳婷也是大喜,叫道:“伍大爷!天可怜见,你……你总算没事!”她满面泪水,便要往伍定远扑来,一名卫士将她拦腰抱住,喝道:“别动!”
伍定远见艳婷给人抱在怀里,不禁惊叫道:“你们别伤她!”
江充何等厉害,在天山察言观色一阵,便知伍定远对这女子有情,他冷冷一笑,道:“伍制使,苦的来啦!你若是一个回答不慎,跟我吹牛皮、卖关子,嘿嘿,这儿十来个壮汉,人人都是虎狼之性,放着黄花大闺女在这儿,你知道意思吧?”
伍定远哼了一声,道:“你少来威胁我!”
江充笑了笑,登即使了个眼色。安道京笑道:“伍制使,看好了!”只听刷地一声,他的“九转刀”已然出鞘,当场削下艳婷肩头的一片衣服,他刀法俐落,没伤到分毫皮肉,饶是如此,艳婷已吓得尖声大叫,伍定远魂不附体。
江充笑道:“伍制使,少废话,多正经生意,知道了么?”只见角落里的那名酒客身子一颤,似乎颇为骇异于眼前的逼供情状。店中掌柜见了这群凶神恶煞,更早早躲到后厨去了,没半个敢出来问上一句。
伍定远咬住了牙,沉声道:“你到底要知道什么?”
江充笑了笑,替伍定远斟上了酒,道:“以前朝廷有个人,名叫武德侯,不知道你听过没有?”
伍定远哪管他说东道西,只摇了摇头,随口道:“没听过。”
江充脸上闪过一阵狡猾的神色,笑道:“你没听过也好。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这你懂么?”伍定远心下不忿,但眼前形势禁格,只有了头。
江充道:“这武德侯是个大逆不道的东西,所谓忠臣孝子的气节,在这人身上是一也看不到。这人仗着自己武功高强,意图不轨,当年在玉门关外谋害了先皇,这你晓得么?”
伍定远凝视着艳婷,只见她甚是害怕,眼神中满是泪水,当即道:“大人有话快说,我还有事要办!”
一旁安道京跳了出来,喝道:“大人说话,你给我专心听!”便要往艳婷身上出刀,这江充却是十足十的厉害角色,他见伍定远神思不属,不住望着艳婷,便伸手拦住安道京,笑道:“想来这椅子太硬,却教我们伍制使坐不住。来人,请这位姑娘坐过去了。”命人搬过椅子,让艳婷坐在伍定远身边。
艳婷甫一坐下,登时抱住了伍定远,哭出了声。伍定远大喜,低声道:“姑娘别怕,我们一会儿定可平安脱身。”艳婷抽抽咿咿地道:“我本以为你死了,还好老天有眼,没让你死在那鬼洞里……”
伍定远正要回话,却听江充哈哈大笑,道:“伍制使,这下椅子舒服多了吧!”
伍定远脸上略红,道:“大人有话请说。”口气顿时松了许多。
这江充果然厉害,一眼便能看出旁人心里的需求想法,若非如此,天下这般多的豪杰,却怎会一一顺服于他?
江充笑道:“英雄难过美人关,伍制使何必脸红呢?”
他见伍定远面色一沉,知道他甚是脸嫩,便转过话头,道:“说起这武德侯嘛,这人真是朝廷的麻烦,好容易把他全家抄斩了,谁知这人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