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
梁萦柔双手撑著额头无声哭泣,眼泪时不时地低落下来,她现在很後悔,如果时光能够倒回到三年前,她一定不会再那麽做了。
程庭若不想看见梁萦柔悲痛欲绝的样子,他嘴上说著那些狠心的话,但是难保再这麽待下去不会心软。
“顺便再告诉你,老大被抓进去就知道是你出卖了他,可是他没跟我们透露半个字,因为他被关在里面,管不住手下的弟兄,担心他们冲动之下会伤害你,是我查出来的,我真恨不得把你千刀万剐,自己再去老大面前谢罪,可是他怎麽说你知道麽……他让我保护你的安全,我都不知道他发什麽疯,我就虚以委蛇,答应得很好,可是老大是聪明人,一眼就能看穿我,我直言说不想看见你,他也拿我没办法,最後只能妥协,让你离开,但是再三勒令不准透露是你出卖了他。”
程庭若怒气冲冲地砸在桌面上,“为什麽是你啊?!”
梁萦柔被吓了一大跳,睁著湿润的眼睛瑟瑟发抖,程庭若看见她那样子就来气,干脆站起来就走。
梁萦柔看见程庭若要走,急忙站起来去追,可惜视线模糊,看地面都是双个影,一不小心就绊倒了,身旁正好有服务生端著咖啡经过,一股脑儿都撒到了她身上。
梁萦柔被滚烫的咖啡烫得痛苦呻吟,程庭若听见动静,转身过来就骂那个服务生,“你眼睛长哪里的啊?那麽大一个人在这里都看不见啊?!”
服务生被骂得哑口无言,无论是不是自己的错,都忙著道歉,“对不起……有没有烫到啊?”
“你试试会不会被烫到!?”程庭若凶悍地回道。
“阿若……我没事。”梁萦柔忍著疼痛回道。
程庭若小心地撩起梁萦柔的袖子,上面一片通红,没好气地说道:“旁边正好有个医院,我带你去包扎一下。”
“我没事的,你告诉我尧逸去哪里了?”
程庭若气呼呼地喷著热气,“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我知道错了,你告诉我他去哪里了,我去找他道歉……”
“你是吃准了老大会原谅你吧?”
“我没有……”梁萦柔难受地讲道。
程庭若看著梁萦柔雪白的手臂上透著刺眼的红色,吼道:“先跟我去包扎。”
梁萦柔还想说什麽,程庭若立即制止道:“别给我废话。”
梁萦柔不敢再多言,现在的程庭若早已不是当年的他,而且她的手臂真的很疼,只好跟著他去包扎。
医院的消毒水味道一如既往地刺鼻,梁萦柔难受得头晕,程庭若是知道她这个毛病的,不由地催促护士速度快,结果护士没好气地回道:“你当这医院是你家开的啊?”
程庭若硬生生忍下了这口恶气,反而是梁萦柔忍不住失笑,感慨道:“阿若,你变了好多……”
“没有站在原地不动的人。”
短暂的包扎过後,梁萦柔跟程庭若没待一刻,她想无论多少年,都不会习惯这股刺鼻的消毒水味道。
一出医院的门,梁萦柔就急切地问道:“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
程庭若审视著梁萦柔的脸色,淡淡地回答:“我也不知道老大去哪里了,他只告诉我自己要离开了,并没有说目的地是哪里。”
☆、(10鲜币)026
“你在骗我,你只是不愿意告诉我而已……”梁萦柔泪眼婆娑地盯著程庭若,始终不愿意相信曾尧逸会那麽狠心一走了之。
程庭若面无表情地回道:“我的确不知道老大去了哪里,他没告诉我,我自然也不会去问,免得我一时糊涂,又出卖了他。”
程庭若的话很明显是在指桑骂槐,梁萦柔没有那个底气去逼问他,当年是她利用他在先,梁萦柔顿时泄气不已,如果连程庭若都不知道曾尧逸去了哪里,那麽她该如何找他?
梁萦柔还没想明白见到曾尧逸後要说些什麽话,但是起码会真诚地跟他道歉,原不原谅她都没关系,可是这个口她一定要开,而且还要告诉他,无论是当年还是现在,梁萦柔都深深地爱著曾尧逸这个人。
梁萦柔缓缓地迈下阶梯,她的动作迟缓得像个迟暮的老人,佝偻著背部,步履阑珊,随时都会摔倒的样子,程庭若看著心里有气,最终又是忍不住上前扶住她,没好气地说道:“我送你回去。”
梁萦柔笑得很难看,或者说她非常辛苦才挤出一的笑容,黑亮的眼睛还在荧荧泛光,脸色极其凄惨地回道:“不用了……我自己能回去。”
“你这个样子,半路被车撞了都可能。”程庭若气恼地吼道,明明罪魁祸首就是她自己,要不是她,曾尧逸不会坐牢,他也不必视她为仇人,可现在凭什麽表现出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子,最可气的是他竟然有些小小的内疚,又看不下去了。
梁萦柔被程庭若强行拉到他的车上了,就一动不动地靠在窗户上,空洞地望著外面,仿佛哀莫大於心死,程庭若终於还是忍不住,说道:“老大说了,他安顿好了就会给我打电话。”
梁萦柔总算有所反应,期盼地看著程庭若,“那你能让他找我吗?他不肯也没关系,你把他号码给我,我自己找他。”
“我会跟他说你找过他,至於他要怎麽做,我就没权利干涉了。”
这个结果已经是梁萦柔很满意的,她抽噎地应道:“嗯……好,阿若,谢谢你。”
“我受不起。”程庭若依旧冷冰冰地回道。
梁萦柔的住处在郊区,开车也需要两个来小时,起先她还呆滞地盯著後退的风景,没一会儿就架不住睡意,慢慢地睡了过去。
程庭若看了一眼沈睡的梁萦柔,到底是不忍心看见她伤心,不仅是她,连曾尧逸也如同行尸走肉,两个互相折磨,偏偏让他这个不相干的人目睹,分明也是在折磨他啊。
只要是探监时间,程庭若都会到场,曾尧逸虽然没有说什麽,可是他知道他最希望看见的人是梁萦柔,只是三年的时间过去了,梁萦柔没踏足过监狱看他一眼,出狱後的曾尧逸平静得像个脱离世俗的高人,就算给他举报了轰动一时的派对,他也无动於衷,反倒是看见了梁萦柔,就撇下一众兄弟,赶去找她。
程庭若并不知道那天晚上发生了什麽,只是回来後的曾尧逸不仅没有开怀,反而是变得更加yī